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時間和外界的時間流速并不相同。
所以會有黃粱一夢的說法。
當衛淵提著劍走出去的時候,在張浩圓覺等人眼里,他只是稍微花了一兩分鐘時間,基本就是進屋子里轉了一圈,找到東西就走出來,沒有生疑,衛淵朝著張浩點了點頭,道:“走吧。”
然后看向因為圓覺離開,而開心起來的鳳祀羽,道:
“祀羽,你也來。”
鳳祀羽頭搖得像是撥浪鼓,干脆利落拒絕道:
“我不要。”
圓覺這個大敵離開,衛淵也出門,剩下這么多菜她能吃得很開心。
衛淵面不改色道:“東海那邊也有好吃的。”
“你沒吃過的好吃的。”
“比如一種叫做海米的米飯,做成飯菜比起珍珠米都鮮。”
張浩,圓覺,項鴻寶動作一頓,古怪看向旁邊帶著一絲微笑,表情可靠的博物館館主。
海米?
那不是蝦皮么?
但是初入人間的羽族少女顯然不知道這一點。
片刻后。
鳳祀羽朝著玨和虞姬揮手,眉宇飛揚,道:
“那玨姐姐,虞姐姐,我就走啦。”
“我會給你們帶回海米飯的。”
玨看著眾人離去,收回視線,忍不住搖頭笑道:
“等到祀羽弄清楚,衛淵不知道要給她做多少頓飯補償。”
“至少得十頓了吧……”
虞姬頷首,她猜得到衛淵想要鳳祀羽一起去,應該還有其他的目的。
不過她性格有時候清冷得很,對這些并沒有興趣。
片刻后,和玨一起把博物館的碗筷收拾過,才回到自己的畫室里。
一進去就感覺到了不對,空氣中有一股肅殺的氣機,跟在她后面的畫家魂魄打了個寒顫,差一點出現魂魄散開的跡象,虞姬神色一怔,而后加快腳步,蹬蹬蹬走回內室,整個人一下僵住。
原本存放霸王槍槍刃的匣子落在地上。
連封印都有被震得松動的跡象。
顯然,霸王槍槍刃剛剛產生了某種感應。
虞姬雙眸緩緩瞪大,觸碰著發生異象的霸王槍槍刃,白皙手掌微微顫抖。
“羽……?”
項鴻寶不是很清楚,為什么要帶上這個看上去才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他們可是去阻止從海上飚過來的圣堂精銳啊。
這小姑娘,有幾分道行?
可既然是那個博物館主的意思,他也沒有什么想說的,尤其是當那個憨厚的和尚勉強把禪杖放在車上后,整個車都往下沉了沉,項鴻寶立刻冷靜下來,明白了自己的立場。
張浩的車技相當順滑。
帶著他們去了一個地方,然后直接改乘加料改裝版本的直升機,朝著東海高速移動,衛淵有御風之術,能夠直接騰飛,但是除了他,以及身為羽族的鳳祀羽之外,哪怕是大和尚圓覺都得靠著一雙腿跑。
思考之后,決定用直升機。
不過,因為圓覺那根禪杖附帶有‘佛法的厚重’,不得不讓他單獨乘坐一架直升機。
一前一后,朝著東海而去。
東海是神州領海,其中也是很多傳說的起源之地。
平靜的時候,海面倒影天光,望之讓人心胸開闊,而就在這東海之上,一支特別行動組的修士乘坐小型船只,朝著海域邊境處,發現超凡力量靠近的地方奔去。
超凡修士入侵領域,應該交給同樣作為修士的行動組處理。
因為普通人很難對抗修士。
尤其是,西方,還有東南亞一代,修行的法門都頗為奇怪,其中不乏極端陰毒的東西,普通人,哪怕是經歷過訓練的戰士,都會在一不小心的情況下中招。
這便是適才適用。
紀康樂只當做是像平時一樣的小股修士,帶著自己的屬下就過去阻攔。
而等到他們遠離了陸地,發現目標的時候,才發現不對。
對面傳來的壓力太強了。
“這東西……什么來路……”
紀康樂微吸了口氣,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突突突直跳,那一艘看上去像是旅游用的大型游輪,此刻散發出一股仿佛深海猛獸的氣息,相較而言,行動組所用的船只幾乎像是袖珍品。
但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一艘船只上的氣息,那讓紀康樂想到了宗門里的長老。
是那種修為需要稱呼一句大前輩的人物,才能自然形成這樣的壓迫力。
“是相當強的修行者,而且不是一個,人數很多。”
一名青年嗓音低沉,道:“是故意來的,不是無意進入領海。”
“聯絡宗門和行動組。”
紀康樂令一名弟子立刻傳訊,法令發出去后,紀康樂臉色一沉,驅使船只下的符陣,讓這一艘巡邏船擋在了那一艘巨大游輪前面,嘗試和對面取得聯絡,傳訊道:
“你方已經進入神州領海,請立刻停下來,接受登記。”
“或者立刻駛離神州領海。”
