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才剛剛被十方之外被拽回來,短暫的交流之后,就有些氣機不穩,需要在那里盤膝而坐,重新恢復狀態,此地畢竟是開明的福地,哪怕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此刻留存下來的靈氣,仍舊是極為濃郁,足以讓契用來恢復到一定程度。至于開明
開明當然沒有任何的意見!
對此昆侖開明表示了非常強烈的贊同,并且表示你真的是個好人。你搶我福地就搶了,搶之前還要問我一聲。真的,我哭死。
此刻開明正在全力地恢復捕捉其余的分身,以維持自己的本體位格,這些分身本來是要遁逃向四面八方的,但是在這之前,燭九陰就已經在周圍布下了歲月大陣,而只是一縷道韻層次的開明分身,根本無法沖破這些封印。
就像是被一兜網直接兜頭罩住的貓崽子。直接被一網打盡。全家整整齊齊地被困在那里。
開明不亦樂乎地將這些分身全部都融入自身。
伴隨著故意發出的腳步聲音,衛淵微微側了側眸子,看到那邊呂鳳仙走了過來,一只手伸出,恰好握住了倒插在旁邊的方天畫戟,而后微微用力,直接將方天畫戟一下拔出來,發出低沉肅殺的鳴嘯,其上還有著開明的神血,予人一種狂放之感。"看來,計劃成功了。"
"是,姑且成功了,只是險些被你壞了時機。"衛淵看了一眼那位仍舊身穿濁世甲胄,一副濁世大尊心腹大將模樣的呂鳳仙。
后者放聲大笑∶“戰場之上并沒有所謂的時機,一昧地等待所謂的時機,也只能夠導致最終敗亡之道,我聽說你是諸葛武侯的老師,卻沒有想到,這樣簡單的兵家道理,你也不明白嗎”似乎被一只莽夫給嘲諷了……衛淵嘴角抽了抽。
轉過身懶得搭理他,只是道∶“不過,你對開明動手的事情,渾天的身軀和那個金母元君知道了,濁世恐怕是回不去了。”
呂鳳仙似乎古怪地看了一眼衛淵,道“所以說,你們敢收留我在麾下”衛淵哽住。啊這……這好像是有那么一點點犯忌諱。
呂鳳仙大笑,而后橫著方天畫戟,隨手一震,將方天畫戟之上粘稠的神血全部灑在地上,道∶“我和你不同,黃巾軍的家伙,你們只是亂世之民,受到壓迫,再忍無可忍,方才揭竿而起,所求的,不過是太平二字,我卻不是那樣的人啊。
呂鳳仙深深吸了口氣"太平之世,不是我的歸宿0
"那只會讓我覺得身體在生銹,讓我感覺到兵器都遲鈍了,我在年少的時候,在邊關和蠻族作戰的時候,覺得擊敗蠻族,讓整個國家安定下來,是我的追求,而后來縱橫于亂世,我才知道,只有亂世的烽火狼煙能夠讓我的血脈賁張。”
“我是生于亂世之人,所以我反而會回濁世。”衛淵沉默許久后,頷首∶“我懂了。”樂子人。
而且不是老不周山那樣吃瓜吃成樂子的。
這個是會主動找樂子的那種,而且熱衷于把別人變成樂子的那種。究極樂子人。
呂鳳仙道∶“況且,我這一次也未必就會有什么危險,渾天的身軀,哼,他本身產生了新的意識,而這個意識正如初入戰場的人,懵懂而無知,現在會和你為敵,也只是隨波逐流罷了,你若說他當真無比忠誠于那位客情可敬的濁世大尊,倒也未必"
白發道人道∶……那不是你的未來義父嗎”“你這樣說真的好嗎”呂鳳仙放聲大笑"呂布驍勇,又有武藝,世所謂人中呂布,馬中赤兔。"這是《三國志·魏書》和《曹瞞傳》的內容。呂布鳳仙一生桀驁。一生不屑世家豪強至此,死后卻入魏書。
而且名列魏書第七卷,而前五卷則是武帝,文帝,明帝,少帝,以及后妃。其名甚至于在公孫,夏侯等人之前。也不能說不是諷刺。
