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剎那間朱拂曉心中有千言萬語,化作了這個充滿藝術氣息的詞語。
朱拂曉目光里露出一抹驚悚:“果然如此?”
“自然。我騙你作甚?朝廷匯聚了天下間的所有古方,乃是自太古流傳而下的底蘊。還有天下間無數智計奇高之輩,加入朝廷為朝廷效力,日夜研究各種奇異之物,朝廷之強大,絕非江湖能夠抗衡。”袁天罡聲音里充滿了唏噓。
朱拂曉心涼半截,一股更加難以形容的緊迫感在心頭升起,道不盡的奇妙此時在其心中緩緩流淌而出。
“看來心靈之法還真是有必要修持。”朱拂曉嘀咕了句。
心靈之法與魔法修煉乃是兩個類型,魔法修煉講究的是按部就班,只要按照某個步驟,就可以一點點的進步。而心靈修煉之法是直接頓悟,直接一步登天,雙方不可同日而語。
況且心靈之法的諸般神異,魔法修煉者永遠都不會有。
心靈的力量,才是天地間最為玄妙的力量。
“總算活過來了。”袁天罡緩緩松開李密的手腕,目光里露出一抹沉思,眼神里露出一抹釋然。
關于朱拂曉如何抹去李密生命磁場內命運之力的,袁天罡只字不提。
在這世上,誰都有保命手段,誰都有護身手段。
在袁天罡的眼中,朱拂曉深不可測,整個人神秘至極。
“將人帶走吧,我這里住不下三個人。”朱拂曉看向袁天罡:“調理身體元氣的方法,你應該知道,如何調理體內的元氣,叫他更快的恢復過來,你比我心中更清楚、更明白。”
“對了,不知此人是何身份,竟然值得師兄這般緊張。”朱拂曉眼神里露出一抹好奇。
能夠叫袁天罡這般緊張的,定非尋常之人,此人必定有神異之處。
聽聞這話,袁天罡笑著道:“說尋常倒也尋常,說不尋常倒也不尋常。此人身上背負大氣數、大運道,卻又與我產生瓜葛糾纏,所以不得不出手相助。說來此人賢弟也未必認識,此人乃洛陽宮中一個禁衛,因為刺殺當朝天子楊廣而被通緝。現如今雖然名滿江湖,但我觀賢弟并非江湖中人,怕是不知此人名諱。”
“名滿江湖?刺殺楊廣?”朱拂曉一愣,事情怎么這么耳熟?當初翟讓說李密,好像就是這么介紹的吧?
“莫不是蒲山公李密?”朱拂曉試探著問了句。
“賢弟果然智慧。不錯,正是蒲山公李密。”袁天罡點點頭:“想不到賢弟竟然還知道江湖中事。”
“……”朱拂曉聞言一陣無語,他本來還琢磨著,什么時候想個辦法將李密給弄死,可誰知道竟然稀里糊涂的將李密給救了。
要不然現在將其弄死了事?
只是看著袁天罡那副緊張的面孔,朱拂曉心中念頭作罷。況且,他心中也對過往歷史不以為然,憑他現在魔法師的地位,掌握了超凡之力,難道還能眼睜睜的看著老爹被李密給弄死?
只要自己的修為不斷拔高,達到一個禁咒便可逆轉天時的地步,到那時整個天下都要被他踩在腳下。
“最關鍵的是,李密融合了吸血蝙蝠之力,必然會被光明魔法克制。要是以后變成吸血鬼,可就好玩了。倒是一個有趣的實驗對象!要是吸血蝙蝠能融入人體,那日后培育出的其余魔獸呢?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研究對象!要是用一個普通人去做研究,我倒是心有不忍,但現在既然是李密……”
“李密體內融入吸血蝙蝠之力,已經被我種下手段,留下了致命破綻,日后成不了大氣候!注定要被我克制,難道還怕他翻天不成?”
“如何通過吸血蝙蝠的血脈之力,將李密化作我的傀儡。要是成了……以此為誘餌,誘導天下群雄融合魔獸……”
想一想天下所有高手都融合了魔獸,給自己掌控……畫面不要太美!
“你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莫非身體不舒服?還是之前消耗過大?”袁天罡看著朱拂曉陰晴不定的面孔,目光里露出一抹詫異之色。
聽聞袁天罡的話,朱拂曉勉強一笑:“師兄快將這黑皮小兒抬走吧,小弟還要休息一番,打坐恢復元氣。”
袁天罡鄭重的對著朱拂曉行了一禮:“多謝師弟。大恩不言謝,日后刀山火海,為兄絕不推辭。”
說完話李密帶領道童,抬著袁天罡走了,留下朱拂曉站在屋子內糾結:“我竟然將李密給救活了!莫非天意如此?還是說冥冥中當真有命數?”
