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他們在上海住一個晚上,就住在離常熟路老洋房不遠處的希爾頓飯店,吃完晚飯,漢高祖劉邦和劉立桿、小武,開車去漢高祖劉邦他們上海的店看看,張晨把小米叫了過來。
兩個人在希爾頓酒店的咖啡吧坐著,張晨和小米說了自己下午買了常熟路老洋房的事情,小米一聽就興奮了起來,馬上說,哪能哪能,是不是那一幢房子,她滴滴叭叭描述出來,還正是張晨買的房子,張晨奇怪了,問,你對那房子怎么這么清楚?
小米和他說,她小時候,有個同學就住在那弄堂里,她還進那房子里玩過,那個時候,那一幢房子,住了十幾戶人家,后來是落實政策,清退了還給人家的,那房子,原來是個什么顏料大王還是禽蛋大王家的房子,后代都在香港,還給他們后,他們賣掉了。
怪不得。張晨點點頭。
“把那個地方改成會所,太好了,我這幾天,還在泰安路和思南路一帶找房子,沒想到張總你比我動作還快,還是我們公司自己的,太棒了。”小米叫道。
張晨接著和小米談了,他們想把私人訂制的總部放在上海,讓小米來擔任全國總經理的事情,小米一聽,馬上惶恐起來,她說不行不行,就讓我管管上海,我還可以,讓我管全國,我可能管不下來。
“為什么不行?”張晨問。
小米低著頭,憋了半天,才和張晨說:“張總,我實話和你說吧,那個北京,我連去都沒有去過,還怎么管,張總你也知道,我們上海人,就是覺得上海就是世界,世界就是上海,不愿意出門的,要不是進了公司上班,去了杭城,我恐怕現在連上海都沒有出過。”
張晨笑道:“這又有什么,小莉來上海的時候,她也沒來過上海,她去北京的時候,也沒去過北京,結果,不是照樣做得好好的。”
“小莉是小莉,我是我,我可沒有小莉膽子那么大,小莉她有種……不是不是,張總我不靈的。”小米說著笑了起來。
“你說小莉有種什么?”張晨問。
小米一個勁地笑,她說不說了不說了。
“說,我很好奇。”張晨說。
“真要說啊?好吧。”小米看著張晨說,“小莉她碰到事情的時候,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勁,不是罵她啊,張總,是說她好,她就是這樣,好啊,有種來啊,我還怕你,她就是這樣,膽子很大的,豁得出去。”
張晨笑了起來,他明白小米說的是什么意思,就是匹夫,匹夫之勇,小莉要是男的,還就是會有這么一股沖勁,張晨說:
“我怎么覺得,你也有啊,我們最早找專賣店的店鋪,到人家廠里,你罵人家曹廠長十三點,差點和人家吵起來。”
“那不是急了嘛。”小米說。
“現在也可以急啊,被我們趕到總經理的位子上,你也可以急。”張晨說,“而且,你這個職位,還是小莉推薦的,小莉的推薦,總不會錯的,當初她要去北京,推薦你當上海的總經理,說你能做得很好,結果呢,你不是做很好嗎?這次她又推薦你,我也覺得沒錯。
“而且,小米,你知不知道,我們把這私人訂制的總部,放在上海,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你在上海,把公司交給你,我可以放心。”
“謝謝張總的信任。”小米說。
“這北京沒去過怕什么,北京具體的業務,不是還有人負責嘛,你去一次對北京就熟了,去兩次就了解了,去三次,說不定你都不想再去北京了,我就很討厭去北京,氣候干燥,還吃不好,這個一點也不會成為問題的,小米,你就放心大膽地做。”張晨說。
“好的,張總,我努力吧。”小米咬著嘴唇點了點頭,說。
接下來他們開始商量具體的事務,張晨讓小米把上海商場專柜的業務和人員,全部移交給小莉,并向小莉推薦一個能負責上海所有專柜業務的人。
金茂大廈那里,去注冊一家“儷語咨詢顧問有限公司”,這個就是他們私人訂制業務的全國總公司。
常熟路這里,裝修還是交給給他們裝修專賣店的丁老板他們來做,但是設計,張晨準備讓杰森他們香港公司,來進行重新設計,雖然是老房子,但還是要增加一些時尚的、前衛的元素,特別是內部軟裝和衛生設施,一定要非常舒適和方便,讓客人來了就不想走。
小米很贊同張晨的這個想法,她說對,只要她們離不開我們這個地方,她們的口袋,就會朝我們打開。
張晨和小米說,裝修的時候,你多參與一點,把你的想法,告訴設計師,也可以咨詢一下,客戶對這個地方有什么需求。
小米說好。
上海這里,是我們的第一家會所,上海做成之后,北京和杭城相繼開始做,我們要爭取把每一個地方都做成精品,也各有特色。
這樣,比如你上海的客戶,去北京的時候,也可以到我們北京的會所,享受和在上海一樣的服務,這樣和其他公司相比,我們的優勢就可以體現出來了。
小米說好,張總你這個主意太好了,對了,三亞我們也可以做一個吧?