本來衛淵還在說著呂鳳仙怎么也會自夸了。卻聽到這家伙話音一轉,大笑道∶
”我卻聽說還有后半句,方天畫戟,專捅義父!“哈哈哈哈哈,這一句話深得我心,既然已經說了,那么怎么可以誤了這般名頭”
"豈不讓眾人恥笑"道人無言以對。
這家伙自從把貂蟬揍得死去活來之后,就好像是解開了某種心魔和過去的執念一樣,但是帶來的不是樂子人癥狀的好轉,而是進一步惡化,大有一種老子已經沒有遺憾了,所以剩下的生命就要盡情去背刺找樂子了的感覺。
呂布又皺了皺眉,道∶“至于那個金母元君,倒也不必擔心,她有極大概率不會和那位可親可敬的濁世大尊說今日發生的事情,至于為什么……哼,濁世之間比起人間三國之時更亂,交鋒背叛,都是出自于利益。”
"清世的天帝尚且不能夠號令萬界,你不會覺得大尊可以吧""金母元君,恰巧就是那種不服從于大尊的類型。
”大概相當于清世的帝俊和西王母的關系,只是濁世的更為惡劣一些,所以這種情況下,不落井下石就已經代表著道德底線很高了,想要讓他告發我,不必說他會不會這樣做,終點的應該是,大尊會不會相信。
呂鳳仙的解釋,讓衛館主陷入沉思。這真的是一個莽夫該有的判斷力嗎這家伙……文官屬性不夠啊。
“沒有想到,濁世大尊竟然會放心你這個級別的武力守在他身邊。”
“他就真的這么相信你是忠心耿耿的”呂布兜之下帶著青色的胡渣,嘴角勾起“巧了。”
"董卓那肥豬也是這么認為的。"
呂鳳仙的話音一轉,道“更何況,相比于我,金母元君的敵意似乎更多在你身上。”
“我應該沒有感覺錯,那殺氣濃郁,幾乎是要和你決死了,你到底是甚么時候去和這位結仇了的我看到剛剛她幾乎是不顧自己也會受傷,都要拼命給你來一下狠辣的。”衛淵皺了皺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確定我沒有見過她。”
呂鳳仙古怪道∶“你似乎是那種不斷轉世的類型。”你真的確定你沒有在過去和她結過仇嗎”"你真的能夠確定嗎"衛淵本來要說自然。
可是忽而想到了最后,自己以誅仙劍陣孕育而出的劍勢橫斬的時候,那帶著面紗的金母元君卻以槍為劍,槍行劍招,同樣用出了自己獨創的劍招長安,這一招并非是外界所傳,而是衛淵在第二次離開長安時候才創造出來。紅塵煙雨,大唐長安。就連噎鳴都沒有被傳授這一劍。
那金母元君用出此劍,似乎也足以代表著不同和異樣。
這就讓衛淵都有些拿不準主意了。“那是我在大唐時期創造的劍術……”“沒有外傳,但是……”
衛淵忽而意識到,某種意義上,這一劍也不是沒有外傳過,他想到自己曾經得到過了玄奘的佛門氣機貫體,導致在明代時候記憶齊齊涌現出來,記憶混亂,嚴格意義上那個時代的衛淵也是可以用出這一劍的0
而那一世衛淵曾經見過西王母。還是真靈假寐躲避什么的西王母。而且還一手刀劈在了西王母的額頭,讓西王母直接哭了。
這一段記憶是確切發生過的,但是至于是否還在其他時候見過西王母,衛淵自己也不能確定,理論上來說他此刻的境界已經能夠做到諸我唯一,不可能遺忘什么,但是西王母本身的境界比起衛淵現在還要高。
這種涉及到同級別存在,甚至于更高層次存在的時候。自我的修為和真靈也有可能會一定程度被短暫蒙蔽。難道說真是西王母……
還是說被西王母用這一招打過的衛淵嘴角抽了抽。我在過去到底又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啊。
