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師叔讓人將錢靖云送到書院。
這一路上,小師叔雖然跟錢靖云聊天打發時間,但并沒有讓錢靖云知道他的山寨就在書院不遠處。
現在還不到山寨出世的時候。
錢靖云這一路跟小師叔聊了許多,聊了書院中的功課,聊了四書五經上的內容,聊了兵書上的內容,聊了書畫,聊了音樂……
錢靖云發現與趙秋璇聊什么,她都能夠接上。
這人果然如同褚夫子所說的,才華出眾,不下于書院的學生。
甚至,在錢靖云看來,這人的才華比書院許多學生都強。
書院的學生和夫子看到錢靖云重傷被人送回來,都是吃驚無比,立刻讓書院中的郎中幫著錢靖云治傷。
錢靖云擺擺手,道:“沒事兒,我的傷已經好很多了。”
趙秋璇給他的金瘡藥效果非常好,敷上后,他的外傷都已經結疤了。
一住.soduo.cc
可能連袁希言都及不上趙秋璇!
這樣能文能武的女子才是奇女子吧?
當日的自己竟然眼拙了。
一邊詢問,一邊派人下山去城里給錢家人報信。
錢家是此處的地頭蛇,大本營就在山下不遠處的城里。
錢靖云臉色很難看,悶聲道:“我去找袁希言了。山長可知,袁希言是女子,她是我的未婚妻?”
至于內傷,也是趙秋璇采了藥給他熬制的,效果同樣好。
沒想到,她竟然連醫術都懂。
書院的山長詢問錢靖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是怎么受傷的?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古板的夫子們紛紛出聲斥責,便是山長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他的書院竟然混入了一個女子,傳揚出去,對書院的名聲可是有著極大的影響!
錢靖云嘆氣:“山長,我不是想說袁希言的壞話。但書院該做決斷了。”
“什么?”山長和一眾夫子乃至學生們都大吃一驚。
“胡鬧!胡鬧!”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學生中有跟黎延和與袁希言關系好的,本想出聲為袁希言求情,但被身邊的同伴阻止了。
這個時候求情,生怕別人不懷疑你跟袁希言有些什么?
那可是個不守婦德的女人,跟其扯上關系,會被人質疑你們之間是不是有女干情的。
眾人紛紛看向山長。
山長嘆氣:“以后我們書院沒有袁希言這個學生。”
夫子們紛紛點頭贊同山長的決定。
袁希言不解,為什么攔她啊?
她不過是不辭而別一次,就算又錯,也不過是記一次大過的事情,怎么還不準她進書院了呢?
夫子呵呵冷笑:“袁希言,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嗎?給你面子才不當面揭穿。希望你自己離開,不要讓書院和你都沒有臉面。”
自此后,袁希言成為了書院中不能提及的存在。
夫子們希望袁希言在書院中的存在全部清除才好。
因此,當袁希言和黎延和快快樂樂回到書院時,卻被書院的夫子攔在了書院外面。
“咔擦!”
好大一個霹靂劈了下來!
袁希言和黎延和都愣住了。
袁希言心中咯噔一聲,書院的夫子不會發現她女兒身了吧?
袁希言嘴硬:“學生不知道夫子什么意思。我乃上林袁家的三公子,還有什么身份?”
“公子?女公子嗎?”一個與袁希言和黎延和一向不對付的學生探出腦袋,嘲諷地道。
那自己就不是有龍陽之癖了?
太好了!
黎延和高興,袁希言卻不開心。
黎延和一下一下地轉頭看向身邊的人。
他的袁賢弟是女子?
真的是女子?
她更不想離開黎延和,想要陪伴在黎延和身邊啊!
袁希言的眉毛皺了起來,她想到一個問題:夫子和同學是怎么知道她是女子的?
只有一個可能!
她的女子身份被揭穿了,山長和夫子是絕對不會讓他再留在書院了。
這怎么可以?
且不說他的學習才進行了一半,還有好多學問沒有學到。
沒有想到這么巧,袁希言也回來了呢!
錢靖云冷笑道:“袁希言,你女扮男裝欺騙山長夫子和一干同學,本來就是你不對。怎么我揭穿你的身份,就是卑鄙呢?說卑鄙也是你這個不顧禮法不守婦德的女人吧?而且還水性楊花,有了未婚夫,還與其他男人一起。我錢靖云是眼瞎,才會讓我爹娘去你家提親!”
袁希言呸了一聲道:“我才不稀得你去我家提親呢。我就不想嫁給你這個小人。”
袁希言氣得大叫:“錢靖云,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暴露我的身份!”
錢靖云由書童扶著從書院走了出來。
他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之前被錢家接回去養了一段時間,今天剛剛回來。
完了,這下子完了。
她爹娘肯定氣狠了!
她若是這時候回家,她爹娘肯定會將她關起來,不準她再出門。
錢靖云:“我現在也不想娶你這個不守婦德的女人。你現在可以高興了,我爹娘已經去你家退婚了。以后你想跟哪個男的一起,都跟我錢靖云無關。”
說著,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你還是趕緊回家吧,你爹娘可是等著你解釋呢。”
袁希言一聽這話,幾乎要跳起來。
袁希言能夠想像親娘現在是什么模樣。
所以,她是絕對不會回家的。
可是不回家,她能去哪里?
他們雖然疼愛她,但這一次,她因為婦德問題被退婚,她爹且不說,她娘是絕對忍受不了的。
她娘可是最守婦德的女人,一向以賢惠為榮。
現在自己女兒卻被指不守婦德,她娘有多生氣可想而知。
“我從家里帶了些錢出來,我們去城里住客棧吧。”
袁希言:“可是住客棧不是長久的事情,不如,我們租一個小院子。”
黎延和:“這個主意好。”
書院現在不讓她進入了。
袁希言看向黎延和,眼神中寫滿了委屈與求助。
黎延和本就因為知道了袁希言的女兒身開心,一接觸到袁希言這個表情,心中立刻升起呵護的心思。
夫子的臉更加黑了。
說完,兩人也不顧夫子還在,便一起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