“可以,三亞現在就可以做,熱帶植物園里,拿出兩三幢別墅就可以了。”張晨說,“對了,北京那里,你讓他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四合院,租和買都可以,杭城的地址已經有了。”
小米笑了起來,她說:“怎么感覺這個公司,一開始投資就很大啊。”
“那當然,你服務的都是高端人士,起點一定要高。”張晨說,“私人訂制這塊的業務,從一開始,就是我們公司利潤最高、但要求也最高的項目,以后的前景會很好。”
小米點頭說是,從趨勢上看得出來。
一個月后,還是雯雯介紹,北京一個唱大鼓的老藝術家去世之后,三個孩子,為了老藝術家留下的一套四合院,爭吵的不可開交,雯雯做中間人,在中間撮合,鼓動他們把房子賣給張晨,大家分完錢后老死不相往來拉倒。
三個子女,也覺得這樣的處理方式最省事,最后是以兩千三百五十萬的價格,把老藝術家的那套四合院,賣給了張晨,這樣,張晨他們儷語咨詢顧問有限公司,在北京也有了自己的會所,杰森他們設計完上海的,又趕赴了北京。
加上杭城馬上要開始建的會所,確實如小米說的,這家公司一開始的投資就很大。
這是后話。
張晨他們從上海回到了杭城,張晨剛走進辦公室,小莉就跟了進來,張晨把上海的事情和小莉說了,小莉說,我已經知道了,小米昨天晚上就打電話給我,說了商場交接的事,我準備明天去一趟上海,熟悉一下上海的同事。
“小米還要帶我認識一下各大商場的經理,我去北京后,上海很多商場的女裝部經理都換了人。”小莉說。
張晨說好。
說完這事,張晨見小莉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張晨問:“還有事嗎?”
“有。”小莉點點頭。
“什么事?”張晨問。
“那個……重慶,張總,就是那個……賀冬梅……”小莉吞吞吐吐的。
“賀冬梅怎么了?”張晨問。
“賀冬梅她不準備做了。”小莉說。
“啊!”張晨吃了一驚,他第一反應,覺得是因為賀紅梅的緣故,不過他還是問:“為什么,你問過原因嗎?”
“問了,和紅梅姐沒有關系。”小莉說,“是那個房子要拆遷了,又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張總,我覺得賀冬梅很難過的,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都哭了,又不好意思給你打……”
張晨點點頭,他說,我明白了,我現在給她打。
張晨說著就撥通了賀冬梅的電話,和賀冬梅說,冬梅姐,小莉剛剛和我說了,說你那里要拆遷了。
“是啊,張總,會仙樓整個要拆掉了,說是什么,要搞定向爆破,轟一下,整個會仙樓就不見了,這個地方,說是要造重慶的新地標,重慶現在好一點的地方,都在拆遷,想找個新的專賣店的地方都找不到,張總,真的不是我不想做我們半畝田……”
“我知道,冬梅姐。”張晨說,“我們自己北京上海和杭城的專賣店,不還是一樣都被拆遷了,現在哪里都一樣,到處都在拆遷,而且,說實話,現在房租這么貴,專賣店很難做,你就是要做,我也會勸你不要做了。”
“是不是,張總,我就是舍不得啊,這么多年了,大家一直都合作得那么好,還有,張總,那個幺妹不懂事,不聽話,上次回來,我們全家都罵她了,但是張總,不管怎么樣,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賀冬梅說。
“對,一直都會是朋友,就是不做半畝田了,冬梅姐,你到杭城,也歡迎你來我這里玩,我還想著和你扳手腕呢,還有叔叔阿姨,你幫我和他們說,我這里,一直都會歡迎他們,我也很感激你們,這么多年,對我們還有小昭和他家里人的照顧。”
賀冬梅在電話里,長長地吁了口氣,她說:“好好,張總,我一定把你的話帶到,我爸媽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張總,我們還就是擔心因為幺妹,你對我們有什么意見。”
“不會的,冬梅姐,而且,我也很尊重和理解紅梅的選擇。”張晨說。
賀冬梅在電話里又嘆口氣,和張晨說了再見,把電話給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