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很快到賬,楚堯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起身離去。
老板坐在原地目瞪口呆著。
直到楚堯徹底出門,這才慌忙起身,追了出去。
“喂,大哥,留個名字撒!我給你寫個借條?”
他不由喊。
楚堯沒回頭,擺手笑了笑:“不用!祝幸福!”
然后徹底消失在人海中。
老板娘聽到外面的響動,雙手都是洗潔精的泡沫,走出廚房,疑惑問道:“怎么啦?”
老板看了她一眼,眼神再次看向楚堯離去的方向:“碰見個神仙。”
在外面溜達了一會兒,吹吹風,楚堯心滿意足,返回民宿。
心中一片平靜和滿足。
這條路,自己和高婧一起走過,不過現在自己走,也并沒有什么悵然若失的感覺。
想起之前的那些畫面,也更多的是美好。
到了民宿門口,馬路邊的停車區,楚堯剛好看到,一部奔馳大g,挨著自己的車,準備往兩車之間的狹小停車位里擠,車位很小,不是那么容易停進去。
這個……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自己的鍋。
自己停車的時候,還沒有擠這么緊,自己占了一點前邊的白線框。
正想上去挪個車,就發現這部體型碩大的奔馳大g,以一種極其精湛的車技,穩穩停了進去。
前后都剛剛好,但距離已經挨得很近。
這技術,也是沒誰了,自己都未必能做到。
一看就是個老司機。
車子是川a的牌照,停好車,門拉開,一個全身黑的女人,麻利跳下車,甩了甩頭發,似乎很得意的樣子,前后看一眼,大概也為自己的車技感到牛逼。
然后,厚底的長筒馬丁靴,賭氣似的,踹了一腳自己牧馬人的輪胎。
楚堯……
搖頭笑笑。
還挺彪的。
這姑娘,看上去最多二十五歲,很漂亮,將近一米八的身高,身材比例堪稱完美,也不瘦,但卻是那種很有力量感的范兒,一身黑,滿頭長發披在腦后,烈焰紅唇。
百分百審美啊。
楚堯有點被驚艷到了,心念微動,當即就大步走過去。
“喂……”
叫了一聲。
女人回頭,沒有別的人了,也就楚堯一個,似乎意識到什么,她迅速說道:“你的車啊?怎么停的車?會不會開?”
就……挺兇巴巴的。
不過,卻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感覺,反而是讓楚堯有種她因為心虛而倒打一耙的小刁蠻之感。
當然,主要原因嘛,還是顏值。
作為一個顏狗,對于好看的姑娘的各種舉動,都自帶美化濾鏡。
擺手笑笑:“我的錯,抱歉,那你也別踹它啊,它是不會說話,可會疼。”
楚堯“可可愛愛”的說道。
莫名有種小奶狗的感覺。
以柔克剛。
楚堯態度極好,姑娘沒有得寸進尺的意思,反倒是被這種擬人化的比喻逗笑,輕輕挑了挑眉毛,輕哼一聲,彎腰下去,摸了摸牧馬人輪胎剛才被她踢過的地方。
“對不起哦,委屈你嘍,跟了個不會停車的主人。”
然后起身,瞪一眼楚堯,邁著兩條大長腿,輕快的朝門內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以及剛才的舉動,楚堯也是不由笑笑。
有點……被可愛到了。
意外驚喜啊。
跟著進門。
民宿前臺,那姑娘正在訂房,楚堯想了想,也沒著急上去,站在旁邊,等她說完,等待辦理手續的工夫,這才走過去,再次朝她笑笑,然后看向前臺:“麻煩,給我來杯酒。”
“呃……好的,稍等一下哈,您要什么?”
吧臺上方有酒單,都是些古風偏文藝的名字,什么“卻把青梅嗅”、“一簾幽夢”、“孟婆湯”之類。
楚堯看了一眼:“孟婆湯。”
前臺一心二用,一邊辦理著入住手續,一邊開口說道:“先生,這杯酒是高度烈酒,伏特加的基酒,大概在五十八度左右,您確定要這杯?”
“嗯,沒關系,就它。”
“好的。”
前臺辦好了房卡,雙手遞給黑衣大g女,她看了楚堯一眼,高冷的表情和眼神,沒說話,踩著風朝里頭走去,進了院子。
楚堯又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也沒多說什么,等前臺調好了酒,在休息區的沙發上隨意坐下,小口抿著。
這酒……
不錯。
雖然烈度很高,但意外的好喝,一股火線燃燒著喉嚨和食道,一直到胃里,全身頓時暖洋洋起來,但回味,卻有余甘,口腔中彌漫著一股子清爽的檸檬和薄荷香味,還有絲絲縷縷的果香和醬香。
“這酒怎么調的?”
楚堯遙遙向前臺問了一句。
“伏特加,薄荷汁,檸檬汁,青梅,林德曼櫻桃、還有一點點茅臺,一起兌的。”
前臺小姑娘笑著說道。
她對楚堯印象很好,主要是帥,還有禮貌,看上去也挺有錢的,開的是牧馬人,訂的是最貴的房間。
聽到她的話,楚堯不由笑笑,這真的是大雜燴了,不過難得的是,味道竟然平衡的比較好。
主要是名字也好,孟婆湯。
“再給我來一杯。”
喝完一杯,楚堯又要了一杯。
前臺認真打量著他的臉色,發現沒什么醉意,吐字也還清晰,吐吐舌頭,又做了一杯。
楚堯默默喝著。
如果真的是孟婆湯就好了。
人世間有太多美好的東西,感情,快樂,欲望,誘惑,只可惜,閾值會越來越高。
就像是剛才開奔馳大g的那個姑娘,如果放在之前,自己大概率會頗為饑渴的上去,不管用什么方法,力求在今天晚上搞定她。
但現在,卻只覺,一切隨緣就好。
佛系淡定了很多。
“再來一杯。”
“一杯。”
“還要一杯。”
休息區,時間緩緩的流逝著,楚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因為滿血復活buff的存在,再加上高達一百點的完美體質,現在自己幾乎已經喝不醉了。
不過,這酒一杯一杯下去,還是打破了某種臨界值,很難得的進入微醺狀態。
一直到十二點,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滿空杯。
前臺姑娘都有點擔憂。
這種酒,正常情況下,就是一杯倒,但楚堯,足足喝了十三杯。
雖然一杯不多,也就一百毫升。
但這么多下去,還是有點猛,不,不是有點,是很猛。
關鍵是,他看上去沒什么醉意。
眼神依舊晴明,語氣依舊穩定,看上去很清醒。
“喂,你別喝這么多啦。”
“你是不是有什么傷心事啊?”
“就算再傷心,這么喝酒,也傷身啊。”
她忍不住打破服務員和客人之間的界限,帶著幾分關切的說道。
一個帥成這樣的男人,就這樣坐在這里,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喝著酒,莫名有幾分悲情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