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邊……是不是很麻煩啊？”
和虞美人聊完，楚堯躺在床上，正在和高婧視頻聊天。
那邊的風波實在太大，高婧都莫名帶著幾分關注和擔憂。
很微妙的心態。
其實說實話，她對虞美人的心態，一直都很復雜，但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會感受到一種不一樣的情緒。
反正……
任何東西，只要一和錢沾邊，都會變味。
不管是親情、愛情還是友情。
“還行她，讓她自己處理，相信她能搞定。”
楚堯淡淡笑著說道。
頓了頓，又道：“你呢？現在怎么想？不是想虞家，是怎么想我？”
多少還是會有觸動的。
這個問題……
高婧長長嘆了口氣。
“不知道啊，這道題超綱了啊，我又沒這么有錢過，也不是男人，不過仔細想想，還真挺……不知道該怎么說。”
“最近那個新聞你看了嗎？”
“就比爾蓋茨離婚。”
楚堯還是笑笑：“你都會追熱點了啊？”
高婧吸了吸鼻子，頗有感懷道：“生活真的不是童話故事，童話故事里都說，最后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沒說，之后的生活呢？王子會老，公主也會老，國家有可能被推翻……”
“我只知道，我現在很想你，想抱著你。”
“都好久沒抱著你睡過覺了。”
她忽然情義綿綿。
楚堯也是嘆了口氣。
坦誠道：“是啊，那天晚上之后，有點不敢面對你，總覺得，褻瀆。”
這話。
高婧微微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輕聲道：“那……那就褻瀆啊，我……又不是不讓……”
她臉紅著，小聲的說。
聲音越說越低。
編貝般的牙齒，咬著粉嫩的嘴唇，頗有幾分誘人。
楚堯：……
也感覺到她的某種“成長”。
人真的是會變的。
尤其是在經歷一些三觀破碎之后，或多或少都是會變的。
痛了，下次就會不去那么做。
爽了，就會強化已有路徑。
又痛又爽，則會輾轉反側，可能徹夜難眠，也可能涅槃重生。
這種變化，無所謂好壞，就叫做成長。
兩人各自沉默一會兒。
“咳咳，那個，有沒有聽說過四個字？”
楚堯忽然開口。
“嗯？什么啊？”
高婧有些疑惑。
楚堯笑道：“你先猜，猜我想說什么？”
高婧嘟嘟嘴，這哪能猜得到？
不過，權當是玩游戲了，想了想，她還是輕聲說道：“開心就好？”
楚堯點頭笑道：“是這個意思，不過我說的不是感覺，是具體事件，我們接下來要做的。”
到底什么啊？
奇奇怪怪的。
高婧都有點迷了，完全猜不到這個男人的腦回路，再次猶豫道：“那你提示一下？前兩個字就行。”
楚堯道：“視頻……”
視頻？
什么視頻？
現在不就是在視頻嗎？
高婧無奈了，笑道：“呃，猜不到啦，你說吧。”
楚堯哈哈大笑。
“視頻……聊，中間那個字，你補。”
高婧：……
恍然回過神來，一時間有點懵，臉上倏然升騰起兩朵紅霞。
就很……很荒唐一要求。
雖然已經早就合體過，但那是正常的人道敦倫。
這種，這種聊天算怎么回事？
“我……我得睡覺啦，我明天上午還有課。”
高婧聲音都有點結巴了，蜜汁羞澀，直接把床頭燈都給關掉，屏幕頓時一暗。
然后楚堯“幽怨”的聲音響起。
——“騙子，女人都是騙子！不是說好的褻瀆嗎？”
高婧：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得想滿床打滾。
她嬌嗔的語氣說道：“看不到啦，真要睡覺啦，哎呀，好像是停電了呢。”
楚堯：……
“看不見，但是也可以……叫啊。”
高婧：！！！
“我睡覺啦！真睡啦！晚安！”
楚堯這才淡淡一笑，聲音輕柔下來：“嗯，晚安。”
熟悉的感覺。
回來了。
真好。
兩天之后。
虞家的消息再次傳來。
所屬上市公司發布公告：虞向華自愿辭去公司首席行政官職位，一次性獲得二十億美元的現金補償，他所擁有的集團公司及下面所有分公司的股份都被回收。
光榮下崗。
虞美人終究還是邁出這步。
按照現在的匯率而言，拿出一百億以上的現金，來“開掉”自己的父親。
也算是仁至義盡。
在“殘忍”和“溫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
不過，這樣的條件，估計要達成，也費了不少工夫。
畢竟，和虞家龐大的資產比起來，二十億美金，當真只是杯水車薪。
“你怎么說服他的？”
通電話時，楚堯好奇問道。
虞美人的回答，讓楚堯微微一愣。
“我說不退，就讓他去監獄養老。”
這話，楚堯聽出一種霸氣。
具體的細節，她沒有更詳細的說明，楚堯也沒問，但猜測，她手中肯定也是有著一些關于父親不法行為的把柄。
“你媽媽呢？怎么說？”
楚堯嘆了口氣，又問。
“我媽從不摻和這回事，早就徹底死心了，她是一個物質欲望非常低的人，幾乎可以說沒有。”
楚堯輕輕嗯了一聲，沒有評價。
王思慧，學者嘛，還是有幾分風骨的。
只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很多事情，真的理不清。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虞美人的做法，其實也是對“傳統孝道”的一種褻瀆。
可……不正確嗎？
這樣是最好的做法。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可能都得待在這邊，方方面面的事情和人手，都得重新理順。以后也沒那么多時間了。”
“怎么樣？”
“你有沒有感覺到一種自由？”
似乎覺得剛才的話題太過沉重，虞美人換了個話題，笑著問道。
只是，這個話題，讓楚堯自己感受到一絲“沉重”。
“別問，問就是……在忙。”
楚堯笑著說道。
反正都這樣了，破罐子破摔吧。
能褻瀆的不能褻瀆的，都已經褻瀆的，哪還有半塊干凈地兒。
也就回憶還是干凈的。
至少自己沒錢的時候，很干凈，那可太干凈了，沒有任何有邪念的資格，典型例子就是任思瑤，碰都沒碰過。
金錢使我墮落。
且這墮落來的如此猛烈。
那……就讓它來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