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曉在書院中研習書籍,推演修真大道,先天神祗雖然可以永生不死,但那畢竟不是真的他,只是他的一尊分身罷了。
只是朱拂曉不想惹事,但偏偏很多麻煩事,卻會主動找上他。
這一日
門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伴隨著一道道呼喊,就見一道道人影躍上高墻、樹梢,將朱拂曉的宿舍圍得水泄不通。
那一個個黑衣武士身穿捕快服,手中拿著鐵鉤、鎖鏈、鐵尺,將整個房屋圍得水泄不通。
“砰!”
屋門破碎,被一腳踹開,一陣冷風裹挾著飛雪,沖入了屋子,卷動了案幾上的書籍。
冷風吹來,火盆中黯淡的炭火在不斷閃爍,顯得明晦不定。
姜重寰靜靜的坐在火盆前,一雙眼睛看向闖入屋子內的兩道人影,眼神波瀾不驚。
“就是他!他就是姜重寰!就是他私藏朝廷禁書。”崔顥指著朱拂曉,對身邊捕快道了句。
那捕頭一雙眼睛盯著朱拂曉,目光里露出一絲絲神光:“你就是朱拂曉?”
“是我。”朱拂曉點點頭,將書卷不緊不慢的塞入袖子里:“這位大人找我所為何事?”
捕頭三十多歲的年紀,周身氣血磅礴剛柔氣勁流轉,顯然是一位已經突破至至剛之境的武道天驕。
“有人舉報你收集朝廷禁書,咱們請你前往衙門配合調查一翻。”捕頭一雙眼睛盯著朱拂曉,聲音冷酷:“來人,拷走。”
“慢著!”關鍵時刻宇文谷自院子外闖了進來:“王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這兄弟可是個老實人,絕不會私藏什么朝廷禁書。”
“呵呵,你莫非要多管閑事?”王捕頭轉身看向了宇文谷:“你雖然是宇文家的弟子,但你自己的情況,你心中應該有數。此事不是你能攙和的,速速退下免你無事,若敢攙和連你一塊辦了。”
“王重,你忒霸道了!這里是稷下學院,你雖然是六扇門的捕快,卻也不能在稷下學院內拿人,莫非真當我稷下學院的威名是擺設不成?”宇文谷聞言頓時面色陰沉下來。
對方不給他面子,他自然也不比客氣。
“呵呵,我已經得了公輸家圣人的手諭,稷下學院又能如何?”王重冷冷一笑,手中鐵尺揮出,裹挾著道道呼嘯,向著王重的天池穴打去:
“你已經被逐出宇文家,竟然還不改改公子哥的脾性,咱們今日就教教你做人。”
面對著王重打來的鐵尺,宇文谷面色難看,但卻也掙脫不得。
這一尺子落下,雖然說要不了他的命,但少不得筋斷骨折的罪。
朱拂曉瞇起眼睛,眼見著那鐵尺即將落在宇文谷的身上,忽然那鐵尺莫名脫手而出,落在了其手中。
這一遭變故,頓時驚呆了場中眾人。
“六扇門?好大的威風。”朱拂曉把玩著手中鐵尺,手腕一抖猛然向著王重面門打去:“還給你!”
“使不得!”宇文谷見此一幕連忙驚呼。
可惜已經遲了。
那鐵尺徑直撞入了王重口中,只聽得一聲響,那王重滿口牙齒盡數被朱拂曉打落,一口血水噴了出來。
王重倒飛出去,撞倒了門外一片捕快。
“姜兄,你可闖了大禍!”宇文谷急的直跺腳:“此人乃是太原王家之人,背靠天師道,惹不得啊。”
“太原王家?天師道?”朱拂曉眼睛亮了。
“你敢對王兄動手?”崔顥嚇傻了,一雙眼睛看向朱拂曉,目光都直了,動彈不得。
“來人,布陣!”門外王重暈乎乎的站起身,口中吐出一堆牙齒,此時說話口中漏風,但憑借肌肉的控制,卻也能說得出來話語。
“給我將此人拿下!我定要叫他付出代價!”王重一聲咆哮,聲音里滿是滔天怒火:“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是!”
數十捕快齊齊動手,一道道鐵鎖飛出,向著朱拂曉勾來。
“放肆!”忽然就聽一聲呵斥,虛空似乎凝固,然后那一道道鎖鏈倒飛出去,砸的眾位捕快成了滾地葫蘆。
只見須發皆白的牛夫子,此時腳踏虛空而來,俯視著場中眾人,目光中充滿了怒火:“此乃稷下學院,豈容爾等放肆。”
“我乃六扇門銀章捕快,有公輸家巨子法令。你是誰?也敢來阻我?”王重看著踏步而來的牛夫子,目光中滿是桀驁。
天人又能如何?
