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許寧……”
章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可知道,跟在墨瀾郡主身邊那兩人是誰?”
“是誰?”
許寧問道。
他之前也注意到了墨瀾身邊的岑與謀以及梁廷昂,但是卻不知他們的身份。
“這兩人,乃是風梧閣閣主岑與謀和青鋒宗宗主梁廷昂。”
章合低聲說道。
“嗯?”
許寧聽聞,瞳孔一縮,眼中浮現起微微寒芒。
這兩個人,乃是燕鷺宗的仇敵。
許寧也是沒料到,燕鷺宗、風梧閣與青鋒宗的宗主,竟然在這種局面下碰上了。
“這次風梧閣與青鋒宗出海,也是付出了慘重代價。”
章合說道:“這兩宗的根基遭受重創,再也不會是你們燕鷺宗的對手了。”
許寧默默點點頭。
自從繼任燕鷺宗宗主之后,許寧也是將對二宗復仇一事,放在了心上。
章合注意到了許寧的表情變化。
他提醒道:“我此舉,只是為你指認仇敵,并非是讓你現在動手復仇。畢竟墨瀾郡主還在船上,若是針對其二人,也是讓墨瀾郡主下不來臺。”
“章兄放心,我有分寸。”
許寧應道。
章合點點頭:“此行風梧閣與青鋒宗精英損失嚴重,墨瀾郡主后續肯定不可能再重用他們。到時候他們沒了靠山,墨瀾郡主不再為他們出面,你借助世子威望,再對付他們,也會是易如反掌。”
之后,章合與許寧簡短交流一番,便從許寧的房間離去。
“風梧閣……青鋒宗……”
許寧的眼中,露出一抹沉思之色。
琢磨了一會兒,許寧才重新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段朝鋒贈予的儲物戒指上。
“如今我的剩余能量有250萬單位,再吸收這200萬,就能到達450萬單位,也是超過了晉升道境五重洗丹境的半數所需……”
隨后,許寧便帶著這儲物戒指進入了藏月珠內。
他將儲物戒指中的丹藥全部取出,堆成了一座小山。
接著,許寧吞服了一些,用以修復傷勢,剩下的,則是被許寧全部吸收。
這個過程,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
在吸收完200萬單位能量以后,許寧又從藏月珠出來,溝通妖獸圖內的灰白和青影。
他也是借此,將在那海島上發生的一切告知了灰白和青影。
灰白和青影在得知那梭夜獸的恐怖之后,皆是后怕不已。
它們為之前身處那種困境中的許寧捏了把汗,同樣也很清楚,若是許寧出了問題,妖獸圖珠子沒了庇護,那么戰斗波及,可以很輕松將其湮滅。
如果那樣,身處妖獸圖的灰白與青影,將會徹底葬身于空間亂流之中。
在安撫了灰白與青影之后,許寧身上的微弱傷勢,也基本是修復完畢。
他起身去找段朝鋒,準備對其的丹藥贈予感謝一番。
與此同時。
另外一個船艙房間內。
岑與謀和梁廷昂滿臉愁容,情緒十分低落。
“梁兄,這次咱們可是虧大了……”
岑與謀嘆息一聲,語氣中盡是悔恨之意:“這次,咱們兩宗派來九成精英弟子,全部都折在了這里。而且更為難以接受的是,那梭夜獸并沒捕捉到,墨瀾郡主她也未實現此行目的。”
“這么一來,返回萬勝州之后,別說搬遷到鹿枝州了,我們甚至會被墨瀾郡主丟在一邊,不會再被重用。”
聽岑與謀說完,梁廷昂也是滿臉的無奈之色。
早知此行會是這個結果,他們也不可能做這般賭注。
“是啊……沒了墨瀾郡主做靠山,咱們兩宗……”
梁廷昂說了一半,最終無奈搖頭。
屋內陷入一片寂靜。
“梁兄……”
突然,岑與謀開口說道:“之前聽薛景花大人與墨瀾郡主交流的時候,我得知,葉王世子身邊那個年輕模樣的凝丹境宗師,就是如今的燕鷺宗宗主許寧……”
“嗯?”
