老屠夫想完自己的心事,好像是覺得有些怠慢了楊恒,對楊恒歉意的一笑,然后這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道長說的不錯,我家這幾天真有不干凈的東西。”
楊恒一聽果然是這樣,但是楊恒卻沒有爛好人一樣,上趕著出頭幫忙。
他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后說:“既然是這樣,那就請老人家的子嗣,到我觀中住幾天。”
說完這句話之后,楊恒上前一步,拿起了那個裝著殺豬刀的包裹,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那老屠夫看著楊恒的背影眼中有些無奈,本來還想著只要是這道士客氣一句,自己馬上打蛇隨棒上,直接把一家老小安危交到他手里。
結果這個道士問也不問情況,直接就拿著東西走了。
旁邊的老支書也看出了蹊蹺,不過以他幾十歲的人了,什么事情沒見過,因此他也不會上趕著趟這渾水。
那老屠夫在老支書那里坐了一會兒,便站起身來慢慢的向自己家中走去。
等回到家中,他的兒子剛剛從田里回來,正在媳婦兒的幫助下收拾衣服呢。
看著這個兒子,老屠夫眼里閃過了一絲寵愛。
這個兒子來的可不容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殺生太多,所以雖然說這老屠夫二十多歲就結婚了,但是卻一直沒有子嗣。
直到原配妻子去世,他又續弦娶了一個年輕的寡婦。
好在這寡婦命還算是硬,竟然在老屠夫快五十歲的時候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可是生下兒子不久,這個寡婦就因病去世,結果一家子只留下他們父子艱苦度日。
在沒有了妻子之后,這老屠夫可以說是又當爹又當媽,辛辛苦苦的才把這個兒子養大。
現在這兒子簡直就是老屠夫的命根子,就是自己死也不能讓兒子有一點點的傷害。
好在他的兒子還算是孝順,對這老頭夫是百依百順,因此家庭還算是和諧。
他的兒子收拾好衣服之后,端著一杯水進了堂屋,將水放在了老屠夫的面前。
“爹,喝杯水吧,這么熱的天氣,你以后就別出去亂跑了,萬一中了暑可怎么辦?”
老屠夫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這幾天我經常夢見你娘,我想著你替我去道觀里待幾天,也算是給你娘祈福了,你看怎么樣?”
他的兒子一愣,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父親,覺得他這幾天怪的不得了。
先是說家里有不干凈的東西接近,然后又說夢到了娘,讓自己前去祈福,這是搞的什么把戲啊?
那老屠夫見到自己的兒子,臉上露出不愿意的神色,立刻就一拍桌子滿臉怒色的說道:“怎么著,受不了道觀里的清苦?你也不想想,你娘為了你都把命搭上了,你去給她祈福有什么的?”
他的兒子見到老爹生氣了,急忙的點頭答應。
“好好好,別說了,我過幾天地里的活忙的差不多了就去。”
“別給我耍花槍,今天晚上就去,地里的活有我和你媳婦兒,難道還能荒的不成?”
“可是你們倆不是老,就是女的,哪里能干得動那樣的農活?”
“你也太小瞧你爹了吧,現在咱們倆下地,還不知道誰落在誰后面呢?”
這時候兒媳婦見到公公確實是惱了,急忙拉了拉丈夫的袖子,那意思是說讓自己的丈夫順著公公點,沒有必要惹他老人家生氣。
最后,老屠夫的兒子終于是妥協了,在吃過晚飯之后,在老屠夫的催促下,抱著被子去了楊恒的登天冠。
等到老屠夫的兒子來到登天觀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他敲了敲門。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他的敲門聲顯得那么的響亮。
接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就看到在墻上趴著一個金光閃閃的娃娃,正對著他眨眼睛呢。
結果他再揉了揉眼睛一看那里什么都沒有,不過他也沒有把這放在心上,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繼續在那里敲著門。
道觀里的楊恒這時候剛剛做完晚課,聽到敲門聲,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打開大門之后,只見到外邊站著的是一個二十多歲年輕的小伙子。
楊恒借著月光上下打量了一個這個人,發現好像是面熟,但是叫什么名字卻說不出來。
“這位施主,來我觀中有什么事兒嗎?”
那年輕的小伙子趕緊的給楊恒行了一禮,然后說道:“道長,我是奉父親之命來道觀中給母親祈福的。”
楊恒看了他一下,然后說道:“這位施主,本觀不接受外客,如果施主要想給母親祈福的話,可以到不遠處的和尚廟中,我記得那里世界這種生意的。”
“道長,你不是和我父親說好了嗎?讓我呆幾天給母親祈福?”
