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
是個挺不錯的房子。
放在十年前,可以稱之為豪華,現在也很可以。
全木質地板,一塵不染,打掃得很干凈。
看來是有人定期保養。
全套高檔進口家具,甚至連浴缸都帶按摩功能。
床上,沙發上,都罩著保護罩,該是很長時間沒有人住過了。
三室一廳的房子里,沒有留下任何私人物品,像是開發商剛精裝修好的樣板房。
“還行。”
楚堯輕聲說道,從背后,伸手環住高婧的腰,腦袋埋在她長發里,深吸口氣。
“你……干嘛?”
“癢……”
她像是一只被拎住脖子上軟皮的貓,脊椎明顯收緊,縮著脖子,耳垂微紅。
因為不是在自己家,所以還是很有在陌生環境下的緊張,更緊張楚堯接下來可能做出更“泰迪”的行為。
“我就抱抱,又不做別的。”
“剛才委屈你啦。”
楚堯柔聲說著。
高婧語氣甜得發膩:“我哪有委屈,你不是都把她快說哭了嘛?”
“她那種人會哭?”
“不會的,虞美人和罌粟是同一科的植物,雖妖艷卻危險。”
“也有點變色龍,總之不是什么好人。”
楚堯說著她的“壞話”,立場很堅定。
高婧呼吸微微有點急促,感覺屁股被什么頂到了,軟軟道:“好啦,別說她了,我……我去收拾一下屋子,你下午不是還要出去嗎?”
“嗯。”
楚堯這才放開她,笑了笑,若無其事整理一下褲子,拉開保護套,坐在沙發上,點上支煙。
想到虞美人剛才說的——要去見……雷布斯?
雷布斯……
那可太牛叉了。
從天才程序員到上市公司掌門人,再到大器晚成的頂級企業家,更難得是謙遜平和,從來不飄。
不管天賦、實力、還是性格,都算得上是楷模。
而且做的還是實業。
無論是他的第一桶金,還是后續的身價千億,恰得都是干干凈凈的錢,憑本事吃飯。
楚堯心目中,對這位大佬的景仰,遠超雙馬。
如果真能見面,還是挺想見的。
有點小期待。
下午三點多時。
虞美人打電話過來,說現在可以走了。
她都沒親自上樓。
楚堯和高婧交代一聲,下樓。
此刻,楚堯莫名想到蘇月嬋那句“我想住你家樓下”,一時間,心情微微有點奇妙。
樓上?
樓下?
搖頭笑笑,將奇奇怪怪的心思暫且壓下,門口見到虞美人,一起走進電梯。
“房子還行嗎?”
她問。
楚堯點頭笑道:“挺好,原來你住的房子?”
“是,上初中時叛逆,不想和父母在同一個屋檐下,壓歲錢買的。”
虞美人正常聊天的語氣。
雖然還是那么凡爾賽。
但楚堯敏銳發現,此刻她的姿態,和剛才的區別。
好像……沒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平和很多。
“三亞那個學校定了嗎?”
楚堯想了想,隨口說道。
之前虞美人提過這茬,楚堯也說過給她捐款。
身價財富到這個層次,送套房子其實不算什么,就跟好友聚會吃飯,出去買個單差不多。
刻意提錢,就沒意思了。
但,還是意思意思。
索性舊事重提。
虞美人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說道:“成,等下給你個賬號。”
于是這個話題告一段落。
人情抹平。
下樓。
上車。
楚堯把大g的車鑰匙留給高婧,這會兒直接坐上虞美人的車。
保時捷的車標,至于什么版本,楚堯還真認不出來,總之和普通的不太一樣。
直到現在楚堯也不是很懂車。
“雷布斯找你什么事兒?”
車子開出校園,楚堯聊起正事,很好奇。
虞美人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到了你就知道。”
剛出校園,她一腳狠狠踩下油門,狂飆。
發動機在轟鳴,輪胎劇烈摩擦地面,強烈的推背感,讓楚堯一聲我草脫口而出。
飆車妹!
逮蝦戶!
“你開慢點!”
楚堯忍不住開口提醒,小命要緊。
不過,她卻是更加叛逆。
在有監控的地方,還稍微控制下車速,沒監控的路段,更加放肆踩油門。
“我報警啦。”
楚堯拿出手機,不開玩笑的說道。
虞美人看了他一眼,緩緩放慢車速,嗤笑一聲,仿佛在說你好慫,但沒說出口。
沉默著。
一路到達目的地。
市中心的一處五星酒店,直奔二十八樓。
似乎是個喝下午茶的地方。
出了電梯,進了里面,到了位置,楚堯才發現,根本不是雷布斯。
靠窗的一個四人位,坐在那里的,赫然是褚瑾瑜。
疑惑看向虞美人。
她撩一下頭發,理直氣壯笑道:“我騙你的啊,你還真信啊?”
“喜歡男人?”
“和兩個美女喝喝下午茶,不比見個五十歲的糟老頭子強?”
楚堯:……
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真有種想抽她屁股的沖動。
深吸口氣。
硬硬忍住。
看向褚瑾瑜,楚堯笑道:“好久不見啊,今天這裙子真漂亮,耳環也好看。”
褚瑾瑜眉眼間都是笑意,卻假意移開眼神,一副小傲嬌的樣子。
“少來啦,想見您一面,可真的是難呢。”
“發消息也不回,有你這么做事的嗎?”
她這態度,明顯屬于女生耍小性子。
不過尺度剛剛好,既不至于煩,反而是帶著幾分撩撥的意味。
京圈二代小公主,要人哄。
楚堯笑了笑,靠著她坐下,屁股刻意擠了擠,讓她里邊稍一稍。
“最近忙著約會,實在顧不上和你們玩,哈哈哈,怪我怪我,重色輕友了。”
“今天這頓我請,晚上再加一頓大餐。”
讓我哄你?
想屁吃。
楚堯現在在女生面前,越來越有種瀟灑自如、漫不經心的自信。
一句話,直接把她打到“朋友”的陣營。
連曖昧對象都不算。
妹紙,想撩哥,那你得用力哦。
這話,褚瑾瑜微微一愣,有點懵。
重色輕友?我是友?
好像還挺……挺特么有道理的。
她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覺得說什么都不合適。
無論說什么,都好像在證明,在解釋,在主動往上湊。
可……
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明明是自己占據道德制高點,想讓楚堯來說好話的。
怎么轉眼間,一句話下來,就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