王家又不是沒有天人。
他可是有公輸家巨子手令的。
“我管你什么巨子令,徐州的稷下學院是我親自開創的,容不得爾等撒野。若是公輸盤親自到此,我自然是要給幾分面子。但憑你區區一個王家小輩,也配在我面前放肆?”牛夫子冷冷一笑:
“你若識趣,速速離去。若不識趣,那就休怪我將你挫骨揚灰了。”
“你是書院的開創者?那個牛瘋子?”王重面色一變。
“放肆,院長名諱,豈是你可以直呼的?還不速速掌嘴。”卻聽一聲怒斥,就見書院的諸位教習、先生紛紛趕來,一巴掌徑直向著王重打去。
“啪”
王重之前已經被朱拂曉一擊重創,自然擋不住教習的力量,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眼見著那王重氣息奄奄,距離只剩下一口氣,就直接咽氣不遠了,此時崔顥站出來:“院長恕罪,在下這就帶王重離去。”
崔顥見機不妙,連忙招呼眾捕快,抬起王重二話不說直接跑了出去。
“都散去吧。”
院長目光掃了眾人一眼,眼神中露出一抹輕蔑,然后道了句。
眾位教習、先生、紛紛一禮,然后開始督促書院的士子散去。
牛夫子看了朱拂曉一眼,然后轉身向后山走去。
朱拂曉心領神會,對著王重一笑,然后人已經轉身離去。
“姜兄,你可惹大麻煩了!那王重可是王家嫡系,吃了這般大虧,今日在徐州被你打掉滿嘴大牙,面子都丟光了。其日后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報復回來。我看你二人素無交集,純屬誤會,不如由我托人牽線搭橋,將誤會化解了如何?”
“誤會?麻煩?”朱拂曉搖了搖頭:“公輸家何等霸道,又豈容我辯解?所謂的化解,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不但不能化解矛盾,反倒是要被那公輸家給羞辱。”
說這里朱拂曉打斷了對方的話:“宇文兄弟不必勸我,我自然有打算。”
“看來煉金世家還不夠焦頭爛額,還要給對方下一點猛藥才行。”朱拂曉瞇起眼睛,手指敲擊著案幾,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思索,思忖著該如何暗算公輸家。
殺人是痛快,但殺人的手段太低級。
且說那王重鼻青臉腫的回到衙門內,請來醫家弟子續接了牙齒,然后面色陰沉的坐在大堂內,雙拳緊握額頭青筋暴起,眼睛里一抹怒火在流轉。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王重氣的咬牙切齒。
“那朱拂曉就藏匿在稷下學宮內,難道咱們就拿那廝沒有辦法了嗎?”崔顥氣的咬牙切齒。
“并非是沒有辦法,而是我公輸家的高手,在籌謀一件大事。我公輸家遭人暗算,此次公輸家所有高手一起出手,欲要將風波平息。待我公輸家高手騰出手來,就是此人的死期。”王重冷冰冰的道。
公輸家總壇
魯妙子站在牌位前,看著公輸家的歷代祖師,許久不語。
“你回來了。”公輸家巨子自門外走入,然后點燃香火,對著祖師牌位上了一炷香。
“我公輸家的老底都被人給刨了,若是不來死在不成體統。”魯妙子看向巨子:“師傅有何打算?”
“無力回天了。好在核心三大符文尚在掌握之中,不曾泄露出去,否則我公輸家當真是離滅亡不遠了。”巨子看著繚繞的香火,輕輕一嘆:
“此事已經驚動了祖師爺,祖師親自降下法旨,欲要約戰墨家。與墨子做一了斷。”
“約戰墨家?莫非此事是墨家做的?”魯妙子一愣。
“不是。”巨子深吸一口氣:“居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那么當出手將以雷霆手段,將天下十三家最大的鐵器世家收歸己用,納入我公輸家的聯盟內。只要能將這十三家收歸己用,即便是我墨家的典籍泄露出去,那些小型的鐵器作坊不成氣候,難對我公輸家造成威脅,撼動我公輸家的大業。”
“到時候咱們以雷霆之勢壓下去,所有小的鐵器作坊盡數覆滅,誰又能威脅到我公輸家的地位?而現在一統十三家鐵器世家的最大攔路虎就是墨家。”巨子道:
“祖師約戰魯班于杭州西湖,到時候以我公輸家三大核心為賭注,做下此局。”
“輸了我公輸家分崩離析,核心符文輸給墨家。若是贏了,墨家不得插手我公輸家整合天下鐵器世家的過程。”巨子道。
“高!”魯妙子聽聞此言,頓時豎起大拇指。
鍛造鐵器就像是制造武器,有的國家能制造航空母艦、載人飛船,有的人只能制造獵槍。
就算是將技術告訴你,你也制作不出來。
只要將天下十三家最大的鐵器世家收服,到那時就算將符文泄露出去又能如何?
對方依舊爭奪不過公輸家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