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年代居然還會有這么落后的村落?”
沃茲坐在大巴車上面感受著外面爛泥路上面的顛簸,看著窗戶外面的景色,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雖然從聽到這個從沒有聽起過名字的村落開始,沃茲就知道這里很落后,但也沒想到居然會與世隔絕到這種程度。
黛真知子聽到這話,馬上就不高興了,這個可是自己的老家,聽到別人說到不好的地方,就像貓被踩到了尾巴一樣,馬上就急了。
“哪里落后了!這里可是一直保持著很古老的樣子,和城市里的生活完全不同!是一個全新的生活方式。”
沃茲拿著自己的相機對著窗外拍了一張照片,順口說了一句:“一直保持著古老的樣子,不就是完全沒有進步嗎?沒有進步,不就是落后?
而且就連信號都這么差,都快連不上網絡了,真正進入村子里面,恐怕直接就斷網了吧。”
沃茲看著自己的智能手機上面的網絡信號有些埋怨的說了一句。
如果不是魔王大人要過來的話,自己才不愿意來這種地方呢,連網絡都沒有的地方,根本就不是現代社會。
黛真知子聽到這話爭辯一樣的說了一句:“哪里有!保持原有的樣子跟落后完全搭不上邊吧?!這里雖然沒有網絡,但是也是通了水電的。
而且沒有網絡不也是好事嗎?沃茲,好好享受一個擺脫了網絡控制的美好鄉村旅行吧!
現代人被網絡控制太久了,應該要好好體會一下,沒有網絡的生活,才能感受到生活的真諦。”
“現代人沒有網絡會死掉的!”
“沒有網絡也是可以好好生活的!”
看到吵起來的兩個人,常磐莊吾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旁邊的亞茲問了一句:“沒問題嗎?”
亞茲笑著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常磐大人不用擔心,我是有獨立的處理器的,就算連接不到任何網絡也沒有問題。
而且就算在這里我也是可以連接到網絡的,并不會因為沒有基站而受到影響,完全沒有問題。”
“這樣就好。”
其實路途并不算很長,但是因為基礎設施建設太差,路況實在是慘不忍睹,導致大巴車開的時間很長,而且路上極其顛簸。
很明顯的反應是沃茲到站之后第一個沖下的車,然后直接在旁邊的草叢里面吐了起來。
黛真知子還記著沃茲說自己老家壞話的仇,頗有些生氣的說了一句:“這個沃茲實在是太遜了!”
“不能怪他,這個路實在是太陡了,我都想吐。”
常磐莊吾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每一秒鐘都在上下運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坐這種車子很適合減肥,因為運動完之后還會吐。
黛真知子聽到這話了,馬上關心了起來:“沒事吧?沒有辦法,這邊的路況實在是太差了,明明我小學的時候就說要修路了,走到現在都沒有弄好,真是的。”
“沒關系的,不過,如果德松醬油的工廠在這附近的話,難道不應該走一條路更方便運輸嗎?
這種路況的話,想要把東西運出去,很麻煩吧?”
說到這里,常磐莊吾不由得有些奇怪。
三歲小孩子都知道一個道理,要想富,多種樹,要想富,先修路。
就像是某個國家的高鐵被人詬病賺不到錢,應該市場化,市場化之后就可以賺到錢了,把一些賺不到錢的地方全部砍掉,可以發展的更好。
可是某些腦殘想不到,就是因為這種高鐵的虧本運營,可以使得經過的地方經濟上漲10左右,極大的促進各地的交流和發展。
就算是在落后的村子也是一樣,如果通往外面的路修不好的話,也很難發展起來。
而這個村子畢竟還有一個還算知名的醬油品牌,居然還沒有把路給修好嗎?感覺有些不符合常理。
“莊吾!”
