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響,楚堯便起身開門。
門外,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英倫風裝束,發型和胡型都很帥氣,甚至還很裝逼的拿了把傘。
連上面的標都是雙R。
這扮相,一眼看上去,楚堯有點醉醉的。
這叫啥?
丑人多作怪。
五官面向的確是不咋地,即便穿的再精致,也能看出一股子心術不正的味道。
“楚總,是我,我是李炳江,很高興見到你。”
李炳江笑著說道。
其實在往這邊走的時候,李炳江心中就有九成把握,猜到要見自己的人,肯定就是楚堯了。
畢竟,目前有直接利害關系,而且還能精準查出鎖定自己的,也就這一位大佬。
楚堯有這個手段。
但踟躕再三,他還是選擇過來。
帶著一種談業務的心態。
成年人的世界,不怕得罪人,就怕自己沒有“利用價值。”
反正這種事,他也不是經歷過一次兩次了。
被人打,被人罵,都是常有的事情。
這會兒見到,心中便徹底確定。
“你高興的太早了。”
“進來吧你!”
楚堯板著臉說道,薅著他的領帶,就把他略顯踉蹌的薅進門,動作很不客氣,近乎野蠻粗暴。
沒什么好客氣的。
“您消消氣,消消氣。”
“如果非要打的話,別……別打臉。”
李炳江立刻賠著笑臉說道,姿態很誠懇,沒皮沒臉的樣子。
楚堯伸手一巴掌呼在他腦門上,后腦勺,清脆響亮。
一瞬間,李炳江只覺腦殼嗡嗡的,眼前都仿佛有金星冒出。
只是臉上的笑意,卻依舊燦爛如故。
這幅樣子……
搞得楚堯都有點不好意思再動手,不過卻是從衣柜掛著的浴袍上,把腰帶抽出來,動作麻利的把他雙手綁起。
“蹲那兒!”
一副審訊犯人的姿態。
下馬威還是要有的。
李炳江倒也光棍,雙手被反綁著,綁的很緊,卻也不掙扎,不喊叫,靠墻艱難蹲著,再次仰頭,露出個笑臉。
“要打要罵,隨您便,賞根煙抽可以嗎?”
楚堯瞪了他一眼。
還特么試探!
“什么時候開始跟蹤我的?”
這個問題,文姬能查出一些。
比如他的開房記錄,或者聊天記錄,再或者手機定位坐標之類的東西……
但凡和自己行程重合的,基本上就可以判定為跟蹤行為。
但還不是很清楚。
因為中間有些斷斷續續的情況,模糊選項太多,不是很能對得上號。
這會兒,既然是審訊,那自然直接問正主,來得比較痛快。
“我……”
“您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李炳江依舊嬉皮笑臉的問道。
楚堯順手一個茶杯就砸過去,直接砸在他腦門上,倒是沒出血,茶杯也沒碎,不過疼得他倒吸涼氣,卻依舊嘴硬的沒叫出聲。
“您脾氣還挺暴,好好好,我老實交代,別生氣。”
“從……從什么時候說起呢?”
“其實很久之前就開始跟蹤您了,受蘇家那位少爺所托,本來是想搞點事情的,不過,他付了個定金,人就被美國佬抓了,金主都進去了,我也就沒太上心。”
“這真不怨我啊,我也是收錢辦事,我跟您沒仇沒怨的,您說是不是?”
李炳江一副認真嚴肅的樣子,老老實實交代問題。
蘇恒?
楚堯眉頭微微一皺。
他應該還不清楚,蘇恒就是被自己送進去的。
“那現在又是什么情況?”
楚堯繼續“審問。”
不知道這貨說的是真是假,不過言多必失,問的越多,準確率越高。
“現在,也有人托我調查過您,不過您要想知道名字,多少得賞點錢花。”
“我是生意人,您打我罵我,都不要緊。”
“只要我沒死,只要您給錢,咱們還能做生意。”
真丶滾刀肉丶炳江已上線。
話還是笑著說的,啜著牙花子,只是眼神中多少帶上幾分堅毅。
怎么折辱我都行。
但原則就一條——不能被白嫖。
楚堯再次看了他一眼,眼神陰沉,二話不說,大步朝他走去,還是揪著領口,將近一百五十斤的人,被單手提起,直接提到衛生間。
洗臉池關了出水閥,開始蓄水。
這個動作、姿態、眼神,都是極其麻利,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儼然一個刑訊逼供的行家老手。
李炳江有點看呆。
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懷疑,楚堯是在道上混過的。
可根據自己的調查,楚堯絕對沒有半點那方面的背景。
“大佬,您今天就算是溺死我,沒個數兒,那我也不能說,這是行規。”
“您但凡松松金口,指頭縫里隨便露出點,我就招了。”
“對您來說,這叫事兒嗎?”
李炳江軟硬兼施,堅定中帶著說服。
楚堯還是沒說話,隨手拆開一塊高端手工花香皂,開始在臉盆蓄水池里撮,撮出乳白色的皂液,想了想,又加了點洗發水進去,將清澈的水,變成如變質牛奶般的懸濁液。
李炳江:……
臉色有點白了。
水,和肥皂水,絕對不是同一個概念。
尖銳的喉結一陣聳動,有點懵逼。
還帶這么玩兒的?
做個人吧?
哪個百億身價的大佬會怎么玩兒?
也不怕跌份?
“不……不至于吧?”
他艱難說道,想繼續商榷。
楚堯卻沒給他機會,一把薅住頭發,便是直接按進水中。
咕嚕嚕……
咕嚕嚕……
他拼命掙扎著,但已經遲了,從武力值上就被楚堯徹底秒殺,更別說還被反綁著雙手。
連續喝了幾口肥皂水,喉嚨、鼻子都火辣辣的,眼睛也睜不開。
拼命掙脫,卻是根本掙脫不開。
在他掙扎聲漸漸變小的時候,楚堯總算是松手,如同丟一條死狗般,隨手丟到地板上。
嘔……
撕心裂肺的干嘔聲。
鼻涕眼淚一起往外涌,鼻孔處甚至冒出一個肥皂泡。
這是從未經歷過的酷刑。
監獄里都不會受到這種待遇!
還有王法嗎?
還有法律嗎?
還有人權嗎?
“我……我說……”
李炳江聲音嘶啞的說道,面前雙手亂揮,他此刻才真切意識到,楚堯和先前認識的那些有錢人,真的不一樣。
他真敢下手!
“誰?”
“有……有好幾個,咳咳,有鵬城那邊商會的,有個帝都的女人,還有一個香港佬。”
“正主都沒出面,我猜的,消息報告我都是轉好幾手,通過保密郵箱發送的,轉賬記錄也是,我……我都可以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