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封山神?
衛淵看著無支祁那一副‘有手就行’的樣子,嘴角抽了抽。
簡單?
我簡單你個肺。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糊弄?
衛淵看著無支祁,無言以對。
他往上數好幾輩子,可都是做伐山破廟的事情。
對于山這東西,衛淵理解不比無支祁差多少,所以知道,能夠有資格和手中這一枚印璽相聯系的山,實際上指的是有地脈和靈脈的那一種特殊的山,所謂將印和山勾連,其實是將印和靈脈聯系在一起。
也只有這樣的山才能承載地起神的重量。
伐山就是要將這一聯系斬斷,甚至直接將靈脈斬斷抽出。
照理說,無支祁的提議可行。
但是這可是地祇之法出現了幾千年的后世。
現在哪一座名山沒有被歷代王朝敕封過?更不要說,現在地祇消失不見,顯露出來的那些名山寶地,大部分都被宗門占據,要說起來,龍虎山絕對有足夠的靈脈和資格承載一尊山神。
但是衛淵要怎么才能把這印和龍虎祖脈聯系起來?
無支祁注意到衛淵臉上的為難和頭痛,鼻子里哼出一聲氣來,風輕云淡道:
“我當年就是這樣做的,你還是不行啊。”
衛淵知道淮水水系最大的時候,邊界一直蔓延到云夢澤和湘水,麾下不知道多少水脈的水神,無支祁直接就是淮水神系的水君,以前不知道無支祁是怎么匯聚起來這么多的水域神靈,現在倒是清楚了。
知道是知道,但是完全無法復刻。
衛淵微微皺眉,略作沉吟,打算回去詢問一下天師府,以及,給女嬌發個消息,詢問女嬌知不知道在這個時代無主的靈山寶地。
其實他心里已經有一些想法。
畢竟,他的腦海里儲藏著整整一部的山海經。
無支祁金色雙瞳注視著衛淵,道:“你在想什么?”
衛淵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回答道:“沒什么。”
被無支祁打斷后,他心中嘆了口氣,還是把這剛剛這個念頭打消掉。
畢竟禹王在他那一世死去后,就已經將山海異域全部驅逐離開了人間界,現在那些山脈還不知藏身于哪里,再說,就算是他找到了,那種處處生存強大生靈的山海時期的山,想要勾連地脈太過于困難。
如果沒有記錯,在那個時代,其實是有自然誕生的山神的。
有名有姓的,譬如鐘山之神燭龍,譬如昆侖之丘陸吾,譬如平逢之山驕蟲。
就算是沒有留下具體姓名的,那也是天生神靈。
他衛淵拎著印璽上門。
毫無疑問是去砸那些天生神靈的場子,抽那些山神的臉。
這新仇舊恨,仇上加仇,不當場紅了眼才怪。
衛淵搖了搖頭,把這些念頭全部都打消掉,將印璽收回,打算先將這個想法擱置下來,實在不行去海底找一座小型靈脈,給神印充能應該也不是什么問題,無支祁見到他似乎放棄,也沒有多說。
衛淵待了一會兒,準備離開。
見到無支祁似乎已經打算開始游戲,好心提醒道:“水君,這個游戲比較耗時間,你玩的時候注意一下電量。”他指了指文明游戲的圖標,無支祁并不在意,只是擺了擺手。
衛淵用御水神通離去。
無支祁閉目盤坐于淮水水底。
心中默默數著。
等到衛淵離去三息之后。
無支祁才猛地睜開雙目,身形變小,干脆利落地打開了上一次在夢中打過的拳皇,興致勃勃地開始玩起來,但是就像是衛淵之前考慮過的一樣,對于這種以格斗為賣點的游戲,對于無支祁這種存在來說,吸引力有限。
祂玩了好幾把之后,就開始慢慢覺得無聊。
正在這個時候,祂注意到了角落里的文明圖標。
要不要試試?
無支祁移動鼠標,這個時候想到了衛淵離開前的提醒,掃了一眼電量,還有百分之八十七的電量,百分之八十七的電量,區區一個游戲,能耗了多少?又能花多少時間?
