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
云軒閣中
朱拂曉看著身前案幾上的兩只玉匣,眼神里露出一抹沉思之色,對于外界紛紛擾擾不曾理會分毫。
手指打開其中的一只玉盒,只見一團純色的水流,映入了眼簾之中。
玉盒內是一團水,散發著莫名氣機的水流。
可以稱之為先天神水,亦或者稱之為:純水。
乃是凝聚成一團的水元素匯聚而成,這是凝固的水元素,若在天與日月星三光融合,便是三光神水。
與幽冥死氣融合,便可化作弱水、忘情之水。
若與九幽大地之氣融合,可為黃泉之水。
看著那一盒純水,朱拂曉眼神里露出一抹精光,慢慢伸出手去觸及身前的純水,然后周身魔力匯聚,一道奇特法咒在體內流淌而出。
伴隨著朱拂曉念誦咒語,只見那純水上一道道霧氣猶若龍卷般升起,向著朱拂曉的口鼻中灌注了來,被朱拂曉吸入口鼻中。
然后與魔力混合,進入了朱拂曉的下丹田。
只見下丹田中圣杯神光流淌,一道道魔咒化作了固態模型,演變成了術法符文,向著那水流迎了上去,與朱拂曉吸納入的純水融為一體。
一道水流霧氣,融合一枚水系的術法模型,融合一枚術法的本命符文。
只見那玉盒中水汽連綿不絕,朱拂曉足足吞噬了三個月,待到最后一口水氣吞入腹中,朱拂曉的丹田內出現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
模型固化,烙印于神物之上,與神物融合生生不息。
只見那模型與朱拂曉手中的水晶有幾分相似,但卻并不相同,朱拂曉的水晶球是透明之物,沒有絲毫光澤。而朱拂曉丹田中的神物卻不然,其內閃爍五色神光,似乎有萬丈波濤,一個水之世界蘊含其中。
浩浩蕩蕩無窮無盡的海浪包裹其中,細一看那海浪乃是由無數的魔法符文組成,萬千魔法符文在其中不斷組合,化作了一道道新的術法模型。
“水魔導,成了!”朱拂曉心頭念動,只見那水魔導自下丹田升入中丹田,獨居于中丹田之內。
“有點意思。”朱拂曉看著中丹田的水魔導,略作沉吟后才道:“今日之后,你便喚作:水之心。”
成為魔導師之后,朱拂曉忽然覺得天地乾坤已經不在相同,整個天地在其眼中發生了一股奇妙的變化,那天地間的一切物質,此時化作了道不盡的能量。
天地萬物,日月山川江河,俱都是能量形態。
不過是十分穩定,近乎于不可撼動的能量形態。
“這就是水魔導嗎?”朱拂曉看向窗外飄蕩的雪花,心頭念動水系魔咒自周身波動而出,彈指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天空中白云飛速散去,轉眼間小筑方圓十里陽光明媚。
“瞬發魔法。”朱拂曉點了點頭:“還觸及到了魔法本質,觸及到了天地本質,可以撬動天地間的法則,借用天地間的力量。我本來主修死亡魔法,可不曾想水系魔法竟然先一步跨越魔導境界。”
“這方天地隨著我的修為提高,必然會加快進化。而我的存在,以及水魔導的力量,必定會打破天地法則對我的制約。”朱拂曉若有所思:
“魔導師雖然厲害,但卻也無法摧毀星球,無法對抗整個星球的磁場。”
朱拂曉看向案幾前的息壤,那息壤雖然只有拳頭大小,但怕不是有十萬斤之重。
“土系魔法對我來說可以更好的與這方世界磁場相處,可以巧妙削減這方世界磁場對我的制約。”朱拂曉回到案幾前,開始念誦土系魔咒,不斷汲取息壤的精華。
與之前修煉水系魔導一樣,一縷息壤精氣,固化一個土系魔法的模型。
然后萬千土系魔法的模型,就像是無數個零件一般,構建成了土系魔導器。
禾云樓內
太子楊昭站在床前,看著昏迷不醒,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的朱丹,整個人臉上充滿了焦躁之色。
在朱丹床前,太醫小心翼翼的把著脈搏。
良久后,才見楊昭不耐煩道:“李太醫,如何了?”
“朱丹小姐現在情況不妙,只能以湯水喂養,錯非其體內有一股生機吊著,只怕……說句大不敬的話:殿下還是早早為此人準備后事吧。”太醫搖了搖頭。
“混賬!朱丹小姐沒有任何病疾,怎么會淪落到失去性命的地步?你這老兒莫非是在誆我?”太子楊昭看著老太醫:“你應該知道,朱丹意味著什么!她要是死了,會有什么后果。”
老太醫聞言愁眉苦臉:“殿下,藥醫不死病,老臣實在是無力回天。殿下請恕老臣無能為力。”
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系鈴人。
朱丹是心病,老太醫縱使號稱太醫院第一高手,可那又如何?