命運之力,他親身經歷過。尤其是掌握了命運泥板之后。
朱拂曉站在大堂內,看著上方三清教祖的雕塑,一雙眼睛陷入了沉寂之色。
白云觀外
空氣里一道道破空聲響,半空中一道道鐵索不知何時穿破虛空,在群山間勾連,將整個白云道觀圍困住。
鐵索不粗,只有筷子粗細。在那鐵索上,一個個密密麻麻的鈴鐺,不斷在群山間搖擺。
一道道身披黑色玄甲,腰間跨著鋼刀臉上帶著黑色鐵面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半山腰上,手中不斷撥弄著鐵索上的鈴鐺。
“鐵索橫空大陣!”白云觀內,老道士袁守誠慢慢站起身,此時放下了手中酒葫蘆,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白云道觀周邊變換的氣機,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多此一舉。”
鐵甲碰撞聲響,密密麻麻的黑衣甲士,此時站在白云道觀外。
一黑一紅兩道人影,此時站在道觀前,靜靜的觀摩著道觀內的氣機。
“聽人說白云道觀乃青牛觀的下轄道觀。”李靖開口道了句。
“我也好像曾經聽人說過。”紅拂一襲紅衣,在夜色下猶若是一團火焰。
“現如今天色已經黯淡,袁天罡就在道觀內。他要是趁著夜色突圍,就算有鐵索大陣感應,我等也難以叫其伏法。”鋤草人身披斗笠,整個人徹底被遮蓋在了斗笠下:“不如等候天明,我等在出手將其斬殺了事,如何?”
聽聞這話,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李靖看向紅拂:“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咱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道觀內借宿。現在外面這般動靜,怕是早就驚擾了道觀內的名宿高手,咱們在外面與在里面有什么區別?”紅拂笑瞇瞇的道:“況且,那李密中了牽機之毒,在這荒山野嶺必死無疑,咱們又何必大動干戈?只要進入道觀內一探虛實,若李密死了也就作罷。若李密沒有死,再說其他也不遲。青牛觀乃道門牛角之一,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免得無法向上面交代。”
聽了這話,李靖一笑:“有道理。”
話語落下,直接邁步上前,伸出手開始猛然拍擊大門:“道觀內可否有人?”
道觀內
小道童一雙眼睛看著袁守誠。
袁守誠點了點頭:“請他們進來吧。禁軍雖然強,但咱們青牛觀也不是擺設。”
小道童此時手腳略作慌亂的來到大門前,吱呀一聲打開大門,然后身軀略帶顫抖,聲音帶著哭腔:“幾位軍爺深夜到此,可是有什么事情?”
小道童太小了,終究只是八九歲的孩子,就算是跟在袁守誠身邊漲了見識,但見識無法替代年齡帶來的差距。
“小道士有禮,咱們想要借宿,不知貴觀可否通融一二?”李靖一雙眼睛看著眼前的小道童,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
李靖的笑容感染了小道童,此時那小道童緊張表情逐漸緩和,然后掃過外面數百甲士,低聲道了句:“里面倒還有空屋子,只是容納不得這般多的人。”
“只有我三人借宿。”李靖自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這算是定金。”
“居士客氣,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出家人不受這凡俗之物。還請軍爺里面請吧。”小道童在院子里領路,李靖、紅拂、鋤草人緊隨其后。
然后一路徑直來到后院,看著朱拂曉院子內點燃的燈光,小道童對著三人道:“那偏院住著我道觀的貴客,諸位不可隨意驚擾。余者三間屋子,諸位施主還請自便。”
李靖與紅拂、鋤草人俱都是齊刷刷的看向了朱拂曉所在的院子,在那昏昏燈火之下,整個庭院不知為何,氣機竟然說不出的怪異。
好像隱藏著什么東西,但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自然,道長放心好了。”紅拂道了句。
一行人各自選了個屋子住下,然后小道童喚來更多的道童,不斷幫幾人打掃屋子換水。
直至夜半,三人才安坐下,此時朱拂曉院子里的燈火已經熄滅。
“會不會是就在那個院子?”李靖站在窗沿處,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的院子,目光里露出一抹好奇。
鋤草人站在李靖身邊,循著李靖的目光望去,略作沉吟道:“還要想辦法探一探。”
“我去!”紅拂此時端坐在案幾前喝著茶水:“我一個婦道人家,方便一些。”
“夜已經深了”李靖有些擔憂:“況且,袁天罡的實力誰都知道,此人雖然尚未出世,但青牛觀早就在十年前就開始為其造勢,號稱是道門未來的新一代大宗師。其天資千古無人后無來者,乃是未來道門執牛角的大能人物。”
說到這里,李靖邁步向門外走去:“我去好一些。”
“我一個女人,總歸是好說話。袁天罡的脾氣秉性誰也不知道,若雙方照面,真的撕破面皮,你在外面接引我。”紅拂手掌落在了李靖肩膀上,壓住了李靖的去路。
聽聞此言,李靖輕輕一笑,還要再說,紅拂已經跨步走了出去。
朱拂曉的院子內
他正盤坐在屋子內打坐修行,閉目冥想,推演命運泥板內的玄妙信息,以及那風雨雷電等各系魔法。
外界來了人,他還真不知道,也不曾察覺到。
白云觀內有兩大高手,他放心的很,不得不說朱拂曉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