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誰?”
楚堯看了他一眼,略顯無語的問道,莫名生出幾分厭煩,就很他媽的煩。
這群人一天天是吃飽了飯沒事干么?
好吧。
可能也真是。
八卦之風,在香江和澳島極度盛行,地小人多,靠這些茶閑飯后的談資娛樂。
況且……
虞家,在其中絕對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觸角幾乎涉足到方方面面。
別的不說,澳島一共八張賭博牌照,四正四副,何家獨攬四張,而另外四張之中,有一張背后的勢力,也是虞家支持的。
這些事兒,還是和虞美人閑聊的時候,她告訴自己的。
略畸形的法外之地。
資本的天堂。
“其實也沒誰,主要是都趕上了。每年七月底,大家都會在這里聚會啊,內地的朋友,香江的朋友,國外的朋友,很多人。我上午還在和朋友聊天,說起你。”
“怎么樣,想去看看嗎?”
“放心啦,都是自己人來的。”
何東升的態度很友好,依舊很熱情。
不過楚堯卻隱隱覺得,他肯定有事,不知道憋的是個什么局。
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
可能是壞事。
但也可能是好事。
香江澳島兩地的資本,已經綿延傳承上百年,靠著壟斷聚攏近乎天文數字的財富。
相比起羊城、鵬城兩地的年輕富豪而言,還真是屬于oldmoney。
老錢。
比如著名的“鋤大地”。
當年愛馬仕哥近乎彈盡糧絕之時,資金鏈就快要斷了,還是親自跑到香江,拆借一大筆錢,最終度過了難關。
靠著這種路子,成功上市后,股票被聯手炒爆,賺的盆滿缽盈,當年就問鼎首富了。
這些年輕人,既然繼承了家業,楚堯不認為他們會作出一些簡單的“裝逼打臉”行為。
掃自己的面子啊,還是怎樣。
說到底,一切行為,都將會是經濟行為,利益行為。
“你先說說有誰?”
想著這些,楚堯隨口說道。
自己只是來買個飛機,他媽的摻和到這種事,屬實有點煩,但既然來了,去見識見識,也沒關系。
畢竟,有錢人的圈子,真的很小。
“很多人啦。”
“不過主角是許家的許公子,他爹最近又倒大霉,滿世界找錢,找到我頭上,我幫他組的局。”
“這塊肉,生猛海鮮來的啊。”
楚堯:……
“沒興趣。”
當即一口回絕。
剛才來的路上,還和苗少鋒和康曉陽他們隨意聊幾句這個。
許家的問題在于融資,債務違約。
其實一年前就違約很嚴重了,千億級別的債務,直接還不起,無奈走上層關系,直接耍老賴,把欠金融機構的錢,實行了“債轉股”方案。
債主變股東。
這種流氓行為,金融機構肯定不干,雖然迫于壓力捏著鼻子答應方案,但許家再也別想借到一分錢。
金融的核心兩個字,信譽!
但凡耍一次賴,信譽就崩了。
或許還有很多優質資產,但對于這種東西,楚堯向來是沒什么興趣的,懶得去折騰。
再說,憑啥救他?
要死就死。
早死早超生。
即便是現在“有錢”了,楚堯的“仇富”心態,卻依舊存在,且很強烈。
對于那些比自己有錢的,且自己還看不慣的,以后若是逮著機會,能剛就一定要剛一波。
“好好好,那就不談生意,只談風月。”
何東升倒是說到做到。
整個接待流程,很周到很體貼,也的確沒有刻意安排什么局。
抱著旅游的心態,楚堯在澳島逛了一下午。
還是挺愜意的。
國內在大規模的城中村改造,很多老地方都拆遷,換成千篇一律的高樓大廈。
那種既繁華,又保留著歷史傳統的地方,當真很少。
這里算是一處。
到黃昏時,逛吃逛吃,品嘗著當地可以稱之為城市名片的美食。
收工榴蓮雪糕。
大排擋上的本地羊腩煲。
以及經典手信。
品嘗過后買了不少,準備帶回去,正哥肯定好這口,高婧應該也挺喜歡。
一直到日落西山,華燈初上。
回到酒店。
坐在高層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端著杯酒,俯瞰著整座城市的夜景。
其實建筑規模比起內地一線城市并不算什么,但大概是因為地小人稠的緣故,看上去頗為繁華。
正看著夜景,楚堯眼前忽然微微一花。
似乎有什么東西飛下去了。
是道人影。
心里一咯噔,楚堯起身走到窗戶邊,向下看了一眼。
大樓明亮的燈光撕碎夜幕,看得清清楚楚,是個頗為肥碩的男人,像是巨大的肉球,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速度極快的墜落。
跳樓。
自由落地,伴隨著慘叫。
下面沒有救護車,也沒有保護的氣墊。
一個真要自殺的人,不會大張旗鼓,只有在徹底摔成爛泥時,才會引發轟動。
他轟然墜地。
因為高度的原因,看上去已經很渺小,像是一顆西瓜,重重落在地上,猩紅的汁液飛濺。
好在樓下沒人被砸中。
只是過路的行人都被嚇了一跳,如螞蟻般四散,一部車子不幸被炸到,尖銳的警報聲響起。
很快。
救護車,警車相繼而來。
效率極高,不到半個小時,秩序已然恢復如常。
這座城市每天都不會缺跳樓的,而對于此時此刻還在賭廳中的賭客而言,或許壓根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因為里面是全封閉的。
就算是知道消息,也不過是事后一句平平常常的話——“聽說了嘛,昨天又有個衰人跳樓了。”
房間門被輕輕敲響。
楚堯看了一眼,何東升出現在門外。
“抱歉,剛聽到人匯報,剛處理完,沒嚇到你吧?”
他笑著說道。
笑容絲毫不受剛才那慘案的影響。
“沒事。”
楚堯站在門口,沒有請他進來的意思。
“呃……那就好,我的意思是,要不下去壓壓驚,喝兩杯,或者玩兩把,以及澳島的特殊服務,在這里,有錢,你就是國王,king。”
何東升笑著說道。
楚堯云淡風輕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點頭:“好。”
于是換鞋出門。
進了電梯。
“那個跳樓的,干嘛的?”
楚堯隨口問一句。
“我母雞啊,摔的稀巴爛,他老媽都不認識他。”
何東升依舊笑著說道,隨手遞過來一支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