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鹿見到秦小花竟然當真答應比試寶刀,不由得瞳孔一縮,心頭不由‘咯噔’一下,一股不妙的預感自心中升起。
秦家被公輸家壓制下去了三十多年,一直老老實實服服帖帖猶若是鵪鶉一般縮起來,此次竟然忽然冒頭挑釁,必定是有備而來。
“秦家來者不善,既然知道我公輸家的本事,卻依舊選擇挑釁,必定是有所準備。”公輸鹿嘀咕了一聲:“去,傳信魯妙子師兄,詢問其到了那里。”
話語落下只見公輸家弟子快速退下,只留公輸鹿站在那里,一雙眼睛看向遠處的高臺。
此時秦小花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對著身邊的袁老伯道:“取寶刀來。”
袁老伯手掌一招,寶刀已經自虛空飄落,被其拿在手中。
“不知此次賭斗有何彩頭?”秦小花看向許野:“白白賭斗,我可不做。”
許野來之前已經得了吩咐,此時毫不猶豫道:“賭鋪子!你秦家在徐州城還有四間鋪子,只要有你秦家鋪子的地方,必定有我公輸家的鋪子。我公輸家的鋪子就在你家鋪子對面,你要是贏了,給你四間鋪子。你若是輸了,我也同樣給你四間鋪子,你看如何?”
“賭了!”秦小花手掌伸出,抽出灰不溜秋的樸刀:“來吧,試試鋒芒。”
“取神兵來。”許野道了句。
有公輸家弟子遞上一把彎刀,彎刀上刻印著一道道血腥的紅線,猶若是一只只扭曲的蚯蚓,看起來甚是猙獰恐怖。
“此刀乃是我徐州公輸家幾十年來打造的十大精品之一。”許野看向秦小花:“刀名飲血。一旦此刀沾血,便可反哺主人。此刀上的血線,烙印了魔獸吸血蚯蚓,可以汲取對手體內的精血。”
“刀無名,隨意鍛造。”秦小花彈了一下手中的樸刀。
許野面色陰沉,下一刻長刀劃破虛空,向著秦小花手中的樸刀斬了去。
這可是徐州城鎮店之寶,數十年來打造的精品之一。
“鏗鏘”
只見寒光閃爍,就聽得碰撞聲響,秦小花與許野各自退了三步。
許野周身氣血升騰,身上傷口撕裂,打濕了衣衫,露出了一道道恐怖猙獰的血痕。
但此時許野顧不得身上疼痛,而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手中應雪刀,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不可能!這怎么可能!這絕不可能!這可是我徐州分舵公輸家十大神兵之一。”
再去看秦小花手中毫無損傷的破舊樸刀,許野只覺得牙疼。
“許公子,承讓了!那四間鋪子,我就收下了。”秦小花看著手中毫無損傷的長刀,眼神里露出一抹亮晶晶的神采。
聽聞此言,許野看向遠處,卻見公輸鹿面色陰沉如水。
此時邁著大步走來:“將契約給他。”
許野將四張契約遞了上去。
秦小花笑瞇瞇的手下,然后看向公輸鹿:“公輸長老好久不見。”
“哼,咱們天天見,哪里有好久不見?只是想不到,秦掌柜竟然也如此精通算計。”公輸鹿面色陰沉:
“不知掌柜的可敢在繼續賭一把?你現在有了八間鋪子,我公輸家在拿出八間鋪子,與你對賭。”
“有何不可!”秦小花笑瞇瞇的道:“只希望公輸長老輸了后千萬不要賴賬。”
“地契再此。”公輸鹿抬起手中的契約。
“好,長老爽快,我自然奉陪到底。”秦小花毫不畏懼。
“取第一神兵來。”公輸鹿吩咐了句。
“大人,區區一個沒落秦家,也配出動第一神兵……”公輸家弟子心有不忿。
“休要啰嗦,速速取來。”公輸鹿沒好氣的道:“秦家有備而來,不可大意,直接出動最好的神兵。若是無法戰勝,只能稟告巨子了。”
許野直接從身邊弟子手中接過第一神兵,然后遞了上去。卻見刀光閃爍,一陣‘鏗鏘’聲響,就見一刀刀光劃破虛空,公輸鹿根本就不給對方反應時間,還不待秦小花回過神來,寶刀已經斬了過來。
“哐當”
大力碰撞,秦小花手中長刀脫手而出,釘在了遠處的架子上嗡嗡作響。
“好刀!”公輸鹿贊了一聲,然后看著自家手中毫發無損的寶刀,眼神中露出一抹傲然:“不過和我公輸家的寶刀比起來,依舊是差了一籌。”
秦小花被震得身軀發麻,喉嚨筋骨酸軟,竟然說不出話。
“我來!”眼見著秦小花落入下風,袁老伯輕輕一笑,邁步上前手掌一招,樸刀飄了下來,被其拿在手中。
毫發無傷!
