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袁老伯嘆了一口氣:“夫人的蹤跡,誰也不知道。如今數百年過去,可能是仙逝了,化作黃土一坯,也有可能自我封印在某個角落。據說當年那場禁忌之亂,波及整個天下,夫人在那場劫數中遭受了可怕的大敵,回來后嘔血三升。”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朱拂曉追問了句。
他早就想問袁老伯了,只是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不知道。”袁老伯沒好氣的道:“我當年正在閉關,準備突破天人之境。待我出關,夫人就氣息奄奄的帶著我來到了徐州,所有事情還不曾交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
“秦瓊!”朱拂曉瞇起眼睛,一股冷冽的殺機在眸子里流淌。
秦瓊有膽子反水,敢將朱丹清出門,不論如何朱拂曉都決不能輕饒。
“前世之時,記得看隋唐演義之時,秦瓊便是個薄情寡性之輩,可誰知我竟然被他給騙了,總以為演義有所偏差,只是小說家的戲言。”朱拂曉腦海中念頭翻滾。
世人都說秦瓊忠義無雙,可秦瓊當年自瓦崗投靠李唐,轉身調轉槍頭就挑了瓦崗山,害死了窮途收留自己的單雄信。
朱拂曉瞇起眼睛,眼神中有點點光芒流轉,縱使是以他的道行,無數雜念也猶若是潮水般涌了上來。
“穩住!穩住!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還沒有調查清楚,不可提前下結論。至少也該去找秦瓊當面問個清楚。只是不管有什么因由,小妹在危難中被其清出秦家,這是事實。”朱拂曉雙拳在袖子里握住。
這只是袁老伯的一面之詞,當年的事情,究竟還有什么隱情,還需要他自己去調查。
“姜公子怎的如此脾氣?莫不是祖上與我家夫人有交情?”袁老伯人老成精,看著朱拂曉的表現,心中升起一股推測。
朱拂曉搖頭,對于袁老伯的話不予理會,攥住的雙拳緩緩松開,許久后才道:“并非如此,只是見不得忘恩負義之輩而已。那楊標就留在兵器譜內,有老伯下照看了。”
朱拂曉說完話后邁步離去。
看著朱拂曉心神不定的背影,袁老伯目光中露出一抹狐疑:“沒有交情?我卻不信!”
朱拂曉出現的太過于巧合,一出現便直接找上門來,相助秦家崛起。各種秘籍毫不愛惜,直接白菜價大放送,要說沒有目的,他才不信。
現在他倒是看出了幾分端倪。
“我的心境亂了。”朱拂曉深吸一口氣:“不過不著急,慢慢來,所有被埋在塵土里的真相,終有一日會被揭開。白五、張北玄一定活在這個世上。杜伏威、李世民也一定知道真相。”
魯妙子與數十公輸家弟子在城中忽然失蹤,負責徐州分舵的公輸鹿生死不知,頓時叫整個公輸家如驚弓之鳥,乃至于公輸家的總部都被驚動。
魯妙子在公輸家的地位超然,乃是僅次于公輸子的墨家未來掌舵者,寄托著公輸家的厚望。可現在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無緣無故的失蹤,你叫公輸家如何坐得住?
公輸家三位天人強者齊齊向著徐州而來,徐州的秦家乃是公輸家壟斷天下鐵器行業的最大絆腳石,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將公輸家最大的絆腳石踢開,那公輸家就可壟斷所有冶煉行業,成為所有鐵匠的祖師爺。
就算是墨家也要被壓一籌。
公輸家三位天人長老來到徐州城,可是任憑其如何調查,朱拂曉做的了無痕跡,整個街頭所有人當時皆被冰封,又如何找到蛛絲馬跡?
公輸家的兵器樓內
此時眾人匯聚一堂
三大長老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俱都是面色凝重。
“大長老,咱們將整個徐州城都翻遍了,沒有任何魯妙子師兄的線索。魯妙子師兄自從出門去追擊那前隋神器之后,帶人圍剿那前隋的余孽,可誰知竟然半途失去了蹤跡。”有五十多歲的弟子上前回報。
“不可能!在這徐州城內,五十多個人怎么會憑空消失?當初有守門的將士親眼看到魯妙子等人追入城中。”大長老看起來年紀不過三十五六歲,整個人身披黑袍,肌膚細膩白皙,濃眉大眼五官端正,看起來就是一副高人氣派。
“是否有墨家出手?亦或者是前隋余孽有高手暗算?更干脆一些,那秦家直接對魯妙子等人出手?”三長老忽然道了句。
聽聞這話,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
沒有人開口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快步闖入了樓閣中:“諸位太上長老,不好!不好了!禍事來了!天大的禍事!”
