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不生日的,倒是不重要。
重要的是,高婧同志是怎么把這三個挖出來的?
褚瑾瑜倒是好說,她之前就認識,屬于一起扛過槍的“戰友”,另外倆是從哪薅出來的?
嗯……大概,是因為,都在鵬城吧?
這是蔣清竹和關雎兒最大的共同點。
呃,那這個也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她想干嘛?
說實話,即便到現在,楚堯對于高婧的一些心思,也不敢說完全把握,能全部猜得透。
她,是一個隨時隨地,能給自己帶來驚喜的女人。
“大家坐啊,愣著干什么?先坐一下,我去泡茶啊。”
高婧充分拿出了一番此間女主人的姿態,大氣而熱情的招呼著,自己忙活著端水煮茶。
再看看其它三個,雖然面上也沒表現出什么,但從動作來看,顯然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從放得開的程度來看,褚瑾瑜>蔣清竹>關雎兒。
“本來,早就應該請大家來家里坐坐的,都是一家人嘛,多聯絡聯絡感情,不過,前段時間,我狀態不太好,也顧不上,正好趁著今天這個日子,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高婧端著一壺花茶出來,也讓家里的其它無關人等先出去,都倒上水,這才笑意盈盈的說道。
一時間,屋子里所有人視線,都聚焦在她身上。
有點別扭。
也多少會尷尬。
但,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
只是,難免有些惴惴。
不過……
高婧并沒有把這個話題往深了聊,轉而聊起女人之間的瑣事,楚堯在旁邊坐了一會兒,有點不明所以,加上女兒也睡著了,于是起身去臥室安排小的。
臥室里,順便仔細盤了一下,她到底想干嘛。
但說實話,沒想明白。
唯一確定的是,這一屋子五個女人,好感度都沒啥變化,相比起之前。
接下來的時間。
一下午,她們活動起來了。
就像是那種闊太太之間很常見的家庭聚會,喝了會兒茶,欣賞欣賞家里的珠寶首飾,各自戴了一下,聊了一番瑜伽,高婧還親自示范,講解動作,順便科普孕婦的產后護理……
氣氛和諧的一匹。
和諧到甚至讓楚堯覺得約莫有點詭異。
當然,這種和諧,也和高婧的把控力有關,沒有冷落任何一個人。
天生的“大婦”風度。
就很強。
到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又開始搓起了麻將,四個人湊了一桌,就剩蔣清竹不會,旁觀。
趁她出來透氣的時候,楚堯和她聊了一下。
“什么情況?”
“你們怎么認識的?”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蔣清竹的氣場強度,不亞于高婧,只不過大部分時候內斂,不顯露出來,在外人看來,甚至顯得沉默寡言。
剛才全程,她也是話最少的。
但并沒有不配合。
“她給我打電話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蔣清竹很小聲的說,卻并沒有顯得很抗拒。
楚堯又問:“什么時候的事兒?”
“就前幾天吧,應該是從你這里查到的,手機……”
蔣清竹依舊理智。
對于她而言,底氣嘛,還是有的。
畢竟習武之人,性情剛毅。
主要也是,高婧的態度也十分之好,讓她有種沉下心來,靜觀其變的心理。
楚堯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也沒說什么。
真的。
時間會沉淀很多東西。
讓高興的不再那么高興,悲痛的不再那么悲痛,看不開的,也逐漸看開。
如果是一年前的自己,碰到這場景,心態大概率會炸。
不過現在嘛……
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句話怎么說的?
——萬物皆有裂痕,但那就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她們打了幾個小時的麻將,一直到晚上五點多,高婧預定的一桌酒席到了,附近一家高檔粵菜館的飯菜,口碑相當不錯。
于是散場。
收拾碗筷,準備吃飯。
飯剛開吃沒多久,預定的蛋糕也來了,三層蛋糕車,碼在旁邊。
莫名的……
楚堯產生幾分嬌妻美妾其樂融融的感覺。
當然,只是表面上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
話,那可太美滿了。
高婧開了酒,走得白酒,這種“家宴”興致,自然是沒人矯情不喝,于是觥籌交錯。
“咱們也算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呵,聚在一起,我是粵省人,美人香江的,瑾瑜帝都,關關是巴蜀的吧?清竹呢?”
一瓶酒差不到下肚,每個人臉上都浮現出幾抹紅暈,氣氛正酣,高婧笑著歡快道。
“我……呵,從小顛沛,四處為家。”
蔣清竹自嘲笑道。
高婧順嘴就接道:“都過去了,所以你現在這么成功,這么優秀嘛。”
舉杯和她碰了一下,兩人都是一飲而盡。
看著這畫面……
楚堯一時就有點哭笑不得。
別說。
高婧還真屬于那種“雖然自己是個妞,但很會泡妞的”,以前或許是跟自己在一起,壓抑了一部分天性。
再次讓楚堯想起,第一次見她時,那個機車女孩。
一瓶酒喝完,再開一瓶,然后就源源不斷了。
姐妹局的酒場,一旦喝起來,生猛程度也是不亞于男人的,只是略微斯文一些。
吃飯。
中間夾雜著分蛋糕。
帶著某種奇妙的心理,楚堯被糊了一身奶油,很幼稚,也略瘋狂,像是回到了青春,和一群女同學的狂歡。
當然,最能帶節奏的,自然還是高婧。
分完蛋糕又唱歌,家里就有影院和歌房,私密性很好。
白酒換成啤酒,接著嗨。
然后就徹底收不住了。
第一個倒下去的是褚瑾瑜。
虞美人也罕見的醉倒了。
蔣清竹走路有點搖晃,衛生間抱著馬桶,吐了一次,稍微清醒一些。
最清醒的反而是關雎兒,她膽小,沒敢徹底放開。
至于高婧……
楚堯也看不懂,她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薛定諤的醉,感覺迷糊了,但偶爾冒出一句話,卻也理智清晰,邏輯清楚。
很強大。
喝多了,都沒走,反正家里房間足夠多,挨個送回房。
直到……
收拾完畢,讓楚堯一直記掛擔憂的事情,最后的攤牌,始終沒有發生。
給孩子喂完奶,交給保姆小心照顧,又挨個視察了一遍,避免有人吐,嘔到自己,檢查完之后,楚堯才回到主臥。
高婧沖完了澡,這會兒仰面躺在床上,沒穿衣服,浴巾丟在腳下,眼睛微閉,酥胸半露。
沒開大燈,只開著小夜燈。
朦朦朧朧的燈光下,她翻了個身,嘴里迷迷糊糊的說著話,像是醉話,也像是夢話。
楚堯聽了幾遍,都沒聽清楚她到底在說什么。
湊過去,更加仔細的聽,問道:“你說什么?”
然后……
便是聽到猶如咒語般的八個字。
“生日快樂。”
“你自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