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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弘劍氣,剎那生滅,一劍之下,闡述先前自濁世大地道果之中領悟而來的生死輪回,卻也和濤濤烈焰,和那代表著火神祝融數千年獨立支撐,創造生死之基的沉默相制衡,劍氣森然寒意,而烈焰寂滅亦是絲毫不弱。
雙方終究沒有動用彼此最強的權能。
但是即便如此
那可怖的交鋒,限制于雙方周圍,卻仍舊還是導致了法則的劇烈糾纏。
導致了短暫的法則碰撞構筑了小世界雛形,而后這些小世界的雛形就在無盡烈焰之下化作灰燼,亦或者世界之基,萬物法則盡數被那一劍斬斷,讓刑天看得失神許久,旋即又有許多的惆悵,有了喝酒的沖動。
看來,那一罐子鹽巴是沒法子還回去了。
刑天想要喝酒,大醉一場。
可是不管是他喝了多少酒。
喝進去多少,就咕嘟咕嘟地流出來多少。
竟然是連醉酒都做不到了。
與此同時,濤濤烈焰,被一劍寒芒斬開。
而后那一柄長劍流轉變化,長安劍之上劍氣流轉,化作了一條蒼龍,搖頭擺尾,劍氣縱橫,鎮壓烈焰,而在下一刻,道人猛地踏前,右手微扣住,和渾天,后土一同論道時候創造的域中四大流轉變化,周身劍氣流轉,旋即撕裂那無盡烈焰,出現在了祝融面前。
祝融瞳孔收縮。
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位毫無疑問是以因果和劍術為主的道人竟然貼身近戰?
他瘋了嗎?
因果之速,何其可怖。
更在祝融電光石火之速之上。
祝融只來得及雙臂交錯,無盡烈焰內斂,將一個個法則焚燒固化為了純粹的概念級別防御,旋即下一刻,那一掌直接砸在了祝融的雙臂之上,層層疊疊的概念級別防御被擊穿,被鑿穿,極其沉重,極為霸道,隱隱有類似于不周山周游六虛之力的跡象。
轟!!!
無盡的氣浪猛地朝著后面逸散,爆發。
祝融穩穩攔住元始天尊一招。
“不周山的招式……?”
就在這個時候,那道人手腕一動,右手直接向上托起,五指張開,天,地,人,道域中四大猛地散開,化作了先天八卦之力,流轉不息,衛淵左手拉住祝融手臂,右手化章,先天八卦之力狠狠地擊打在祝融的下巴上。
而下一刻,祝融的右腳猛地抬起前踏。
萬火匯聚,蒼茫流轉如同輪盤變化,熄滅寂滅是火,萬物誕生是火。
以萬火生死寂滅之力狠狠地砸下。
衛淵悶哼一聲,和祝融齊齊后退三步。
讓刑天都一時間茫然,一時間停滯了下來。
平手……
哪怕沒有動真格的。
哪怕只是類似于辯論之類的就切磋。
但是,那是火神啊。
執掌寂滅殺伐的火神,
平手?
刑天茫然。
忽而想到了當時被自己等人在真實夢境當中磨礪的那個家伙,一時間不敢置信,有種如同墜入夢中的感覺――什么時候,當初那個在自己等人聯手之下狼狽應對,常常會被搞得灰頭土臉的家伙,竟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一時間竟然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伏羲,一畫開天的內蘊,化作招式當中。”
祝融手指擦過嘴角的金紅色鮮血:“夠雜的……”
“看來伏羲那渣滓也調教過你。”
“我們兩個,算是彼此互毆的關系。”
衛淵看著肩膀上不肯散去的可怖火焰勁氣,生死輪轉,不死不休,故而完全無法消散,無法褪去,哪怕是因果都要承擔著不斷生死輪回不斷壯大的火焰變化,感覺到了熾熱干燥的痛苦,道:
“從原本的寂滅當中,誕生出了復蘇之理,大家都小看你了,祝融。”
所謂祝融者,光融天下。
故而,是為融。