他解不開朱丹的心病。
楊昭急得在屋子內來回走動,目光里滿是陰沉:“可否提前將朱翰林叫回來?”
他這話是對著小機靈說的。
小機靈聞言連連搖頭:“公子,我家小姐昏迷前嚴令吩咐,決不可擾了公子清修。”
楊昭嘆了一口:“派人將我府中千年老參取來。我記得國庫中還有幾件續命回天之物,也一并取來吧。”
“不可!國庫中的續命之物,乃是給宮中貴人準備的……”老太醫欲要勸阻,卻被楊昭回收打斷:“莫要勸了,本宮比你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說到這里,看向李太醫:“只是還要勞煩李太醫日夜守護在此地。”
“此乃臣之本分”李太醫嘆了一口氣。
心中卻在思量,這朱丹卻是通天的大富貴,就連宮中娘娘,也享受不得朱丹這般待遇。
“盡量拖著,收集天下續命之物,只要能拖到朱拂曉出關,憑他起死回生的手段,此事就算是穩了。”楊昭吩咐一句。
正說著,忽然只見門外傳來內侍聲音:“殿下,劉勝有十萬火急之事求見。”
“宣他進來。”楊昭道了句。
某一處荒山老林內
一座新磊徹的墳墓前
劉勝手中持著鐵耙,靜靜的站在墓碑前。
黑色的墓碑上書‘劉廣之墓’四個大字。
看著劉廣的墳墓,劉勝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的傻弟弟,你怎么就那么傻啊!是為兄沒有照顧好你,竟然使得你遭人暗算,壞了性命。”
“我劉家傳承于先秦時期陳家血脈,當年先祖陳勝與吳廣得了太古應龍龍角,體內誕生出蛟龍血脈,可惜在化形之際卻被那劉邦小兒撞到,斬了我陳家龍脈。”
“后來起義失敗,隱姓埋名,化作‘陳’姓!”
劉勝嘆息道:“你是個有大運道的人,無意間在遼水洗澡,竟然沾染了稀釋不知多少倍的蛟龍血,然后體內血脈竟然覺醒。本來我劉家血脈在你身上覺醒乃是大喜之事,你那多出的兩根手指乃是龍爪,可誰知竟然遭奸人暗算慘遭劫數。”
“你雖然看起來已經十七八歲,但卻是少年人的心性,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心智罷了。龍族壽命悠久,你雖然誕生的是稀薄血脈,但卻也成長速度與心智不相等。”
“現如今朱家小姐病危,你既然已經死了,倒不如成全了朱家小姐。日后朱家小姐挺過這遭為難,朱公子重新奪得天下大勢,為兄也能為你復仇。”說完話只見劉勝拿起鐵耙,將劉廣墳墓刨開,露出了殷紅色棺木。
推開棺木,歷經數月,劉廣尸身依舊不曾腐爛。
劉勝看著劉廣胸前擺放的兩根手指,然后將那兩根手指拿起,又拿出刀子將劉勝的眼睛剜了下去,然后將棺木閉合,跪倒在棺木前失聲痛哭:“為兄無能,不能為你復仇,只能寄托與朱公子出關,替你報此深仇大恨。九泉之下,你若有知,莫要怪我。”
說完話一把一把的整理好墳墓,然后踉踉蹌蹌的遠去。
禾云樓前
面色憔悴的劉廣走入屋子內,對著楊昭直接拜倒:“殿下,臣有辦法吊住朱小姐的性命。”
時光匆匆,彈指間便是春夏秋冬。
朱拂曉在小樓內不吃不喝閉關六個月,才將那息壤吸收干凈,只見息壤在朱拂曉的下丹田中精氣重組,無數符文不斷碰撞組合,在浩蕩不絕的圣杯魔力灌注之下,朱拂曉的修為已經修行至了不可思議之境。
那息壤化作了一顆土黃色的珠子,也是自下丹田進入中丹田,然后閃爍著土黃色光輝,在珠子內似乎有一方無墾大陸,在不斷的飛快衍生。
此時土魔導與水魔導安靜的懸浮在中丹田,二人互不干涉,不斷的汲取著圣杯中的魔力。
伴隨著鋪天蓋地浩浩蕩蕩的魔力灌溉,只見那水魔導與土魔導內本源之力飛速衍生,那水之世界與土之世界正在飛速的壯大。
二人在中丹田內涇渭分明毫不影響,你忙你的我忙我的,都在不斷壯大著只見。
練成水魔導與土魔導還不足,朱拂曉還要在小樓內參悟魔導器的用處,琢磨魔導師的諸般玄妙。
足足過了八個月,當秋天又一次到來之際,朱拂曉終于走出了自家的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