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話說地利尼大呼一聲:“妖孽還不住手?“拔劍與媚巳廝殺至一處。
且說媚巳與珊瑚朵大戰,百十回合未分勝負。媚巳一心欲殺掉其二子,大戰之時,陡生一計,賣一個破綻倒地抽風裝死,珊瑚朵舉劍便剁之時,媚巳冷不防噴出大量的毒液,珊瑚朵一個躲閃不急,毒液正噴其面上。
眼見媚巳站起身“哈哈哈“一陣狂笑之時,突見珊瑚朵怒現原形,變身一條白莽,一口死死咬員住媚巳之腿。媚巳心知,珊瑚朵這是死命一擊,舉劍一劍將白莽斬為兩截,見那白莽卻死死咬住其腿不松口。后媚巳持劍將蟒蛇之口劈開,才算是脫了身,卻撐不住現出了原形。
此一時,媚巳受傷嚴重,自感不是地利尼的對手,且戰且退。心下暗思:
“留下此二子,必成禍患,其若知吾斬其母,吾怎得好?“邊思邊戰,奈何已力竭。遂懊惱至極,順水路逃竄保命而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地利尼未追,遂抱二子登岸上,見其酣然入睡,甚是穩當。遂四下觀瞧,百里內村莊皆成一片汪洋,寥寥村民早已成了山底之泥。心下暗思:
“此地村民恐早被二妖霍霍個干干凈凈,何來此雙生子?也罷,即與吾投緣,吾且帶在身邊。“思罷,一跺腳,抱二子上天庭。
且說錦城陌、旋極子奉命帶兵追殺媚巳而來,行不多遠,卻不想闖入媚巳事先布好的迷魂陣內。但覺云山霧罩、迷迷蒙蒙間聞喊殺之聲震天,為數不多的妖兵于眼前亂竄,于內來回的轉圈卻闖不出去。急得錦城陌大哭,卻無有辦法。
待到云霧散開,匆忙趕至太白山脈一處之時,見漫山遍野的洪水,正慢慢散去,哪里還能尋得兵將?兩手空空,哀嘆而回。
且說金粼羽,發大水引云雅之身飄回金海龍宮。
卻說金粼羽有一堂兄,喚作:金承水。其與金粼羽、伊水瑤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間情深似海。此一時,金承水正領著一眾水卒,巡查于金海之上。突見遠處海水滾滾翻騰起數丈之高,卷起的海浪橫沖直撞,似是千軍萬馬齊齊奔騰而來。金承水抬頭看一下天空,見風和日麗,無風無云,便急命一眾水卒:“眾兵將,隨吾速速上前觀瞧。”
近前來,見一金龍引湍急水流翻騰而來,便急呼:“眾兵卒,速打開龍宮大門,迎粼羽回宮!”
少刻,至龍宮大殿之內,金承水見金粼羽被打回原形,隨水裹進一女子之身,似是已亡命多時。
突見女子腰間一碧綠玉佩,忙急急盤膝而坐,命水女上前將玉佩摘下懸于空中。見金承水施法于玉佩之上,須臾間,玉佩旋轉如陀螺化成一翠珠,撲入金粼羽口中。
金承水上前扶住金粼羽之身,忙命水女將那女子之身抬入一巨形硨磲之中,上懸一巨大珍珠罩住其身。
少刻,見金粼羽化為人身,蘇醒過來。見金承水哀道:“云雅在何處,承水?”
金承水自是知道粼羽在尋那女子,忙扶其至硨磲之處,金粼羽見云雅似是已亡命多時,大呼一聲:
“云雅!痛殺吾也!”遂一口鮮血噴出,倒地幾乎氣絕。
且說天庭金殿之上,兩班文武分列兩旁。天帝坐金椅之上,上上下下挨個打量著眾位臣子。在“迷空玄鏡”祭出的那一剎那,眾神之態皆盡入天帝眼底。
突見千眼、千耳神君來報:
“稟陛下,圍困太白山脈之水正慢慢退卻。”
“此水何來?因何困太白山脈?”天帝怒道。
見二神君似是猶豫片刻后,回道:“此水為金粼羽所發,皆為救吾天宮亡命神將云雅!”
“哎呀!吾罪大惡極,未曾替主帥救出云雅!”見錦城陌“撲通”一聲跪倒于殿上,哭倒昏厥!
突聞“啪”一聲,眾神皆顫抖不已,其響聲震徹云霄。
眼見天帝拿起御書案上一琉璃盞怒摔于金殿之上,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簇簇而落,泣問道:“云雅,亡命乎?”
二神君點頭落淚道:“正是!”
突見天帝臉色大變,驟然收起眼淚,命道:
“邪神、惡煞聽令,將東、南、西、北四宮宮人,系數綁來!”二將領令而去,眾神嚇得體若塞糠、汗流浹背。
恰此時,天官來報:“稟天帝,清虛師尊太白抱回一子,此子為天將云雅之子。”
天官言罷,眾神皆驚。
忽又有天官急急來報:“稟陛下,土神地利尼帶回二子于殿外。”眾神聞聽,又是驚詫不已。
“云雅子,其父何人?”