于是無支祁嗤笑一聲,并不放在心上,移動鼠標,點開了這個游戲。
游戲,啟動。
現在是下午四點鐘,就玩一會兒,試試其他游戲。
衛淵用御水之法回到了泉市。
似乎是因為動用了法力,心口隱隱有一絲絲刺痛,但是并不明顯。
如果這種痛苦是伴隨著法力調用量提升而增大的話,一旦全力爆發,甚至于會再度體驗一次被利刃穿心而過的劇痛,看來,在這段時間,需要利用印璽制造幾枚神性敕令放在身上護身才行。
衛淵給女嬌發了消息,發現女嬌已讀不回,嘴角抽了抽。
腦殼兒疼。
每到這個時候,我就分外地想念你啊。
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衛淵嘆了口氣,只好一邊思考著其他事情,一邊掃了一輛共享單車。
慢悠悠地往回騎。
在回到博物館的時候,卻見到了一個有些意外的身影,那是個身穿深綠色衣服,皺著眉頭的三十歲男人,就是昨天曾經兩次見到過的那個人,今天又來到博物館前面,徘徊遲疑,想要進去,又似乎還有些猶豫。
一次來還可以說只是巧合,第二次還猶豫不決,顯然是有事。
衛淵停下車,主動開口道:“這位客人。”
那男人似乎給嚇了一跳,往前踏了一步才回過頭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開口說話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面色稍微有些白,神態溫和,讓他下意識緊繃的神經緩和下來。
衛淵指了指博物館,仿佛沒有看到他的局促,只像是在攬客一樣,笑著道:
“這位客人,我這家店雖然小了點,但還是有些有意思的東西,要不要進去看看?”
他聲音頓了頓,玩笑道:“畢竟來都來了。”
似乎是眼前人很年輕,也或許是這開口的語氣很好說話。
男人遲疑了下,慢慢點了點頭。
“安升明。”
他補充道:“我叫安升明。”
“安先生,給。”
衛淵給安升明遞過去一瓶茶。
坐在沙發上,自己拉開一罐可樂,笑著道:
“隨便看看,雖然我這里東西比較少,但是也還算有點意思。”
安升明視線從柜子上的東西掃過,最后落在了衛淵之前帶回來的佛像和銅鏡上,頓了頓,似乎是因為畏懼,脖子往后縮了縮,然后移開視線。
衛淵注意到這一點,沒有多說。
安升明沉默了好一會兒,雙手環著飲料瓶,道:
“其實,其實我來這里,是想要問問,您這兒收東西么?”
“不是普通的那種……”
他說完這句話,抬了抬頭,看到對面那年輕人神色沒有半點變化,靠著沙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面色雖然有些病弱的蒼白,但是反倒襯托著雙瞳幽深,像是一潭深淵。
衛淵想了想,開口道:“我這里是博物館,正好缺點藏品。”
“具體是什么東西,麻煩你詳細說說看。”
安升明松了口氣,道:“那是一幅畫。”
“古畫。”
“畫上面,是一個穿著紅衣裳的女人。”
衛淵道:“紅衣女子的古畫,聽起來好像不是很特殊的東西。”
安升明點了點頭,面色有些白,道:
“可是,這幅畫,這幅畫不一樣。”
說話的時候,他的面色有些白,手掌也微微顫抖著。
直到衛淵手指勾勒一道安心寧神符,安升明這才定下心神來。
抱歉地笑了笑,組織了下語言,慢慢開始講述起來。
我叫安升明。
已經三十多歲了,像我這個年紀,活得跟頭牛似的,拎著脖子受。
上有老,下有小,整天忙得打轉。
但是我爸的六十歲大壽,不管怎么忙,那也得要好好操辦操辦。
所以我專門空出點時間,回了老房子里收拾打掃,在老房子里,發現了一幅被收起來的古畫,畫里畫這個穿著紅衣服的年輕女人,不知怎么的,我總覺得她在對著我笑,可我也只是贊嘆了下這畫的可真好,就把畫收起來。
房子不大,但是擱置了好多年,打掃一遍還是費了老大勁兒。
我去洗手間好好洗了把臉。
可是好奇怪。
老房子里只有我一個人。
怎么洗臉的時候,總覺得背后有人在盯著我看呢?
才發現本章說好像又出BUG了,只能看到自己的,或者偶爾冒出來的幾個,但是后臺都能看到,也都還在,等到修復就會全部顯示出來,然后好像帶圖的話,會有延遲,但是也能發出來。
然后現在樓層是多少。也能顯示出來,大家就正常發吧,我很需要你們的反饋啊(╥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