一個公輸家弟子跌跌撞撞的自門外趕來,進入大堂后直接摔倒在地,然后翻滾著爬起身,對著大長老道:“長老,那秦家竟然不知為何,掌握了我公輸家的三大秘密核心符文。而且還將那符文刊印成冊,傳授給了天下各家鐵匠。就連我公輸家的煉鐵秘法,也被其推演出來傳了下去。”
“什么?”三大長老齊齊變色。
諸位長老你看我我看你,不由得紛紛變了顏色。
“怎么會?此事可是真的?”二長老搶先問了句。
“弟子有證據在此,那鐵匠中有咱們的探子,暗中將書冊傳了出來。”公輸家弟子將手中鐵冊奉上。
“混賬!簡直是混賬!”大長老搶先搶過書冊,腦海里不由得一陣轟鳴:
“果然是我公輸家最大的秘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秦家如何獲得我公輸家最核心的符文?這可是唯有祖師、巨子、八大長老才能掌握的符文。”
“莫非之前那公輸家所有秘密符文,都是秦家泄露出去的?”二長老此時道了句。
堂中死一般寂靜,此時眾位長老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滿是機警,眼神中流轉著一道道殺機。
“秦家找死,這是在挖我公輸家的根!”大長老放下書冊,深吸一口氣,整個人反而平靜了下來:
“我倒要看看,禁忌之戰前的古族,究竟有何等手段。十三世家臣服我等,也不能口上說說。叫他們各自派遣一位天人強者過來。”
“這……”三長老心頭一驚:“莫不是要對秦家動手?”
“秦家在刨咱們的根基,就算是在如何忌憚那些禁忌家族,咱們也絕不能坐以待斃。”大長老面色平靜:
“世上無人敢觸古族的胡須,我便做那個第一人,替諸子百家、江湖勢力稱量一下古族的實力。日后若古族當真有大高手站出來,盡管將我推出去頂罪。但我公輸家的根基,絕不容任何人動搖。”
“調集十三位天人高手,在和你我三人,以雷霆手段將兵器譜鏟除。那秦家兵器譜內只有一個半死不活的老家伙,咱們十三位天人高手,難道還鏟除不了一個秦家?”大長老聲音發狠。
“此事是否稟告圣人?”二長老面色猶豫:“要知道,當年那場大戰涉及到天宮地府,各大勢力宗錯復雜……。”
“由我做主,動手吧。圣人怪罪下來,由我一力承擔。”大長老道。
“那些小家小戶,盡數屠戮了,叫其走不出這徐州城。本來天下之大,這些人散落在江湖各地,稍有不慎走漏風聲,咱們反倒是麻煩,所以不曾動手。可現在他們自己不知死活聚集在一起,可就怪不得咱們了。”大長老道。
“我去安排。”二長老咬了咬牙:‘圣人若是怪罪,我與你一起承擔。’
說完話二長老轉身下了樓,身形匆匆而去。
公輸家辦事很快,一道道密詔發出,沒過七八日,十三世家的天人強者皆已經匯聚于公輸家的兵器閣內。
此時眾人匯聚,你看我我看你,目光里充滿了凝重。
大長老坐在首位,一雙眼睛看著十三世家的天人強者,低聲道:“事情的經過,我就不多說了。想要壟斷天下鐵器,秦家是我等路上最后一塊絆腳石。誅除秦家,我等日后就能把握天下所有鐵器,而你等十三世家各自劃分州府地域自治。”
“大長老,秦家可是長安的分支,秦瓊還沒有死呢。況且那些太古家族手段難纏的很,誰也不知道隱藏著什么底牌……”一個世家的人起了嘀咕:
“徐州之地讓給他們就是了,咱們何必斬盡殺絕。”
“富貴險中求。”大長老瞇起眼睛:“再者說,如今秦家挖我等根基,已經是勢如水火,只能留存一個。”
“我等十六位天人匯聚此地,若是連一個區區秦家都無法拔除,未免太過于廢柴。還爭奪什么天下,干脆將所有生意都拱手相讓算了。”二長老呵斥了一聲:
“再者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那古族若當真如此強橫,這天下還有諸子百家什么事?不早就被古族把持了嗎?當年大隋滅亡,也不見那群古族站出來。”
“不錯,區區古族,大家都說可怕,可誰又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