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
這個詞,陳列至今不敢面對。
被蘇青湖科普過什么叫開車,一提這個,他真是頭皮發麻,腦子不受控地偏離正常范疇……
蘇青湖撩撥他,純粹就是滿足自己的惡趣味,順便欣賞一下男人著急又難耐的樣子……
反正,他現在不敢動她,她有恃無恐。
小栗團兒已經睡著,呼吸輕淺,完全不知道他那長時間不著家的親爹,被他惡趣味的親媽三兩下撩撥,人都忍顫抖了。
“你老實點兒!”陳列捂住她嘴,神色嚴肅。
呼吸卻粗重。
蘇青湖的笑聲從他手底下傳出來,柔軟的觸感,讓陳列恨不得回到剛才她叫他說“我愛你”的時候。
別說一句,十句百句他也給她說了!
“你去洗個澡吧。”蘇青湖笑瞇瞇地抬抬手,跟帝王大赦天下似的。
陳列:“不。”
他腦袋埋在她肩頸,呼吸噴灑,很是有幾分委屈。
抱一會兒就好了。
無聲傳遞的信息,蘇青湖接收到了,所以安安靜靜給他抱著,沒再作妖。
“我給你講個笑話轉移一下注意力吧?”
陳列沒回答,顯然是默許了。
蘇青湖:“從前,有兩只香蕉去逛街……”
陳列:“……”
這故事——
他感覺會出乎他預料。
“天很熱,其中一只香蕉就說,天太熱了,我們找個地方涼快涼快。”
陳列:“熱帶水果,不怕熱吧?”
“南方人不怕熱嗎?”蘇青湖反問。
陳列:“……你繼續。”
“另外一只香蕉就說,你傻啊,穿那么厚能不熱嗎?喊熱的香蕉一想,也對啊,于是就把自己的皮剝了,隨手把皮一扔。”
陳列:“……”倒也不好笑。
“你猜發生了什么事情?”蘇青湖問。
陳列,“那香蕉大喜過望,你說得對,脫了衣服果然涼快了?”
“不。”蘇青湖快被自己講的這個故事給尬得透心涼,“另外一只香蕉恰好中招,踩到香蕉皮,摔了。”
陳列:“……”
死寂的臥室,落針可聞。
好一會兒,陳列長嘆出一口氣,“講的很好……”
蘇青湖:“謝謝?”
現在別說轉移注意力了,說不定都能給他留下心理陰影了,蘇青湖有些后悔,以后“開車”還能開專心嗎?
“是我該說謝謝。”陳列無奈嘆氣,“睡吧。”
“哦。”蘇青湖閉上眼。
陳列視線掃過她瑩潤的臉兒,搖搖頭,抬手關了床頭燈。
夜里醒來兩次,除了喂奶,換尿布的事兒給陳列全包了,蘇青湖迷糊醒,迷糊喂,再迷糊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陳列,也沒有小栗團兒,蘇青湖扯開窗簾,外面已經是天光大亮。
——嗯,很好,又是睡到日上三竿的一天。
開了臥室門,蘇青湖就對上客廳門口的三個人。
陳列托著光溜溜的小栗團兒,孟女士站在一邊遞衣服,余阿姨拿著灌了白開水的奶瓶笑著說話。
蘇青湖走過去,看了眼日頭,又看了眼壁鐘,“給小栗團兒曬太陽呢?”
聽到她的聲音,安安靜靜被陳列托著的小栗團兒手腳動彈了幾下,像是表達快樂。
外面陽光很好,又不是太曬,給孩子曬曬倒也舒服。
孟女士搶過……抱過小栗團兒,跟陳列說,“你看著點水溫,別讓小蘇碰冷水。”
“小蘇,你先刷牙洗臉,等會兒過來吃飯。”
孟女士安排完,余阿姨把裝了白開水的奶瓶放桌子上,“我去給小蘇弄糖水蛋。”
一切安排得恰如其分,蘇青湖都不用思考什么。
“媽,大蛋二蛋早上吃的什么?”蘇青湖一邊往衛生間走,一邊回頭問。
陳列回的話,“糖水蛋。”
蘇青湖了然,“肯定是看我吃,饞了。”
這倆最喜歡吃肉,每天早上的一顆雞蛋是例行公事,他們習慣了,但是再讓他們吃別的蛋類,根本不可能。
“每人三個荷包蛋,怕他們上午會餓,我給他們每人又裝了一些餅干。”孟女士抱著小栗團兒,笑呵呵地跟蘇青湖說話。
她真的不是那偏心的人。
而且早上她還給了倆孩子每人一塊錢,只是沒說出來,怕小蘇從別的地方再貼補給她。
蘇青湖笑著贊美了孟女士幾句。
陳列已經弄好了水溫,“可以了。”
蘇青湖刷牙,陳列在一邊看著,跟她說話,“大蛋這周六下午是活動課,我幫他請假。”
蘇青湖一邊刷牙,一邊等他后續。
陳列:“周六中午,我帶大蛋去茶館,跟他們聚一聚。”
這個他們,是大蛋的表姑張貞靜和表姑父盧和明,以及表姐盧欣琳一家。
蘇青湖點頭,“也好,給大蛋一個跟他們獨處的空間,他想說什么,問什么,我們不在身邊,他更好開口。”
“嗯。”陳列就是這個意思,“二蛋……就不給他請假了。“
蘇青湖點頭,“一般到了活動課,他都和他那體育老師去敬老,例行活動了,不請假他也不會鬧騰。”
這個事兒也是好玩,二蛋想拉她贊助點兒什么,都得打申請,她教他的簡易策劃書,如今也算是手到擒來。
陳列:“……我周日走。”
蘇青湖漱口的動作一頓,隨即又恢復如常,“哦。”
“我……”
陳列想說點什么,卻被蘇青湖給搶先了一步,“在外面,要潔身自好,非必要,不許觸碰人家女同志!”
陳列舒了口氣,笑,“你知道我不會。”
“知道歸知道,該叮囑的還是要叮囑。”蘇青湖洗了臉,他已經把毛巾遞過來,她接了毛巾擦了臉,“你照顧好自己啊。”
“嗯。”
“唉,”蘇青湖嘆氣。
陳列看向她。
蘇青湖看著他搖搖頭,“我現在好有錢啊。”
陳列不明白她要說什么,就含笑等著。
“我有錢想給你花,可惜你不在家……”蘇青湖涂了點姑婆蘇立林給做的面霜,唉聲嘆氣,“之前我去逛街,給你看中了好幾套衣服,還有鞋子,只是你不在,無法確認你膚色,也不確定鞋子的腳感,就沒輕易下手。”
陳列:“下次我們去。”
——下次?
下次復下次,下次何其多……
蘇青湖心里嘆了一聲,面上卻不顯,沖他眨了下眼,“走之前,給我寫封情書吧,不限。”
呵,敢低于五百字,她絕對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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