常磐莊吾正在疑惑的時候,旁邊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幾個人轉頭看了過去。
一個穿著西服的年輕人正朝自己幾個人跑過來,后面還跟著一個穿著那種工廠衣服的女人。
“紀介,好久不見了。”
看著跑過來的那家伙,常磐莊吾笑著揮了揮手。
“確實好久不見了。”
德松紀介看起來很高興地握住了常磐莊吾的手,看起來異常驚喜,簡單的問候了兩句之后,就開始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
說的倒不是跟遺產案子有關的東西,反而是什么工廠不好開了,人心散了,不好帶,那些個合作伙伴一個比一個坑,這些小地方的人心比東京還要臟,套路比東京還要深。
不知道的還會以為德松紀介認為公司的水太深了,他把握不住想要跑路。
聽著德松紀介喋喋不休的話,常磐莊吾忍不住露出了個生無可戀的表情,這個家伙這么羅嗦的毛病,到現在都沒改掉。
大老爺們嘴這么碎,又不是唐僧,怪不得沒有女朋友。
德松紀介也看出來常磐莊吾臉色好像有些問題,但卻完全沒有自知之明的問了一句:“怎么臉色不太好?是這邊的路有問題嗎?”
聽到這話,常磐莊吾也順著對方說了下去:“確實有點問題,這種爛泥路也太顛簸了吧?
你們平常醬油運輸的時候,難道不感覺這個路難走嗎?就算不重新修一條路,也可以稍微修整一下吧。”
“當然難走了,這里的路完全是車子壓出來的,根本就沒有修過。
本來我剛接手公司的時候就想重新修一條路,可以通出去,可是我父親再怎么樣都不愿意通過這個提案。
怎么說呢,稍微有些難言之隱吧,到時候再告訴你。”
德松紀介似乎本來想直接把原因說出來的,但看現場還有其他人,就把話都憋回去了。
“對了,這幾位是?”
聽到這話,常磐莊吾順手介紹了起來:“黛真知子,我們事務所的律師,這次接手你的案子就是她。
亞茲是我的秘書,沃茲,律師助理,幫忙做一些收集證據的工作。”
德松紀介聽完介紹之后充分發揮了霓虹的禮貌待客躬匠精神:“各位好,我是德松醬油的社長德松紀介,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其他幾個人看到德松紀介也紛紛跟著打了一聲招呼:“哪里,還請您多多照顧。”
“這位是?”
介紹完之后,常磐莊吾看著跟在德松紀介后面的女人問了一句。
德松紀介有些無所謂的順手指了一下:“這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千春,我父親生病之后就是她負責照顧的。
這么說起來的話,好像和黛律師是一個姓。”
黛真知子聽到這話笑著說了一句:“當然是一個姓了,千春是我的堂妹。”
一邊說著,黛真知子還向黛千春揮了揮手,而黛千春好像很害羞內向一樣,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德松紀介聽到這話,有些驚訝的說了一句:“這么巧?黛律師你原來也是住在這里的嗎?我好像沒有什么印象?”
黛真知子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我父親的老家就是在這里,小時候也來過幾次,但是并沒有常住過。”
“原來如此,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淵源,這次也拜托你了。
既然曾經也是這里的居民的話,黛律師你也應該明白德松醬油對這里的意義,醬油是這個村子的支柱。
如果公司落到我大哥大姐手上的話,公司就完蛋了!
那兩個家伙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經營公司,只知道想辦法從里面撈錢,實在是太混蛋了。”
說到自己的哥哥姐姐,德松紀介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看樣子好像恨不得生啖其肉。
看著德松紀介的樣子,常磐莊吾忍不住搖了搖頭:“不過說起來的話,有三封遺書也太奇怪了,是一起發現的嗎?”
德松紀介很肯定的說了一句:“不,遺書是我父親單獨給我的,說在等他死之后在所有人面前打開,公布機器人的消息,并不是整理遺物的時候才發現。
可是父親去世了一天,我把遺書拿出來的時候,另外那兩個家伙居然也人手一份,而且里面的內容居然是讓他們繼承德松醬油。
簡直是離譜,他們兩個的一定是偽造的,父親就算生病,再糊涂也不可能把公司交到他們手上的。”
德松紀介沒有說的是,自己拿到遺書的時候,就已經打開看過,看到繼承人是自己之后,才心滿意足的把信放回去。
“這樣說的話,每個人手上都有一封,字跡確認什么的做了嗎?”