呂鳳仙看著衛淵的臉色遲滯,若有所思道∶“看來你多少是記起來點什么可能了,不過你小心點就是了。”他伸了個懶腰,忽而記起來自己之前和渾天之軀交流的時候,曾經告訴過他,渾天這個名字是屬于過去那位存在的,而不是他。
隨意道∶“黃巾的,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道門的諸多神咒指向最重要的就是名字。”“只有名字對了才能發揮出神咒效果,否則的話,反倒是會引來魔物。”
“若以我為神,那么自己的名字,對于一個人能否認清楚自己也有關系,對吧”
"我恰好有一個朋友,需要取一個新的名字,你比我見識多些,你也幫我取一個吧,哈哈哈,說來可笑,我來到這里許久,想要幫助他重新取一個名字,總是失敗,名字被另外一個叫做石頭的朋友嘲笑了許久。衛淵挑了挑眉"我起名字"
他想要說自己起名字,就代表著和自己有了因果
但是想了想,呂鳳仙的朋友也未必就會和自己有關系,這也就是一個名字的因果,不會太重。區區一個名字。又不是定性了。無妨的。
因果本能也覺得此事不會有什么危害,于是隨意道∶“好,不過你要什么名字”“你這個朋友應該也是修行者吧”呂鳳仙道“哦有什么講究”難得有人來找衛淵取名字,往日這都是阿亮和契的活兒。
再加上救出來了契,衛淵難得有興致,道∶“有啊,比方說舉個例子,水猴子!”遙遠大荒某處,白毛金瞳的無支祁打了大大一個噴嚏。
狐疑四方環顧,而后手掌兵器指著天,破口大罵∶“衛淵!!”不管是什么事情。罵衛淵肯定沒有錯。
衛淵道"水猴子就像是小名,無支祁是上古神明,淮水禍君是號。"“還可以這樣,同一個存在,比方說走妖族就是花果山水簾洞美猴王。”“天庭神話就是六御同位格齊天大圣。”佛門就是斗戰勝佛。”“道門就是悟空道人。”“你那個朋友的名號呢”
呂鳳仙想了想,道∶“天,隨你怎么取,但是名字里有天就可以,你把這些東西都寫一遍,我拿回去,讓他挑選一個,就如同我們那時少時抓周,也算是某種選擇。衛淵絞盡腦汁想著名字“這,那么還是這么來。”妖就吞天大圣。”
”天庭神話不能說,那就上古神明,吳天不行,吳天也是道門天帝,黃天是我的,那上古神名就蒼天,庇護蒼生的蒼天。”
"佛門的話,你朋友未必喜歡這個,額……大威天龍還是算了。"“那就這個,山海慧自在通王天佛。
最后道門的衛淵實在是想不到,因為道門修者來說,天太大了。誰會這么囂張得以天為道號
而慢慢地看著呂鳳仙的眼神從等待變成了狐疑,狐疑變成了上下打量,就差說一句你是不是儒門六藝都是不及格什么的,那邊的開明和燭九陰似乎在看笑話,而正在短暫恢復的契似乎也在憋著笑,道人有點繃不住。
不行不行,這,這怎么能夠丟面子。沉思許久,最終直接破罐子破摔。
"其實我取的也只是個參考的。"衛淵落筆的時候,看著前面的呂鳳仙,滿臉誠摯地道∶"所以,我個人建議你可以去路邊找個擺攤的大爺,讓他們幫你取名字,他們可以直接給你取幾十個名字都不帶重復的。”而后,
元始天尊在最后落筆寫下了名字“道門名號”"通天。"通天道人。"
嗯,只是一個名字而已,當不會有什么大的因果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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