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回響著蘇月嬋剛說的，再看看小關關，楚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這話都已經說出來，自己再提分手大禮包。
還是人嗎？
人世間，唯美食與愛意不可辜負。
A計劃，徹底宣告失敗破產。
本來是計劃那么著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看這局勢的發展，顯然不行了。
腦殼疼。
當初睡的時候，攻略的時候有多爽，現在處理起來就有多麻煩。
自己當真還做不到淪為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什么叫人渣？
毫無任何同理心，自私到極致，也冷漠到極致，為達目的不惜代價，做事毫無底線可言。
用句經典臺詞來說就是“沒有心，就不會受傷。”
可自己，真的不行。
自己充其量，不過是好色、愛玩罷了。
看一眼攝像頭，坐在寬敞的按摩椅上，楚堯再看看外面的藍天白云，腦子里浮現出各種各樣的解決思路。
但沒有什么靈感。
發著呆。
莫名的，心中悄然浮現出一篇很久之前看過的雄文——《飛機失事以后》。
下意識打個哆嗦，趕緊驅逐這危險的念頭。
呸呸呸，想什么呢？
都他媽什么時候了，還想他媽什么呢！
但也是忍不住搖頭笑笑。
嘿……
本性。
人之初，性本色。
“累了，去按個摩，還有好久呢，誰進來幫我按一按？”
在天崩地陷之前，楚堯決定娛樂至死。
拍拍屁股起身，楚堯朝獨立的按摩間走去，隨口說道，也沒理會她們的反應，自顧自拉門進去。
蘇月嬋二話不說，當即站起身來，蹬蹬蹬跟著進門。
褚瑾瑜……
看了一眼蘇酥，旋即跟上。
關雎兒的位置在最前排，紅著臉穿過人群，有點緊張的，小碎步奔來。
剩下其它人在座位上呆若木雞。
懵著逼。
還是不動？
這是個問題。
“他……”
“現在都變這樣了嗎？”
“好可怕。”
蕭楚靈囁嚅再三，輕聲說道。
屬實感到自己的三觀被徹底顛覆。
大清都亡多少年了，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但，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似乎……也沒什么不妥。
以前肯定也知道，楚堯浪蕩，花天酒地，但沒想到，會到這個程度。
楚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們，她們就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刻這個局面。
尤其是蕭楚靈。
畢竟小，還沒經歷過什么。
“你在這兒裝什么裝啊？”
“真把自己當什么了？”
“你有什么資格說他？”
鐘小玲忍不住開口，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怒懟蕭楚靈。
今天這場面，她自己心里也不太舒服，這會兒急需怒火出口，也正好有人往槍口撞。
心思很簡單。
——我們都能認清楚自己的地位，只是心里不好受，自尊被踐踏而已。
——你在這兒裝什么清高？
——又當又立！
——呸！啥也不是！
兩人彼此對視著，眼神交鋒在一起，卻都只是口角的程度，還沒到“破口大罵”，更不至于到“全武行。”
“吵什么呀？”
“這有什么好吵的？讓人看笑話。”
“實在情緒不太好，那就喝點，把自己灌醉，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就不知道了。”
何佳慧神態自若的說道，朝酒柜走去，拿瓶紅酒和高腳杯，猶豫一下，又覺紅酒度數有點低，醉起來麻煩。
于是果斷換白酒。
把自己灌醉。
躺平。
你們愛干嘛干嘛。
這種局面，實在是不體面，很不體面，讓人難堪。
讓她甚至覺得楚堯……不太行。
原先籠罩在楚堯身上的光環，消散很多。
見自己那會兒多猛啊？
在賭場時，大殺四方，殺伐果斷，一種高高在上的征服者姿態，金光萬丈。
相比現在，她覺得此刻的楚堯很軟弱，說話不利索，沒主見，患得患失，優柔寡斷，為情所困。
那倆姑娘稍微一煽情，這就心就軟了。
好端端一個大佬男人，怎么變成這樣？
哪怕你油膩呢，或者霸氣也行，不要臉最好。
怎么就不明白？
——女人要的不是尊重，是征服。
她看出了這些，也想著這些，只是這些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沒法說，否則真變成眾矢之的了。
不如喝酒。
咕嚕嚕……
清澈晶瑩的酒液倒在杯子里，何佳慧倒一滿杯，喝得也不快，一小口一小口，慢慢酌著。
“妹妹，你還在上學吧？”
“過來喝一杯？”
抿了兩口，沒人接茬，她看向蕭楚靈，友好笑道。
蕭楚靈覺得這位姐姐，有點過于社會了，自己鐵定不是對手，但好不容易有人釋放善意，還是得接下來，于是還是起身朝她走來。
“我……我喝紅酒。”
“成，我幫你倒。”
三人進了里面，這倆喝著酒，還干坐在座位上的，也就蘇酥和鐘小玲了。
蘇酥整個人背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一副心累到極致，徹底不想說話的樣子。
相比其它人，其實她是以一種近乎半強迫的姿態，被楚堯拿下的。
現在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在這里，再次感受到一種莫大的……羞辱。
鐘小玲看了看喝酒那倆，再看看蘇酥，默然片刻，也徑直站起身來，朝著楚堯進去的房間走去。
多我一個不多。
少我一個不少。
外面三個，里面三個。
我是決定性力量。
那就投了唄，還有什么好說的？
她們，所有人，除了褚瑾瑜在內，到目前都還以為，楚堯這是準備多人運動呢，完全沒朝“分手大禮包”那個方面去想。
又進去一個。
喝酒這倆，相互對視，彼此沉默不言。
蘇酥眼睛瞇開一條縫，小小看了一眼，又迅速閉合，假裝沒看到。
室內。
一張大按摩床，其實還是比較寬廣的，楚堯這會兒活脫脫像個土匪惡霸，坦胸露乳，枕在褚瑾瑜腿上，被按著腦袋。
兩邊，一左一右，放松著大腿肌肉。
聽到門響，看到鐘小玲進來，一時間大眼瞪小眼。
“還有我位置嗎？”
鐘小玲強忍著心中的羞憤，卻也覺得莫名好笑。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莫名覺得人和人之間的關系，變得輕松起來。
楚堯看了她一眼。
忽然覺得，自己有意無意，來了一次徹徹底底的服從性測試。
如果這是一場考試……
外面那三個，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