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閉門造車,想要在進一步難如登天。唯有融匯百家之法,才有可能融匯一爐后,融會貫通打破眼前桎梏,成就更高的造化。”袁天罡眼神里滿是堅毅。
修行到了他這等境界,已經是一法通萬法通,到了諸般法皆已經流轉于心的無上妙境,缺的就是冥冥中哪一點靈光。
參悟李家絕學,便是尋找那冥冥中的一點靈光,參悟更高造化的鍥機。
“此事我說的不算,你要說服袁家所有長輩,得到袁家所有長輩的首肯,我才能答應你。”袁守誠目光里充滿了凝重:“白猿煉日之法乃是整個袁家的白猿煉日之法,不是我一個人的法。要家中所有耆老都同意,我才能答應這件事。”
“況且,就算是我答應了,李家那邊也未必肯答應,你還要費盡心思說服了李家的那群老頑固。你現在還有時間,暫且養足精神,鎮壓了心魔,修煉好白猿煉日之法,你的時間充足得很。”袁守城一雙眼睛看著袁天罡,目光里充滿了平靜。
袁天罡對著眼前煙火深吸一口氣,然后下一刻整個人雙手掐訣,陷入了定境狀態,整個人周身氣機開始逐漸散發出一股規律的波動。
庭院內
朱拂曉一雙眼睛看向前院,感受著天地間那龐大的磁場,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好奇:“傳說中的天人合一,怕也不過如此吧。”
他其實很想披上佛門或者是道門一張皮的,到那時裝神弄鬼也好辦的多。
此時朱拂曉心中反倒是有些驚覺,自己當初太過于小瞧了這個世界的圣賢。
不錯,確實是太過于小瞧這個世界了,這個世界或許沒有魔法元素,但圣賢的智慧、對于精神力量的修持,未必及不上那個魔法世界的人。
魔法之力是有限的,但智慧卻是無窮的。
有的時候,高緯度的力量,反倒是會限制智慧的發展。那些低緯度的文明,能夠創造出偉大的智慧。
朱拂曉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目光內點點光芒在流淌:“論智慧、精神力的修煉,這個世界未必會比那魔法世界差。”
“我應該拜入道門或者是佛門,也好觀摩一番這個世界的諸般變化,感受一下這個世界的修行,究竟是一副什么模樣。”朱拂曉將養魂香小心翼翼的裝入魔法箱子內,然后繼續參悟著魔法陣。
魔法之力,乃不可思議之力。
具有諸般玄妙莫測的力量,具有道不盡的偉力。
此力量可以干涉時空因果,可以顛倒重置萬物,乃不可思議之偉力雛形。
“可惜了,這個世界的圣賢為世界所困,就像是那擱淺的鯨魚,縱使有攪弄海浪的本事,但卻也無回天之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老死。”朱拂曉道了句。
他在回憶一級空間魔陣,一級空間魔陣只能略微扭曲虛空,作用不算太大,但卻也絕對不小。
關鍵還是要看這股力量用到什么地方了。
朱拂曉背負雙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目光里露出一抹思索:“我有無數的魔力加持,想要勾勒出一級空間魔陣,其實是并不難。關鍵就是,難就難在魔法陣的解析!那無數的魔法知識、魔法本源雖然就壓縮在了我的靈魂內,但還需要我自己去琢磨參悟,將其吃透。”
有的時候,你認識一個字,知道是怎么寫,但想要寫的好看,達到宗師級別的程度,還需要勤學苦練。
朱拂曉不斷推演空間魔陣的變換,一日三餐現在已經見不到袁天罡的影子,換做了不知自哪里來的道童,每日里面色和煦的將各種精美的伙食送來。
說實話,講良心,這廚子做的美食,和袁天罡做的美食,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袁天罡對于食材的把握,已經到了入微的地步。
就像是一個頂尖大廚與鄉村大棚的普通廚師,雙方之間的差距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同樣的開水煮白菜,頂尖大廚做的味道乃是人間美味,而普通廚師做的就是大白菜被水給煮了。
朱拂曉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半日后似乎若有所得,拿起魔法石在地上不斷擺弄,然后伸出手指灌注魔法力,不斷在地上來回勾勒。
伴隨著其手中魔力的灌注,那勾勒起的線條逐漸起伏,一道道玄妙莫測的符文在天地間流淌而過。
“砰!”
忽然地上青磚炸裂,無數碎屑猶若離弦之箭,徑直向朱拂曉的面部射來。
“噗嗤~”
血液噴濺,朱拂曉的面孔呼吸間被打成了篩子眼,殷紅色的血水猶若是噴泉一般,猛然間宣泄了出去。
聲音猶若是雷鳴炸響,在道觀中傳開,驚得袁守誠與袁天罡俱都是齊齊向朱拂曉的院落看來。
“哥!!!”
