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總,有空嗎?想請你幫個小忙。”
楚堯直接撥通了她的電話,語氣溫和的說道。
“請說。”
蔣清竹一如既往的清冷。
楚堯既然說幫忙,那就應該不是交貨的事兒。
況且,楚堯買的那批化妝品禮盒,距離約定的交貨日期還有一個月。
還遠未到期。
那么,幫忙之說,從何而來?
她心中微微感到疑惑,卻不動聲色。
“是這樣,公司想拍個廣告宣傳片,我覺得你的形象和氣質都挺合適,想請你上個鏡,算我私人請你幫忙,行嗎?”
楚堯笑著說道。
一點都不顯得不好意思。
其實客觀來說,這要求很唐突,也很冒犯。
從商業上來說,很不講究。
人家也是有頭有臉的老板,幫你這邊拍廣告片,憑什么?
但楚堯這會兒沒把她當老板,只是當成個女人。
女人嘛,就得時不時冒犯一下她。
你不冒犯她,她就不會把你當回事。
當然,冒犯需要技巧。
因為有之前的“合作基礎”在,楚堯此刻“冒犯”起來,還是有一定底氣的。
如果啥鋪墊也沒有,直接上去冒犯,大概率會喜提大耳光子或者刪除拉黑。
而在冒犯之后,也必定得想好后續。
否則,那大概率就也沒有然后了。
電話那頭。
蔣清竹微微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果斷拒絕。
“抱歉,楚總,這個忙我幫不了。”
她理所當然的拒絕。
不過這在楚堯的預料之中。
不由搖頭笑笑。
還真是個干脆的女人啊。
“蔣總,是這樣啊,我呢,之所以請你,是因為覺得你形象氣質合適,一般的女人,哪怕是女明星,都未必有你那樣的風采。這,不涉及錢或者利益的因素,算我欠你人情。”
“我拍攝的廣告片內容,畫面和海外別墅有關,你幫我這個忙,我把那套別墅送給你,正好你不是需要嘛。”
“不談錢,算我還你人情。”
斟酌著語氣,楚堯云淡風輕的說道。
說完,即便隔著聽筒,楚堯也能聽出來,電話那頭,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而粗重了一下。
電話那頭。
蔣清竹罕見的目瞪口呆。
一座價值可能五千萬左右的別墅,當成人情,說送就送了?
這人情也太值錢了吧?
這輩子,蔣清竹見過很多男人,其中不乏有錢的,身家幾十億,甚至上百億的也見過。
去參加淘寶的商家年會時,連杰克馬都見過。
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視金錢如糞土的男人。
就算是杰克馬,也不會這么隨性吧?
他要干嘛?
什么廣告片這么值錢?
其實……
送蔣清竹一套別墅,這個想法其實之前楚堯就冒出來過。
只要送出去,那就肯定會被系統判定為刷錢行為,產生百倍返利。
當然,直接送,她還真未必會要。
甚至肯定不要。
作為一個身家不菲的女商人,她并不缺錢。
雖然不勞而獲誰都想,但她肯定清楚天上沒有掉下來的餡餅。
萬一被她拒絕,自己在她面前,就會陷入極其被動的局面。
而現在嘛……
以人情的名義來行刷錢的事實,一舉數得。
既解決了廣告片的女主問題,還順便刷了錢。
就算她真的不要,也無所謂,就當是恰到好處的試探了。
“楚總,抱歉啊,我還是不能答應。”
“這份人情太大了,我收受不起。”
“我能幫你的忙,和你給我的,完全不等價,這不合適。”
電話那頭,蔣清竹沉默了一會兒,肅然說道。
還是拒絕。
只是聲音帶著歉意。
而且給出了很詳細的拒絕理由。
他給的,還是太多了。
“其實也沒什么等價不等價的,錢財身外物,不要太把這些放在心上。”
“不過,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強求。”
“要不再考慮一下吧,這個事兒也不著急。”
楚堯表了一個暫時放棄卻可能繼續的態度,然后掛掉電話,搖頭笑笑。
還真沒搞定。
不過也正常。
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這本就是個錢砸不動的女人。
但說白了,依舊還是女人,是女人就有貪癡嗔。
估計今天自己的這個電話,怎么也得讓她起點心、動點念。
……
掛了電話。
蔣清竹拿著手機,想著剛才的對話內容,以及之前見面時楚堯的舉動和談吐,心情當真一言難盡。
從社會地位和身家上來看,楚堯應該是個很有錢的人,至少財力不亞于自己,甚至還會高。
從年齡上來看,他很年輕。
從剛才電話的內容,以及之前預付貨款時的態度,他壓根不在乎錢。
是對所有人都不在乎?
還是就在我這兒不在乎?
他想泡我?
還是他一貫為人處世的風格就這樣?
這些念頭,一個個浮現在蔣清竹腦海中,讓她有些走神,暫時無法再集中注意力處理工作。
其實這些年追她的男人從來沒斷過。
每年至少也得有幾十個吧。
各種有錢的,沒錢的,帥的,不帥的,成熟的,青澀的,想吃軟飯的,都有。
只是對這些人,蔣清竹一眼就能看清楚,他們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們想要從自己這兒得到什么。
而楚堯這兒……
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就算再有錢,也不至于隨手丟出個大幾千萬吧?
更何況,自己對他一點暗示都沒有。
明知是個近乎不可能追到的女人,還這樣出手闊綽大方?
難道……是我格局小了?
還是想多了?
想著這些,蔣清竹心里莫名感到一絲煩躁,站起身來,脫掉外套,反鎖好辦公室的門。
從墻壁上拿下那把開過鋒的正宗龍泉劍,在空曠的辦公室里,舞起了劍。
她的劍舞,不算很快,但是很穩。
腳步靈動,身體筆直,一片寒光,矯健而瀟灑,有種都市女俠的風范兒。
約莫半個小時后。
出了一身汗,蔣清竹心中煩躁徹底消失。
平心靜氣,用白絹布輕輕的擦拭著劍身,擦拭了好幾遍后,站起身來。
忽然伸手,半空虛斬一劍。
管他千般心思,萬種套路。
我自慧劍在手。
靜觀其變。
來日方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