德松紀介點了點頭:“當然已經做過了,三封信上面的字跡對比之前父親的字基本上沒有區別,就算是我們都看不出來。
我們也請了專門的人鑒定,并且拿出半年前我父親寫了一些文件上面的字體進行對比,對方說這些文字都是我父親寫的,不管是文件還是這三封遺書,都是出自一個人之手。
可是這完全沒有道理,我父親怎么可能同時寫下三封遺書,而且指定三個不同的繼承人,還分別發到我們的手上。
最奇怪的是,三個遺書上面都有我父親的印章,我父親的印章一直隨身帶著的,就算那兩個家伙想要仿制,也很難偷出來吧?”
德松紀介說到這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雖然很想證明對方手上的遺書是假的,但是現在種種跡象證明,三封遺書都有可能是真的。
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有三個結果不同,但都是真的遺書,簡直是太奇怪了。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也感覺很奇怪:“這樣確實很蹊蹺呀。”
感覺像是在看偵探小說一樣,犬神家族(又名《濺血的遺囑》,推理大師橫溝正史的作品,講述一個商業巨富留下一封奇怪的遺書引發的血案)嗎?
“確實蹊蹺,對了,干嘛站在荒郊野外說這些東西干什么,趕緊回去,我給你們準備好房間了!
我大學的時候就跟你說過,我們家這里的溫泉很厲害的,到時候可以好好體驗一下。
42度的水溫,毛孔可以全部打開,特別舒服的。”
一邊說著,德松紀介勾肩搭背的推著常磐莊吾就向旁邊走了過去了,順手拿過常磐莊吾手上的行李遞給自己身后的黛千春。
“千春,好久不見了!”
看著搶先一步走開的兩個人,黛真知子終于找到機會和自己堂妹說話了。
德松紀介剛走,本來好像很內向的黛千春馬上就活躍了起來,有些高興的拉住了黛真知子的手:“真知子姐,確實好久不見了,你怎么像明星一樣?
好漂亮啊!”
雖然明知道別人是在夸自己,黛真知子還是很高興的說了一句:“哪有,只是平常的衣服而已。感覺你變成熟了呢。”
“真的嗎?”
“真的!”
看著商業互吹的兩個人,沃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女人之間的交際真是虛假。
“這是我的同事亞茲和沃茲,剛才已經介紹過了。”
黛千春聽到這話,趕緊鞠躬說了一句:“我是千春,歡迎您們來到蟹頭村。”
沃茲看著面前的黛千春突然問了一句:“請問這里有什么好的拍攝地點嗎?我最近兼職攝影師,想要拍點東西。”
“哦,有的,那邊山上的日出很漂亮,不過需要爬很長時間。
我們這里還有江戶時代的古民居,雖然有些被破壞了,但有些保存的很好,我們這里的特產也有很多。”
聽到這話,黛千春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樣,一個一個的介紹了起來。
沃茲聽到這話,有些奇怪的說明:“居然有這么多東西嗎?”
“當然。”
說到村子,黛千春好像一副很驕傲的樣子。
看著討論起來的兩個人,黛真知子趕緊說了一句:“好了,先不要在這里說了,我們走吧,常磐律師他們馬上都要走遠了。”
再這樣說下去的話,就跟不上常磐律師他們了。
“好的,請這邊走,好重啊!”黛千春一邊說著一邊幫幾個人推起了行李箱。
“確實有些重。”黛真知子有些不好意思說了一句,自己的行李箱總是可以最大程度的裝載東西。
“真厲害呀。”
看著走開了幾個人,亞茲卻站在原地看向了黛千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