聞聽天帝問罷,“嗆“一聲抽出寶劍,怒霹御書案一角。
突見波蘭花,跪于殿上,叩首泣道:
“罪將領罪!在妖洞之中,金粼羽被二妖所害,引地脈欲火之毒焚其身,其口吐鮮血欲亡命之時,云雅舍身相救。其二人并無半分兒女私情,罪將親見,罪將愿領金粼羽之罪!”
“傳命邪神、惡煞,燃起一柱金風香,至一格處誅仙臺上誅十二仙。香燃盡,若金粼羽未歸,將西宮之人誅盡!”天帝怒道。見其眼中噙淚,臉上燒著怒火,好似海水與火焰糾纏一處。
且說那天庭之上的金風香,甚是厲害,眾仙皆聞風喪膽。
其以天宮之無影之金,因此金立于何處皆無影而得名,研成粉沫攪眾多香料秘制而成,從上至下分為十二金格。
天庭之上眾神皆知,一柱金香起,天人無論其身處何處皆能感應。
若犯下滔天大罪之神不歸,天庭一眾無辜之仙,誅仙臺上難逃邪神、惡煞之刀斧。其一眾亡魂皆不會放過逃脫之神,必是苦苦追殺、索命,縱算是此天神死后,終被其一眾亡魂掘墳戳尸以瀉誅身之恨!
此一時,見一眾天神跪拜天殿之上聞聽此令出,一并跪倒,嚇得面無血色,渾身顫抖。
卻說金粼羽從昏厥之中醒來,感應到天庭之上已然是燃起了金風香,泣道:
“承水,定要替吾守好云雅之身!”起身行至云雅身前,泣不成聲。后哀道:
“承水,替吾為水瑤建廟焚香。命二水卒,扶吾至天庭之上!”
金承水瞬間淚崩,泣不成聲,點頭。心下自是知道這金風香的厲害,不敢耽擱片刻,急命四水將扶金粼羽前往,見金粼羽入天庭后,門外待信后方可回,遂與金粼羽灑淚而別......
且說此時,金風香已燃得只剩下一格,卻見誅仙臺上,血流成河。金天邑、伊蒙阿一眾西宮眾人,皆被邪神、惡煞綁上誅仙臺。
金殿之上,眾神倒身狀地,瑟瑟發抖。突見天官匆匆來報:“稟陛下,金粼羽自回,現被四天王綁押金殿之下,待命!”
“推至誅仙臺上,斬!”見天帝緊皺雙眉,使勁閉著雙眼怒道,好似甚是糾心。
“陛下,且慢!金粼羽奮勇鏟除妖孽,九死一生,罪不至死!”見清虛師尊叩首道。若說,師尊從未行過如此之大禮,多時只打稽首禮。
“陛下,二妖只除一妖,金粼羽若亡,豈不是助漲妖氣。”老君道。
“陛下,罪將愿領金粼羽之死罪!”波蘭花哀道。
“將波蘭花推出去,綁上誅仙臺!”天帝拍案怒道。
“陛下,罪將愿領金粼羽之死罪!”見一眾天將系數皆跪下。
突見天帝,從御書案后轉出,手拿起另一琉璃盞,耳聽“啪”又是一聲震徹云霄,頃刻間,琉璃盞粉身碎骨于金殿之上。
此刻,金殿之上,鴉雀無聲。半晌后,聞聽天帝道:
“金粼羽雖除妖有功,卻水困太白,犯下天條。縱死罪可免,活罪難容。老君,秘制一冢,將金粼羽困于其內,不得出!”
“老臣尊旨!”見老君低頭打一稽首領命出。
但見金殿之上,眾神皆跪地俯首,大氣皆不敢呵一口,安靜得出奇,似是一根針落地之音,皆清晰可聞。
忽見清虛師尊道:“陛下,清虛愿收云雅之子為徒,望陛下應允。”
“師傅不可如此,此子既為金粼羽之子,金粼羽為師傅長徒,又怎能收其子為徒弟?吾等皆不好與之稱呼。”地利尼忙道。
“陛下,吾見波蘭花寧肯為金粼羽赴死,甚是感動,莫不如交此子于她撫養成人。”旋極子道。
“地利尼、旋極子,吾收云雅之子為徒孫,且喚你們為師叔,有何不可呀?”見師尊怒道。其心下暗思:“二逆徒,全然不顧禮法,當著眾神之面頂撞為師,情何以堪?”
“此事再議!”天帝言罷,轉身而退。眾神皆施大禮后,一一退出金殿之外。
且說金粼羽被四天王綁至誅仙臺上,見金天邑一眾西宮之人被放下誅仙臺。金粼羽臺上跪拜泣道:
“不孝之兒粼羽,拜別父親!拜別眾人!”言罷,一口鮮血噴出來,昏厥于誅仙臺上。
“粼羽,好逆子啊!好逆子啊!痛殺吾也!”見金天邑哀罷,渾身顫抖不止,一頭栽倒于地似是氣絕,一眾宮人忙將其扶起。
伊蒙阿跪地與粼羽叩頭拜別,泣不成聲,臺下宮人瞬間哭昏者不計其數!
忽見老君抬起拂塵,口中急急念動咒語。
邪神、惡煞一擁而上,拉起金粼羽猛推至臺下。眼見一個晴空霹靂開路,引天塌一般的碎石泥土狂出,壓金粼羽于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