楊恒先是一愣,然后就想起了上午見過的那個老屠夫。
可是那個老屠夫已經七十多歲了,眼前的這個小伙子只有二十來歲,再怎么也把他們想象不成一對父子。
不過楊恒還是遲疑的問道:“施主是村上那老屠夫的兒子?”
現在楊恒的表情非常的奇特,不過那老屠夫的兒子好像已經見多了,所以根本的就不放在心上。
“正是我。”
“既然如此,那么施主請進吧。”
說完之后楊恒就讓開了身子讓老屠夫的兒子進了道觀,然后楊恒趕緊的關了門,帶著他來到了三清大殿。
“施主既然進了小觀,那么無論如何也要給三清祖師上柱香的。”
說完之后楊恒就遞過了三支香。
那年輕小伙子也不推辭,接過香之后,在旁邊的蠟燭上點燃之后,恭恭敬敬的將香插在了香爐之上,最后退了幾步,在蒲團之上給三清祖師磕了三個頭。
楊恒看著這小伙的動作,還算是滿意。
接著,他就帶著小伙子來到了自己旁邊的那一個客房之中。
這間房子是前幾天剛剛打掃出來的,那時候楊康帶著幾個人過來給楊恒打掃道觀,見到楊恒這里實在是太邋遢了,因此順便的把道觀中其他的房屋都收拾了一遍。
這小伙子也是趕上好時候了,他要是在前幾天來的話,恐怕連睡的地方都沒有。
等到這小伙子安頓好之后,楊恒這才問道:“不知施主尊姓大名。”
“哦,我姓周叫做周旺。”
楊恒聽了點點頭,然后接著問道:“周老爺子今天回去和你說什么了?”
楊恒是想問一問眼前的這個小伙子,對自己家這事情了解多少?
可是那小伙子一愣,然后馬上就明白了楊恒的意思。
他不好意思的說道:“道長我是隨母姓,我家老爺子不姓周,姓徐。”
楊恒這一回真的有些發愣了,他見到那老爺子的時候,那老爺子可是脾氣不太好,怎么會容忍自己的兒子隨母親的姓?
不過這是人家家自家的事情,自己沒有必要摻和進去,于是點了點頭就不再問了,留下這周旺自己在屋里收拾,而楊恒卻回自己的房間繼續修煉去了。
楊恒本來是準備在今天晚上嗯就對遠在歐洲的杰克施法的,可是現在自己的道觀之中有了外人,自己的這些事情不能讓人發現,于是只能是推后幾天再說。
再說在徐家堡,那位許老爺子的家中。
今天晚上徐老爺子的兒子周旺去了楊恒那里,他才稍稍覺得放心一些,于是早早的就睡了,畢竟他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確實精神有些疲倦。
可是他睡到晚上一兩點鐘的時候,突然就聽到院門被打開了。
這徐老爺子。雖然說已經睡著了,但是精神卻沒有完全放松下來,一聽到外邊大門響,立刻就睜開了眼睛,然后伸手在枕頭底下一摸,就摸出了一把,上邊還有黑乎乎印記的尖刀。
這尖刀上邊的臟東西,那可不是普通的污漬,那是這老爺子原先殺豬所留下來的血跡。
這老爺子提著尖刀,推開了我床旁邊的窗戶,向外一看,立刻就覺得寒毛都炸了起來。
原來在院子中站著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婦人,這老婦人臉色慘白,兩眼冒著紅光,正向他房間看去。
這老爺子雖然說心里害怕,但是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他,馬上就平靜了自己的情緒,然后提著尖刀對院子你的影子,喊道:“惠蘭,已經等了幾十年了,難道等不了這最后幾年了嗎?”
大院子中的婦人,聽到許老爺子的話,突然裂開了嘴笑了笑。
這一下,可把徐老爺子剛才的那份鎮定全部給嚇沒了,原來在這婦人嘴中,所有的牙齒已經變得漆黑,而且在口腔之中,還不時的有蛆蟲在蠕動。
人被嚇到了極致會出現兩種表現,要不然直接昏倒,要不然就是突然爆發前所未有的膽氣。
現在徐老爺子就是最后一種情況,他雖然現在嚇得臉色慘白,頭上直冒冷汗,但是卻不知道從哪來勇氣的一股勇氣,直接就從窗戶里跳了出來,提著尖刀就直奔那個灰影。
接著這徐老爺子也不管不顧了,拿著刀子就對著這個影子連捅幾刀。
結果,徐老爺子就聽到眼前的這個婦人,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一聽這聲音,徐老爺的就知道不對,因為聽著慘叫聲,分明是自己兒媳婦發出來的。
到了這時,徐老爺子再定睛一看,發現在地下躺著的,哪里是叫蕙蘭的婦人,分明就是他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