梁廷昂一抬頭,眉間擰在一起。
之前雙方同時登船的時候,他們注意到,那葉王世子段朝鋒,對那個叫許寧的人,可是非常親近,一看就很被器重。
提到許寧,又聯想到他們自己,一時間,兩人心頭五味雜陳。
如果墨瀾郡主真的拋棄了他們,而那個許寧又被葉王世子提攜,這樣一來,他們兩宗,將會面臨一個非常嚴峻的局面。
百年之前,他們逼迫燕鷺宗解散。
百年之后,他們也有可能面臨一樣的危局。
“難道我們二宗,真的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了么……”
一時間,兩人對于自身宗門的未來,感覺到一片絕望。
“窮途末路,也未必沒有峰回路轉的余地。”
然而,就在這時,寂靜的房間內,突然出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頓時,岑與謀與梁廷昂汗毛直立。
他們扭頭看去,只見房間門口,一個身穿灰袍的冷峻男子,站在那里。
他面容冷峻,一看就讓人感覺深不可測。
“你是誰!”
兩人本能起身,向后一靠。
岑與謀和梁廷昂二人,都是道境五重洗丹境宗師,然而,這個男人,卻能在他們毫不知情地情況下靠近。
這種實力,哪怕是道境六重都做不到,必須得是道境高階宗師才行。
而且,岑與謀和梁廷昂還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
這個灰袍男人,潛入到他們的船上,不但自己二人沒有發現,就是道境七重的董計與薛景花,也是沒有發覺。
這讓兩人,心頭發虛。
“別管我是誰。”
來者自然是儲褐:“我只是來找二位,想讓二位幫一個小忙。”
儲褐自然地落座。
“閣下是不是找錯人了……”
岑與謀強裝鎮定,他知道,這個男人一動殺心,他們二人,將會被瞬間抹除生命。
“不,就找你們二人。”
儲褐說道:“剛才你們兩人的對話,我已經聽在耳中。在我看來,你們這兩位宗門宗主,未來已經沒什么前途。與其回到萬勝州,面對宗門衰落的事實,不如加入我們。”
“加入你們?”
梁廷昂很是謹慎:“不知道閣下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
儲褐一笑:“現在還不是你們了解這個時候,等你們完成我的委托,到那時,你自然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岑與謀和梁廷昂暗中交換一下眼神。
他們就是再傻,也能察覺到這灰袍男子不懷好意。
“閣下,我們實力低微,恐怕不能完成您的所托。”
岑與謀小心翼翼說道。
他與梁廷昂,并不想與眼前這人有什么牽連。
“呵……”
儲褐聽聞,冷笑一聲。
隨后,一股恐怖的壓力,從儲褐身上散溢爆發。
岑與謀和梁廷昂,頓時感覺到萬鈞重壓,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們二人,同時感覺到了濃烈的殺機。
“我并不是在和你們商量。”
儲褐緩緩起身,聲音冰冷:“要么遵從,要么去死。”
“這……”
在生死威脅之下,兩人最后還是無奈一點頭。
“閣下,您有什么委托?”
梁廷昂詢問。
儲褐見兩人屈服,也是收斂殺機。
他取出兩個巴掌大的圓盤石片,分別扔給了兩人。
梁廷昂和岑與謀接過后,瞥了一眼,發現上面印刻了淡光紋路。
紋路之間,似乎存有奇特的力量。
“趁著你們船上那兩位高階宗師不注意,將其丟到他們二人身上。”
儲褐說道。
“這……”
梁廷昂和岑與謀臉色一變:“閣下,這如何做到啊?他們都是道境七重,我們在他們身前這么做,肯定會被瞬間制服。”
“放心,我自會有辦法去轉移走他們的注意力。趁著他們分神的時候,你們再去投擲這石片。”
儲褐胸有成竹,早有算計。
“好。”
兩人表情糾結,但最后還是應承下來。
他們都知道這么做有危險,但是不這么做,馬上就要腦袋搬家。
“那就靜候佳音了。”
說罷,儲褐一抬手,指尖兩道氣流,沒入到兩人身體。
頓時,岑與謀、梁廷昂感覺到體內一涼,一股莫名的力量,潛藏在他們體內。
他們二人都很清楚,這是眼前這灰袍男子的暗手。
若是自己兩人有什么其他心思,不按照這灰袍男子說的去做,那么體內的力量,將會徹底爆發,將他們二人斬殺。
儲褐布置好后手之后,身形一閃,便消失在房間內。
此時,梁廷昂和岑與謀對視一眼,兩人的表情,絕望中帶著些麻木。
他們還沒弄清楚那灰袍男子的身份,眼下就要為其賣命。
一時間,屋內又是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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