“能夠承受冷雪一刀而毫發無傷,到也算得上是寶刀。”卻聽公輸鹿得意大笑,話里話外充斥著一種貶低的味道。
袁老伯搖頭失笑:“既然比試,那就定要分出一個上下高低,大家都是寶刀,卻也要分出一個高下。”
“不錯,是要分出一個高下。”公輸鹿看向袁老伯:“畢竟第一的寶刀,天下間只能有一把。”
然后便聽‘叮當’聲響,剎那間一道驚雷劃過,虛空中閃爍出道道寒光,二人彈指間手中長刀已經碰撞了數百次。
長刀碰撞,聲音清脆,猶若是一道道美妙的音符。
“崩”
終于那音符之中傳來一處不和諧,然后滿天刀光停止,公輸鹿與袁老伯各自向著自家手中寶刀看去。
“怎么可能!”看著自家手中寶刀上的豁口,公輸鹿驚呼一聲,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圍觀的江湖客、百姓也是齊齊一陣驚嘆,想不到公輸家竟然敗了,而且還是敗得這么慘。
不可思議!
然后公輸鹿抬起頭,看向了袁老伯手中的長刀,瞳孔不由得一縮。
那長刀依舊是之前的樣子,就連一點印子都沒有。
公輸鹿什么也沒說,大袖一揮轉身就走。
“公輸鹿,那八間鋪子,你不會不認賬吧?”秦小花此時緩過氣來道了句。
公輸鹿腳步一頓,看向了旁邊的許野。
許野忙不迭的將手中地契送上。
“不錯,日后公輸前輩常來啊。”秦小花拿過契約,眼神中滿是笑意。
“哼!”公輸鹿冷冷一哼:“我公輸家有祖師公輸盤親自鍛造的三大神兵,就連魯班世家也要甘拜下風。你只是贏了我徐州的公輸家罷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說完話公輸鹿轉身離去:“日后我公輸家自然會有高手找回場子。”
秦小花聞言沒有多說,更沒有刺激公輸鹿,只是看著手中地契傻笑。
袁老伯手腕一抖,長刀飛出,掛在了那高臺上。
雖然那長刀毫不起眼,但卻敗盡了徐州城內所有神兵。只要那長刀懸掛一日,就無時不刻的提醒著徐州城百姓、江湖客:公輸家敗了!敗給了秦家。
秦家終于翻身了。
這把刀象征著秦家的翻身,但卻象征著公輸家的恥辱。
“諸位,日后天下間只要有人能拿出來比這把刀好的,我秦家賞金萬兩,天人級罡氣絕學一部。”秦小花將地契收好,然后看向尚未散去的江湖客,忽然開口。
此言一出,人群寂靜,整條街落針可聞。
秦小花說了什么?
場中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滯狀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確定我沒聽錯嗎?”一個江湖客對著身邊的同伴道。
“天人級絕學?真的假的?”
霎時間人群暴動,眾人猶若是蒼蠅一般,議論紛紛。
黃金萬兩倒也罷了,那天人級的絕學,一旦流傳出去毫不客氣的說,可以卷起江湖上腥風血雨,叫整個江湖血流成河。
天下間的江湖勢力,一共分為四等。
第一等是有道祖級別人物坐鎮,諸子復活的圣地級別勢力。
第二等是有自己不借外力突破天人強者坐鎮的勢力。
第三等是借助神位突破天人的勢力。
第四等才是天人之下的勢力。
對于前三等勢力來說,四等之下皆為不入流。
不入天人,終為螻蟻。
而可以想象,一門直指天人級的功法是何等珍貴。
也可以看到,秦家對于自己寶刀的信心。
秦家卷土重來已成定局。
一邊正在往回走的公輸鹿卻是瞳孔一縮,眼神不由得一變,目光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糟了!”
伴隨著天人級功法的事情,今日公輸家慘敗,必然會隨之傳遍天下。在經過那無良人的渲染,不知道變成什么樣。
公輸家這回栽的很慘!
除非公輸家能將那寶刀擊敗,不然公輸家幾十年努力經營,皆為秦家做了嫁衣。
憑他的智慧,第一眼就知道遇見麻煩了。
秦家有高人出招。
人群轟動,眾人紛紛擁簇過來,堵在秦家的兵器譜前,不斷問東問西,聲音里充滿了狂熱。
即便那寶物自己活得的機會很小,但卻架不住眾人的熱情。
即便是僅僅只有那么很小萬分之一的概率,當其無限放大之后,那也是一個打破階級桎梏的機會。
而現在,只要擊敗那把寶刀,就可以獲得天人級的功法,從此一飛沖霄,成為天地間最頂尖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