衛淵忽而道:“只是當年,你我,還有共工為長琴封印火勁的時候。”
“倒是沒有想到會有今日這樣的局面。”
“若是可以的話。”
“真想像是當年那樣,再來一次啊。”
祝融微微斂眸。
“如你所愿。”
刑天突而覺得有些不明白,覺得這一句話,似乎和剛剛衛淵決然的態度不同。
祝融沒有說甚么,只是再度平靜往前行走,無數的烈焰浮現而出,道人將因為熾熱而微微顫抖的左手手掌背負在后,右手伸出,長安劍落入手中,旋即二者似乎真的打出真火來,劍氣刀芒,因果寂滅齊齊地爆發。
而在此刻――
祝融之國外。
濁世氣息緩緩流轉變化,隱隱化作了一位肉眼無法看到的身影,k不帶多少感情地看著祝融和元始天尊的交鋒,看著在無盡刺目的烈焰當中,元始天尊和火神祝融打出了真火,冷淡笑著俯瞰著那幾乎已經無法以視線看清楚的戰局。
“愚蠢啊……”
“在這個時候,竟然還在搞內訌。”
“實在是愚蠢啊。”
“不過,清世之強者,著實是短視啊。”
祝融在這數千年里面和濁世相當于是彼此利用,只是靠著沉睡和那位白先生,而拖延了濁世的計劃爆發,換句話說也是以此計策來強行拖住了濁世,但是這也只是緩兵之計,此刻整個南海區域,連帶著大片的西海和東海區域都被籠罩其中。
濁氣如此強盛,籠罩范圍如此巨大,自然不可能毫無后手。
這個身影注視著那正在交鋒的兩人。
“人間界有句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看來今日我也要做一次漁翁了,而后,將整個陣法封印范圍內,全部沉入濁世!”
“化作一個巨大的清濁通道,打通兩界!”
身影剎那之間,以某種極端玄妙之法靠近,無聲無息,將自身的天機和因果都遮掩住,直接聯絡了整個天穹的濁世,是類似于人間界符天庭體系的手法,濁世自然也不會缺少類似的秘法。
以整個被濁世籠罩的范圍為核心,為外天地,為外丹田。
而后以吾為主。
短時間內足以抵達暗中偷襲威脅到十大巔峰的層次,而后剎那之間,逼近了彼此已經刀劍相向的二者,就在這個時候,本來似乎是在吃瓜看戲喝酒的刑天忽而張口,大口大口將三苗國的烈酒吞入口中。
這酒壺里面自然而然也是有著袖里乾坤的法門。
直如一個巨大的烈酒龍卷一般被吸起來。
而后,猛地一吐長氣。
這一道酒龍卷,竟然爆發出了極端可怖的氣勢,如同一道神通一般,直接撕扯向前,而后因為外面的高溫,猛地燃燒起來,仿佛怒龍一般直接撞擊在了那濁世身影的身上。
嘩啦一下。
極致的高溫,蔓延著的酒香,瞬間將那濁世身影給現形出來。
刑天放聲大笑,張狂至極:“這么濃的殺氣,玫崩獻郵竅溝穆穡浚
“還是說,你以為,我只有一個腦袋,就什么都做不到?!”
“放屁!”
真正的文官。
就連腦袋上都必須滿是肌肉!
用肌肉跳舞,用拳頭高歌!
濁世身影神色猙獰:“你示弱?”
“不!是你他娘的太小看老子了!”
剎那之間,前方的劍氣風暴,烈焰旋風忽而猛地散開,就在濁世身影在這一剎那之間被刑天的攻擊而導致了一瞬遲滯之時,本來已經刀劍相擊的衛淵和祝融忽而動作一變,錚錚然的鳴嘯聲中,長安劍和赤紅色的火神之刀猛地逆轉。
幾乎是平行著猛地刺出。
一刀一劍,同時刺入了那濁世身影的胸腹。
直接刺穿。
道人右手握劍,祝融左手控刀。
雙臂齊齊抬起。
道人道袍和火神的袖袍翻滾落下。
“你,你們……”
濁世身影不敢置信地低下頭,看著刺穿了自己的刀劍,銳氣鋒芒,烈焰寂滅。
衛淵道:“……既然知道了此刻的濁氣,怎么可能會不對濁氣有忌憚?”
“你真的當我們會在這個時候真的打出火氣,自相殘殺?”
祝融抬了抬眸,語氣平淡:“鬩于墻,外御其侮,如是而已。”
刑天大笑著高聲問道:“那個什么封印長琴的火勁,是什么意思?”