“否則,我方有權對你們進行攻擊。”
紀康樂聽到了對面傳來的哄笑聲音,面色微沉。
在游輪內部,全部都是穿戴特殊鎧甲的圣堂騎士,在這個時代還穿著這么沉重的裝甲,顯然極為特殊,有人詢問為首正在祈禱,有著金色短發的中年男子,要怎么做。
中年男子雙目蔚藍,道:“不必管。”
“之后聞起來,就說沒有受到傳訊。”
“是失誤操作,才進入了神州領海。”
“是。”
這樣的事情,他們不是第一次做,在各國邊境都有過,而后紀康樂發現對面非但沒有減速,而且有加速航行的趨勢,周圍浮現出希伯來古文字的符文,海浪都推動著巨船往前。
紀康樂面色發沉,令巡邏船追上。
第二次傳訊。
“警告,你方已經進入神州領海,請立刻停下來,接受登記。”
“或者立刻駛離神州領海。”
“否則,我方有權對你們進行攻擊。”
當看到對方再度加速的時候,紀康樂怒視著那船只,還要再說,對面直接單方面中斷通訊,拒絕聯系,這名出身武門的修士重重將通訊機砸落,面色鐵青,旁邊的屬下道:
“頭兒?怎么辦……”
誰也沒有想到,日常巡邏會遇到這種堪稱挑釁的舉動,而對方的力量強大,遠遠超過了尋常配置能夠應對的極限,毫無疑問是有備而來,但是來自于行動組的援軍還需要時間。
在這段時間里,不能讓這幫來歷不明的修士再往里面了。
紀康樂直接將船的速度加到最大,以船只去攔截。
面色鐵青:“領海領地領空,神州一寸不能被侵擾,讓這幫白皮豬就這么進去,我們干脆跳海算求,從側面撞上去,他們不停,就直接撞破那幫狗娘養的船。”
直到這個時候,那幫前來‘興師問罪’的圣堂騎士里,才有一名走到甲板上,雙手攤開,用一種古代語言喊著,神色懶洋洋的,顯而易見,不覺得對面會做什么。
這只是剛剛進入東海領域,而且,這可是修士之間的較量。
他們不覺得,以神州這地方區區五個人會對他們出手。
當然,
真正的目的,就是用這種態度來激怒神州這邊。
最好,能讓神州主動出手,到時候不管黑的白的,輿論都在他們這兒了。
說實話,他們來這兒,一個目的就是試探試探,打起來最好,不打反而不好說話,他們這里還藏著足夠多的人,最好在這邊把神州海域附近的修士都打一遍。
想到這里,這名青年舔了舔嘴唇,眼底有侵略性,而天空中出現直升機的聲音,他抬起頭,看到兩艘運輸用直升機趕來。
來人了嗎?
他心中呢喃,甚至于夸張地招了招手,滿臉懶散粗蠻。
紀康樂眼底怒氣,提起劍就要沖上去和這幫家伙打一場,這個時候,卻傳來了來自于直升機的傳訊,他愣了下,通訊器已經被摔壞,他深吸了口氣,高喊出聲,再度問了第三遍:
“最后警告,你方已經進入神州領海,請立刻停下來,接受登記。”
“或者立刻駛離神州領海。”
“否則,我方有權對你們進行攻擊。”
這是第三次。
那名金發男子懶洋洋地搖了搖頭。
開口說了幾句話。
游輪依舊往前行駛,不見停止。
直升機上,項鴻寶低聲翻譯道:
“這人說的是古代歐羅巴的一種語言,我在圣堂聽過,他的意思是他聽不懂我們在說什么,這幫孫子就是在裝,故意挑釁,對面肯定是有準備的,裁判長的實力很強,新大陸和澳洲的教會出手,這是故意來尋釁的,我估摸著對面肯定拍攝了,傳出去就能直接搞輿論。”
“雖然搞來搞去就這幾招,沒意思,可就真惡心人,咱們要不然先等一等?”
“還是怎么辦?”
項鴻寶苦笑,他有些手足無措。
這幫家伙,有恃無恐。
聽不懂?
衛淵簡簡單單哦了一聲。
然后抬手一拍座位。
直接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
手中八面漢劍出鞘,劍柄上的鐵鷹鳴嘯,繼而肌肉賁起,重重墜海,衣擺猛地飛揚抖動,踏在海面上,手中長劍撕扯劍氣——
劍氣直接沖天而起,攪碎白云。
在凄厲劍鳴聲中,巨大劍氣直接當頭砸在那一艘奢侈的游輪上。
鋼鐵造物的巨大游輪停止前行。
項鴻寶只覺得心臟重重一跳。
衛淵身邊,死寂一息后,海浪轟然爆開,浪潮洶涌瘋狂朝著周圍砸落,衛淵抬手一攔,遮住了沖向他這邊的浪潮。
刺耳聲音中。
巨大的游輪突然朝著兩側緩緩倒下去。
項鴻寶覺得嗓子里有什么東西想說,卻說不出來。
衛淵收劍。
他將那一艘船直接從中間斬斷。
劇情大家慢慢看,還有角色之類的,估計過幾天就明朗了,推了下大綱,感覺還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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