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特效藥?”廣慈醫院先生和魯迅先生的病房內,幾個人圍著姚杰問道。
沒錯,在姚杰的幫助以及眾多友人的要求之下,魯迅先生也進醫院給先生作伴來了。
因為姚杰花了大價錢請了特護,病房也是最好的,并不會影響魯迅先生的創作,而且還有先生可以交流,魯迅先生倒也很快適應了下來,就是這里的護士以及他的夫人許女士總是不讓他抽煙,讓他有些不快。
先生其實也是一樣,而且先生其實比魯迅先生更不快,因為他還喜歡喝酒。
但是沒辦法,肺病這東西,煙酒可是大忌。
進了醫院,天天有護士以及兩位的夫人盯著,兩個難兄難弟想要碰煙酒可是不容易。
不過在眾多專家的會診,以及醫護人員和家屬親友的照料下,兩人的身體狀況倒是以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了起來。
別的東西不說,錢,姚杰是最不缺的,所以兩人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營養充分。
而在聽到姚杰說,肺結核的特效藥已經開始制造的時候,眾人更是欣喜不已。
肺結核的特效藥,在這個年代確實是非常引人關注和欣喜的。
“是真的,大批量的生產需要的設備很多,不太容易,但是我已經和德國大使館方面已經商量好了,會現在上海建造一個相關的實驗室,原料設備也通過各國洋行配備齊全,很快就可以小批量的生產出來,到時候不僅兩位先生,還有其他的像是林先生,蕭先生,郁先生等人,都可以得到有效的治療”姚杰笑著說道“當然了,雖然是特效藥,但也并非百分百能夠治愈的,不過基本可以達到八成的可能性以上”
姚杰說的這幾位,都是夏國這個年代文壇巨擘,而且全都是死于肺結核,非常的可惜,如今鏈霉素能夠提前出世,這些人大概率的就不會再英年早逝了。
在通過先生和魯迅先生有了接觸之后,這段時間姚杰結識了不少這個年代夏國的文豪,比如他提到的蕭女士夫婦、郁先生、田先生、矛先生等人。
其中矛先生因為長居上海,也是經常來探望住院的兩位先生,除此之外,姚杰之前前往金陵見陶德曼的時候,還通過對方將被果軍拘禁在南京的丁女士也救了出來,安置在了上海。
此時兩人也都在病房內。
“如果能有此藥,實乃我等之幸事,國人之幸事,世界之幸事啊!如此之大恩,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藤真先生。”先生感嘆道。因為病房內有其他人,所以先生等少數幾個知道底細的人還是稱呼他為藤真。
“哈哈,先生客氣了,其實要感謝我真的很簡單,只要諸位先生能夠多送給在下幾分手稿,在下就心滿意足了!“姚杰咧著嘴開心道,他是真的開心啊,這段時間通過先生和魯迅先生的路子,他可沒少收到與之交好的諸多大文豪的手稿。
這些東西在未來不僅僅是值錢,更重要的是意義非凡,遠比什么珠寶瓷器之類的東西珍貴。
“哈哈哈,好說,好說!”一旁的矛先生大笑道,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這些文豪們也都知道了姚杰這個“日裔德國人”喜歡收集手稿的癖好,對此并沒有太多在意。
對于這些人來說,他們的手稿在這個年代雖然也比較值錢,但并非很難得到。而相比于姚杰為兩位先生治病的付出以及肺結核特效藥這種事情,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而病床上的先生更是期待無比,雖然在養病,但他也一直在期望著重新投入到偉大事業中去。
在上海的這段時間里,他也通過夫人楊女士聯系上了機構,知道了機構的動向,不過讓他驚訝的是,他有些時候和姚杰閑談,居然發現姚杰似乎比他們自己人更明確機構的動向……這很正常,姚杰的大事記中記錄了這個年代機構的幾乎所有動向,甚至明確到具體日期,相比之下,倒是機構因為不斷的在戰斗中,再加上傳遞消息的滯后性,先生的消息反不如姚杰的準確。
說了特效藥的事情,又稍稍聊了幾句,姚杰和諸位先生們告了別,率先離開了醫院,沒有打擾這些文豪的交流,雖然已經和先生交好,但是姚杰知道,對方并沒有完全相信他,包括和機構已經聯系上等一些事情,都是避著他的。
對此姚杰也不在意,他又不能在這個世界久呆,等時機差不多,把東西直接交給對方就是。
“藤真先生?”姚杰剛走出病房,就聽到一旁有人喊道。
“宋師長?宋師長這是準備出院了?”姚杰聞聲一看,赫然是原本住在隔壁病房的果軍將軍,講真,他也沒有想到給先生安排個醫院,居然都能給安排到這位冤家的隔壁。
一開始,宋師長只是知道隔壁住進來一個新病人而且和魯迅先生等文豪相識,并沒有太過在意。
這年頭文豪很多,而果軍對于這些人其實也比較優待,只要不是像先生這樣態度陣營分明或者實在太過分的人,大多數時候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既然是住院,兩人也并非都是需要長期臥床的病人,時長都會在外面走動,所以沒幾天兩人就照面了。
雙方都有些傻眼。
沒錯,兩人是認識的,早年雙方合作的時候,先生曾經給他講過課,所以先生也算是宋師長的老師,而且宋師長也非常清楚先生的身份。
原本的歷史當中,先生這個老師因緣際會的成為了自己學生的階下囚,宋師長其實也不想殺先生,但是光頭佬親自下的命令,宋師長可沒有膽子違抗。
而如今,先生被姚杰救了出來,還住進了宋師長的隔壁,姚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能說這對師生倆真是孽緣了。
一開始姚杰是打算將先生轉移的,雖然這里是法租界,而且姚杰還有著德國人的背景,這幾年因為果軍和德國處于蜜月期,所以果軍是不太可能明目張膽的到廣慈醫院來抓人的。
但是不能明著抓人,不代表不能暗殺。
要知道光頭佬在這方面可是有前科的,二十幾年前,就在廣慈醫院,光頭佬親自刺殺了復興會首領。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光頭佬就直接被廣慈醫院列入了黑名單。
不過也不知道這對師生倆聊過什么,反正先生拒接了姚杰轉移的提議。而宋師長似乎也并沒有向果黨方面透露先生在廣慈醫院的下落。
“是啊,傷好得差不多了,是時候回去了!”宋師長點了點頭道,看向姚杰的目光有些感慨和好奇。主要在這個日本不斷侵略夏國的年代,一個日本人卻在幫助夏國人,還是很奇怪的,他也只能將之歸咎于姚杰是在德國,更傾向于德國的這個想法上。
“不和先生道個別嗎?”姚杰若有所指的問道,他對于這位宋師長倒也并沒有什么惡感,其為人不差,尤其是在抗日這件事情上,是果軍當中少部分敢打敢拼的那種。
“不了,畢竟和老師分屬兩方,還是少見為妙,不過藤真先生放心,我不會透露老師身份的,另外……多謝先生救下老師!”結合之前下屬匯報上來的先生被日本人保走,以及姚杰的“日本人”身份,宋師長不難分析出,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干的,對此他也確實很感謝姚杰,因為這避免了他兩方為難的境地。
“如此自然最好!”聽到宋師長說不會透露先生身份,姚杰點了點頭,雖然不確定真假,但至少態度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