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這會兒的“為難考慮”，自然是欲擒故縱的老套路。
不過，還是有必要的。
答應的太容易了，跟鬧著玩似的。
既然要做戲，那就做個全套。
這番聊下來，楚堯也不由感慨。
——做實業，真的是太難了。
方方面面的環節太多，其中涉及到的利益鏈條太廣。
而且，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能出錯，就讓人很是費神，殫精竭慮的。
這還是沒聊到錢的問題，還沒開始進貨，銷售，回款之類，真到那個流程，自己想想都煩。
實業領域，“三角債”問題始終都是老大難，九十年代的倒閉大浪潮就是如此，現在依舊不容易。
還好，有小米在前，雷布斯頂風，自己坐地數錢就可以。
接下來，楚堯又和他們聊了好幾個小時，一起吃頓晚餐，詳細確定各種細節。
整個項目，按百億的投資總額來計算。
楚堯這邊出資五億，占據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剩下的按技術入股來算。
小米出資四十五億，占股百分之三十四。
畢竟既然要技術，那多花點錢，也是理所應當的。
其它股份，將由產業鏈公司共同瓜分。
每百分之一的股份，按一個億的價格計算，前期小米可以為供應鏈公司墊資，后期用成品來抵價。
公司按照ab股結構設立，股權和投票權分開行使。
小米擁有百分之六十七的投票權。
但楚堯占據一票否決權。
畢竟，公司發展起來，大部分時候，還是要雷布斯來拿決策的，他也是董事長，直接全權決定大大小小的事情。
自己沒那個心思，也沒那個精力去做這些事。
安安心心當個甩手掌柜，同時保留反制的能力，就完全足夠。
以后倘若真要鬧崩了，那分家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股權和投票權是分開的。
他們是把這件事，真正當成自己的事業來干的。
但自己并不是。
沒有那種情懷。
除了股權合同外，在雙方法務的見證下，還同時簽訂諸多補充協議，以及一條雙向對賭協議。
楚堯須確認關鍵技術在一至三年內都能落地實施。
這是應該的。
如果技術做不到，產品造不出來，那現在聊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而小米這邊，則需保證量產前三年的業績標準和市場份額，市場占有率分別不得低于百分之五，百分之七，百分之十。
產品造出來，也是要賣的。
他們要賣不出去，那也相當于白折騰。
總體上來說……
這是一份相對公平的合同，最大限度上避免合作的順利進行，用制度既約束，同時也激勵所有利益方的行為。
楚堯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而且有種強烈的成就感。
自己以一己之力，干擾并影響小米的造車戰略，硬生生在里面插了一腳。
并且，順順利利達成自己的全部目標。
除了未來財務上可能收獲的回報外。
最大的收獲，便是“天才”的合理化路徑。
以及背靠小米影響力后，對整個工業產業鏈的切入。
這是從0到1的突破。
而且一開始，起點就非常之高。
有這樣的一個復雜項目，自己的很多“研究”，都能順理成章的拿出來。
奇葩科技實驗室那邊同時也可借此走向正軌，穩穩當當邁出第一步。
畢竟，人招過來，總是要干活兒的。
沒有項目，估計用不了多久，團隊人心就散了，哪怕是發錢。
畢竟這些學霸們，既看重錢，也看重自我實現。
對于大部分而言，后者，或許都要比前者更重要。
一顆子落下，全盤都活。
“我現在真的有點看不透你了，你這大腦袋里，到底都裝著些什么？”
晚上。
四合院院子里，楚堯和虞美人，以及褚瑾瑜，正在吃著西瓜閑聊。
隨意閑聊。
虞美人略顯疑惑的笑著問道，臉上充滿好奇。
真的想不通。
楚堯氣質上的變化，還有跡可循，畢竟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心態產生變化，是很正常。
可……
技術實力的迅猛進步
，怎么解釋？
她以前對這方面還真不太了解，完全不清楚，楚堯在技術領域，竟然也會有這么高的造詣。
那些什么管理系統、電池、流體力學原理……
她聽起來都覺得腦殼疼。
但楚堯卻說的頭頭是道，而且讓專業人士都為之折服。
真懂啊！
“要不你打開看看？”
“看看里頭裝的是紅的？還是白的？”
楚堯挖了一勺西瓜，笑著說道。
跨度的確是有點大。
沒法解釋。
那就索性岔開話題。
不過，得先讓她們習慣自己的“天才”。
天才之路，從身邊人做起。
倘若連枕邊人都“忽悠”不了，還怎么去搞定普羅大眾？
“楚堯本來就很聰明啊，只是之前情商太高，一直不顯智商而已，話說回來，情商高的人，哪個智商不高？”
褚瑾瑜小口小口的啃著西瓜，這會兒擦擦嘴巴，甜甜說道。
真會聊天。
楚堯贊許的看了她一眼。
“智商高歸高，可那也得有時間學啊，你不學怎么會的？”
虞美人打破砂鍋問到底。
“誰說我沒學？前段時間經常跑清華……”
楚堯隨口說道，說了半截，倏然停下，感覺有點快說漏。
不過，轉念一想，都已經漏了，再漏下去也沒關系。
當即指著褚瑾瑜笑道：“她說的那個女孩兒，就是清華的，真以為我是去泡妞了啊，我那是學術交流！”
提到這個，虞美人可就來興致了。
眼睛微微一瞇，腦袋湊了過來：“怎么個交流法？知識還能通過……性傳播啊？”
楚堯：……
不由笑出聲。
別說，這個說法，這個比喻，聽上去，還真挺形象的。
斜瞟她一眼，笑道：“你試試不就行了嗎？”
“你倆都可以試試。”
這一夜。
數學里有集合的概念。
大集合可以包含小集合。
包含三個“元素項”的集合，既然都已經成立。
那包含兩個元素項的集合，自然也完全成立。
睡前。
楚堯腦子里莫名浮現出這個比喻。
在老司機眼中，即便是枯燥乏味的數學，也照樣能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