屋梁震動,整個屋檐塵土瑟瑟灑落,門外傳來了一道驚慌失色的呼喊聲。
“我去!”朱拂曉只覺得耳朵內嗡嗡作響,聽著屋子外那若隱若現的哭喊聲,連忙呵斥一句:“在門外候著,我沒有事情,你不要進來。”
朱丹果然是個懂事聽話的孩子,倒是少了朱拂曉不少麻煩,此時站在屋門外,帶著哭腔問了句:“哥,你怎么樣了?”
“我沒事!”屋子內,朱拂曉已經千瘡百孔的臉上皮肉迅速蠕動,不過幾個呼吸間,那被打成篩子眼的傷口內被擠出來一塊塊破碎的青磚碎瓦。
然后一道水流波動而過,朱拂曉的面孔竟然完好如初,只是有些淡淡的痕跡罷了。
無上禁咒白骨身可不是那么白白祭煉的。
唯有骨骼才是其真身,血肉不過一副皮囊罷了。
朱拂曉一雙眼睛看向身前的大坑,目光內流露出一抹惆悵:“學徒級魔陣與法師級魔陣,果然是兩個類別。”
太難了!而且還有各種危險。
好在他修成了白骨身,否則只怕自家的三魂七魄都要寂滅了,就在之前魔法的祭煉中一命嗚呼。
這也說明為何魔法修煉會有這般大的難度!
為何那個世界的法師如此稀少。
他有著最為正統的魔法傳承,有著最為正統的魔法指導,尚且會遇到如此情況,更何況是那些魔法世界的學徒?
魔法實在太難了!
不是一般的難!
“莫要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朱拂曉等到臉上傷勢復原,方才轉過身去打開門,看到了淚眼婆娑的朱丹,眼神里充滿了笑意,走上前去拍了拍其腦袋。
“哥,你真沒事?”看著完好無缺的朱拂曉,只是腦袋上的頭發已經炸了起來,不復之前那般出眾風姿,朱丹瞪大眼睛,啜涕頓時戛然而止。
“莫要哭了,去替為兄打一盆清水,為兄要梳洗一番。修行魔法實在是太費人了。”
“是!”見到朱拂曉沒有事情,朱丹猶若是一只小兔子般,立即擦干了臉上淚水,蹦蹦跳跳的向門外跑了去。
“朱公子,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就見袁天罡腳步匆匆的自庭院外走來,遙遙便開口呼喝一聲,話語中充滿了擔憂。
“無妨!”朱拂曉看著面色關切的袁天罡,面上輕輕一笑:“實驗一些家傳的把式,出了岔子。”
袁天罡一雙眼睛掃過窗紙,看著窗紙上的一道道窟窿,可不像是出了岔子那么簡單。
“公子還要小心些。看公子弱不禁風,尚未修行過武道,可千萬莫要惹出大動靜,免得傷及自身。”袁天罡見朱拂曉無事,便起身告辭離去,身形消失在了門外。
走出十幾丈外,袁守誠一雙眼睛看著走來的袁天罡:“發生了什么?”
“不知道!”袁天罡略做沉思,然后忽然問了袁守誠一句:“朱公子當真不通武道嗎?”
“當然不通武道。人的氣血、精神是騙不了人的。”袁天罡道。
“那就怪了,如此氣勁,他是如何避開的?”袁天罡眼睛里充滿了不解:“莫非天人族都有如此本事嗎?”
“莫要多想,朱公子絕非尋常人。天人族雖然埋葬在五千年前,歷經時代演變,血脈不斷淡化,但卻依舊是當之無愧的神異。具有諸般不可思議之妙用。據說在上古之時,若有天人出世,殺之得其血、拆其骨入藥,可以增益武道長生不老。”
袁守誠看向袁天罡。
“叔父莫要鬧了,誰能確定朱公子是不是上古天人。”袁天罡搖了搖頭:“況且,天人尚且不能長生久視,更何況是那群天人族的后裔?此乃謬傳,誰會相信了這鬼話?”
“哈哈哈!哈哈哈!”袁守誠聞言大笑:“不錯,我等武者便是天地間的至剛至陽加至強,又何必在乎區區天人族?”
“你我不在乎,可是天下間又有幾個明智之人?”袁守誠看向袁天罡。
“叔父的意思是?”袁天罡道。
“朱公子本事不凡,不知可否愿意拜入我青牛觀下,若能有道法掩護,日后誰能胡思亂想?”袁守誠道。
“叔父,你怕是起了心思吧!”袁天罡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袁守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