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的兒子抽煙喝酒打架,犯過無數的錯誤,但他是我的孩子,在座的父母每個人都有孩子,誰家的男孩子不調皮搗蛋?不惹禍?
他也只是一個孩子,到現在也剛剛才不到20歲,孩子能有什么壞心眼?
我只是一個父親,作為一個父親,沒有人看到自己孩子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亡了,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所有父親都不能接受,也無法接受的事情。
很多人都說我的孩子有錯,是我教育有問題,沒錯,都是我的問題。
過去的十幾年里面,我每天都忙著工作,做議員的時候幾天不回家,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怎么提高gdp,怎么樣保證普通人民的權益。
卻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小家,忘記了自己還有孩子要培養,要重視,忘記了孩子的教育。
我不是一個好父親,絕對不是,我只知道工作,只知道想著讓這個社會變好,卻忽視我的孩子,結果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我的孩子千錯萬錯,都可以讓法律制裁他,現在是法制社會,每個人都會因為犯法而受到制裁。
而不是動用私刑,而不是殺人,這樣只會破壞這個社會的平衡,讓這個社會朝更加混亂的方向發展。
我們制定的法律,就是為了消除私刑這個東西。
我也不知道我該說什么……我的孩子已經死了,不管再怎樣都回不去了。
檢察廳會找到證據,法院會裁決的,我相信法律會帶給我們正義,就是這樣。”
電視節目上面,黑藤櫂斗上演了一幕鐵漢落淚的戲碼,哭的好像是個無助的孩子一樣,旁邊的主持人趕緊安慰了起來。
而臺下也不知道是演員還是觀眾的人都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不只是電視節目,網絡上面的輿論也是殺得鋪天蓋地的,各種各樣的大v都下臺支持一方,雙方各執一詞的。
甚至有一些大v多離譜的話都敢說,反正不管是罵還是夸,反正流量到了,一切都好說。
流量老爺到了,錢也就到了。
當然,大家爭論的無非就是在爭執宋義殺人是否有正當性,是否是正當防衛?
有人說不管怎么樣殺人肯定是不對的,不管什么理由,殺人就是犯法,該坐牢就是要坐牢。
有脾氣暴躁的老哥說,要是我女兒被人家玷污了,我直接殺他全家,絕對不止他一個。法律如果不能代表公平的話,還要法律干什么?
有的人說前面的行為可以說正當防衛,可是把對方埋死了,確實是過失致人死亡,應該按照這個方面來判刑。
網上各種各樣的意見爭吵不斷的,而媒體也在推波助瀾,畢竟這個話題的流量讓很大一部分人都吃撐了。
而黑藤櫂斗還在競選東京都知事當中,據說今天還有對方的一個大型集會活動,黑藤櫂斗和妻子還會出席,和選民見面。
現在黑藤櫂斗打的就是一個孩子死亡,受到傷痛的父親的人設。
這樣想一想的話,好像睡王當初就是這種人設。
我的兒子吸母喝酒睡嫂子,非法體檢成為軍人,石錘通烏害國家,但他是個好孩子,我更是個好父親。
就這樣,就這樣還想讓人念你的好?
就一句話,惡心。
惡心。
惡心吶,惡心。
呸,太惡心了!
常磐莊吾都搞不懂,為什么居然會有人吃這一套,還能給對方投票。
難道是因為競選的另一方更爛不成?
常磐莊吾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黛真知子抱著一堆資料走了進來:“律師,檢察廳已經正式進行起訴了。”
“是嗎?罪名是什么?”
“故意殺人未遂及過失致人死亡。”
常磐莊吾眼睛微瞇的想了一下:“這樣嗎?同時提出了這兩個罪名嗎?”
故意殺人未遂指的是宋義當初用棍子擊打黑藤淳平,但是根據檢察廳的判斷,對方當時并沒有死,但是主觀上面宋義有殺人的動機,所以是故意殺人未遂。
而故失致人死亡可能就是因為檢查出黑藤淳平是因為窒息死亡的,所以經過判斷可能是被埋起來導致的窒息。
常磐莊吾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黛:“檢察廳公布其他證據了嗎?”
如果只是自己所知的現有的證據的話,前半段的故意殺人未遂,可以簡單的用正當防衛來解釋,當然要和對方扯一頓皮。
后半段的窒息死亡,如果對方無法證實死者是被埋死的話,自己同樣可以解釋成第一次擊打造成的吞舌。
有其他的可能性,檢察方必須要證實對方是被埋死的,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就根本無法定罪。
那就要看對方能不能拿出證據,來進行證明了。
黛真知子點了點頭,表示檢察廳確實好像是找到了新的證據:“有一個證據,檢察廳找到了一個目擊證人,不對,用目擊好像不是特別的準確。
應該是有一個人當天晚上在原來的埋尸地點附近,也就是那個墓園,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好像在喊救命還是什么。
對方當初是以為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直接就給嚇跑了。
后來檢察廳根據對方的話判斷,對方可能是在當天晚上聽到了被埋起來的黑藤的求救聲。
既然黑藤當初被埋起來的時候,還能發出聲音,那就證明在埋起來之前并沒有死,而是被埋之后窒息而死。”
聽到這話,常磐莊吾眼睛慢慢瞇了起來,想到了好幾處不對勁的地方。
確實很不對勁,正經人晚上誰會去墓地?晚上去墓地的那能是正經人?
另一邊,競選會場后面的化妝臺當中,黑藤櫂斗對旁邊的秘書問了一句:“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秘書在旁邊彎著腰點了點頭:“是的,已經提前知道了陪審員的名單,然后經過篩選,大部分的陪審員都接觸過了。
對方接觸后都表示宋義殺人肯定是錯的,必然是會判有罪。”
黑藤櫂斗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秘書出去之后,黑藤櫂斗對旁邊的妻子問了一句:“這下你滿意了嗎?這件事情要是被查出來,我的政治前途估計也就要完蛋了。”
清水一臉死了全家的樣子說道:“還沒結束,他的妻子,女兒必須要找到,他們也要給我兒子陪葬。”
“我已經全力在找了,他們不可能藏起來一輩子的。”
黑藤櫂斗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如果不是清水對自己還有幫助的話,自己絕對不會陪著她干這種蠢事。
這種女人發起瘋來,簡直是蠢得要命。
一個小時之后,一直沒等到老板上臺的秘書有些奇怪地推開了化妝室的門,看見黑藤櫂斗和他的妻子都扒在化妝臺上,好像睡著了一樣。
“黑藤先生,您準備好了嗎?馬上就要上臺演講了。
黑藤先生?黑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