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接下來的戰略全部安排下去之后,楚堯沒有著急,耐心的觀察著進展。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這個事情很大,所以相當之重,心里有極其強烈的期待感,但同時也有壓力。
而這八個字,此刻楚堯有著不一樣的理解。
欲戴王冠,先善其身。
先把自己給整好了,把退路布置好。
在帝都,一邊上著培訓班,楚堯一邊在資本市場,進行著大筆的財務操作和投資。
具體操作步驟是:先成立一個股權獨立的家族基金會,然后以家族基金會的名義,開始購置資產,形成資產包,然后由專業的第三方機構托管。
這個事兒,適合放在港島做。
那就放在港島。
楚堯通過各種財務運作,在里面注入了將近百億的資金,高安全性,低流動性,受益人只有三個。
那就是高婧,以及自己的兩個孩子。
這是第一步。
第二步。
對大咖傳媒和楚靈傳媒,在股份上進行分割,自己退出自然人股東的行列,由專門的殼公司,來成為幕后的大股東。
在法律意義上,將公司,和自己個人,來做了一次切割。
同時,公司內部,姜靈韻和徐妍的股份比例,相應的提高了一些。
而在大咖傳媒,也相應給了蘇月嬋約莫百分之五的股份。
對于這樣的安排,她們都有些不解。
不過楚堯并沒有解釋什么。
給你錢還不樂意?
老老實實拿著就是。
第三步。
楚城。
楚城的事業,目前算下來,也有著將近百億的資產,且都是放在自己名下的。
楚堯計劃成立一個更大型的盤子,把當地國資巨頭,甚至是政府拉進來,讓盤子更大一些,同時自己適度讓出部分股份。
說白了,把蛋糕做大,同時分給別人一些。
一定程度上,規避一些風險,留下一條長遠的路子。
第四步。
這些資產得到處理后,法律意義上,自己名下的核心資產,就只剩下嚶嚶美業上市公司的股份,以及位于魔都的,韓風在負責管理的那家民營銀行。
楚堯找了錢老,幾乎聊了整整一天,確定了一些資本上的細節。
主要就是兩件事。
第一,在“國家隊”的支持下,拉升嚶嚶的股價。
第二,以銀行的名義,向大型銀行借貸,融資。
這兩件事,都是為自己儲備彈藥。
在法律和規則允許的范圍內,拿到了最大限度的支持。
整整一個月,楚堯基本都在做這些事情,每天靜坐,思考的時間越來越長。
自我感覺,內心也越來越堅定而清晰。
“你……這是要干嘛?”
九月底,虞美人飛了一趟帝都。
她察覺到楚堯的一些動向,特意過來,找楚堯談心。
依舊是圍著銅爐吃火鍋,不過沒有之前的熱鬧,只剩下她和楚堯兩人。
“沒想干嘛,狡兔三窟嘛,感覺我被盯上了。”
楚堯笑著說道。
有些事,連她都不能告訴。
并不是信任的問題,只是容易多生枝節。
女人向來都是情緒化的,在關鍵時刻容易失去理智的生物,每天高高興興的就好了,說多了,麻煩。
即便虞美人,這種差不多可以稱之為站在財富巔峰的女人,也同樣如此。
難聽一點說……
她如果理智,當初就不會委身于自己。
被……盯上了?
這話,讓虞美人倏然有些緊張起來,想了想,開口問道:“你得罪什么人了?還是做什么事兒了?”
“沒得罪什么人,也沒做錯什么事,就不會被盯上嗎?”
楚堯笑瞇瞇的看著她。
她微微愕然片刻,點點頭,然后沉默著。
心不在焉的夾了一片羊肉,咀嚼兩下,卻不是個滋味。
還是忍不住問道:“會不會有點過度緊張了?”
楚堯笑了笑。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行了,別想那么多了,只是常規操作而已,嚇成你那樣干什么?我看倒是你,有點過度緊張了。”
虞美人:“我有什么好緊張的?我爺爺給我
留下的,至少三代之內,高枕無憂。”
楚堯:……
好吧。
被她秀了一臉。
底蘊這個東西,真的是沒法比,她對此認知很正確。
“你想移民嗎?”
氣氛稍微輕松一些,虞美人長長舒了口氣,忽然這樣說道。
“出去容易,想回來就難了。我沒那種想法,我現在還不到三十歲,廣闊天地,大有可為,著什么急?”
楚堯淡淡笑著說道,自有一股豪情在心頭。
虞美人專心致志的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你好像又變強了。”
“什么變強了?”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就是越來越有錢,越來越膨脹了。”
“跟你說個正事。”
楚堯擺手笑道,語氣卻倏然的正式起來。
虞美人:“好,你說。”
楚堯一本正經道:“咱倆造個孩子吧。”
她:……
一時間微微愣住,也不知道是熱氣熏騰,還是莫名的害羞了,臉色竟然有點紅。
“你說什么吶,我還是個孩子呢。”
她嬌羞說道,一副嬌滴滴的樣子,儼然寶寶撒嬌。
“不想就算了。”
楚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不過沒有爽快答應,那也不勉強。
這種事,你情我愿,絕不強求。
“為什么算了?”
“不能算了。”
“不過,這樣行嗎?你去取點種子,我找機構和醫院,用咱倆的基因,做代孕,我不想懷孕,想想都害怕。”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楚堯,提出了一個折中方案。
孩子,還是想要的。
畢竟血脈要繼承,基因要延續。
但不想自己生。
各種后遺癥,生個孩子老十歲。
楚堯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笑著說道:“好啊,隨你,我當然百分百尊重你的意思。”
“沒生氣吧?”
虞美人又問了一句。
楚堯笑道:“沒有,這有什么可生氣的?你的靈魂,身體,包括子宮,都是你自己的,你不愿意,我還能強迫不成?”
“好了,那不聊這個了,吃飯。”
這個話題,暫時告一段落。
也不算什么矛盾糾紛,都小事。
楚堯現在對于大事小事的定義就是——除了死亡,沒有大事。
終究還是活成了這幅接近于“孤家寡人”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