衛淵嘴角勾了勾,回答:“我們當時聯手了。”
刑天怔住。
回憶方才,道人說,真希望重新再來一次。
想到祝融沉默之后的那句如你所愿。
眼眸瞪大,越瞪越大。
在那個時候?
而后放聲大笑,只覺得暢快淋漓,最后道:
“終究是涂山氏!”
衛淵右手一動,長安劍猛地橫斬,劍氣縱橫,道袍袖袍拂動,看著被這個濁世身影所引動的濁世封印,看著那無數的濁氣涌動,看到對方神色上的猙獰和不甘,從容不迫道:“不拿著元始天尊的性命和破綻作為誘餌,如何能夠釣上如此大的魚兒?”
“祝融。”
衛淵道:“就靠著你自己的話,最后只不過是和這濁氣的布置同歸于盡。”
“現在,這里交給我。”
“火正,做你自己的計劃吧。”
祝融怔住。
道人回眸,噙著微笑道:“讓我來告訴你,你的傲慢在哪里吧,祝融。”
“我經歷過許許多多的輪回,許許多多此的相遇,也有許多次的離別。”
“人類是孱弱的生靈,按照現在的說法,是社會性的生命,一個人難以在世界上活下去,所以,要懂得相信同伴,所以,我們始終在相遇,而命運無常,我們也總是在離別,但是,至少在相遇和別離之間,我們可以彼此信賴。”
“雖然是很俗氣,可人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
長安劍抬起。
鋒芒畢露。
“想要獨自一人去承擔一切,想要獨自一人去改變一切,這本身就是一種傲慢。”
“所以,祝融,就當作是給我一個機會。”
道人帶著一絲笑意,眨了眨眼睛:
“要不要試試看相信我?”
祝融沉默許久,收回了刀,緩聲道:“那么……”
“涂山氏,交給你了。”
“不必客氣,火正。”
于是軒轅時代的火正,禹王時代的史官。
彼此擦肩而過。
袖袍翻卷,道袍和赤色的神紋交錯。
火正祝融得以全力完成這幾千年創造生死之界的最后一步,將自己和那位白先生這數千年的準備全部在這最后短暫的時間內激活,引動,勾勒完成。
祝融之前對衛淵所說的那一項一項的困難,在這六千年間,就只是靠著k和白澤,就這樣在濁世的眼皮底下,甚至于是部分利用濁世而一步一步,艱難地完成了。
現在,就只剩下將其徹底引動完成。
那會創造出違逆目前規則的生死輪轉。
這也會徹底讓濁世明白,這幾千年來的利用和侵蝕只是一場騙局。
所以在這短暫的時間里,將會迎來濁世瘋狂的反撲。
究竟是在此重開輪轉之機,還是說南海沉入濁世?
就要看這一戰。
天地之間充斥著,彌漫著徹底爆開的濁氣。
石夷抬眸,神色冰冷。
周身權能已經徹底展開,以時間和歲月,在周圍營造出了一個時間差這個原理的防御。
站在了媧皇的身前。
刑天的身軀速度不斷提升。
連帶著背后的百族黃巾軍也緊隨其后。uu看書
目標――濁氣最瘋狂的地方。
大日金烏抬眸,看到了濁氣已經開始了徹底的暴動,哪怕是被黃天保護的那些生靈都感覺到了種種恐懼和不安,仿佛某種緊繃著的東西終于到了爆發前的臨界點,像是一根拉緊的弦,馬上就要繃斷,馬上就要徹底地炸開。
衛淵踏前半步,袖袍翻卷下來,右手握劍,左手道決。
微微抬眸,等待著前方的真正敵人,濁世在這南海之局的最后底牌,看到一尊尊神魔也已經開始出現。
單人獨劍,代替祝融。
面對這濁世數千年來最后的計劃和底蘊。
心中卻猛地升騰出一種說不出的狂意。
石夷動作微頓,抬眸看去;媧皇同樣,大日金烏,乃至于是刑天都下意識抬頭,看到了一道劈斬而下的黃色劍意,猛地橫掃,于是天地玄黃,化作一劍,上絕群星,下斬山海,在前方的空間和諸多法則之上,留下了巨大的劍痕,濁氣彌漫,不能往前絲毫,
長安劍鳴嘯沖天而起,道人聲音平淡,如自九天而下。
“誰越此界。”
“死!!!”
睡覺睡覺,作息又有些崩潰的跡象了。
保命要緊,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