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面的話,易墨就更煩了,忍著燥意,“那你隨便給點錢把她打發走不就行了。”
“聽你奶奶說,她好像是考到奉城大學了,想讓她回去,恐怕沒那么簡單……”
“草!”易墨暗罵一聲。
他暴躁的掛斷了電話,眼不見心不煩的把手機扔到了一旁。
旁邊的經紀人看著他發火的模樣,慢悠悠的問,“什么事兒啊,讓你煩成這樣?”
“還不是那個易謹。”易墨靠著靠背,垂下眼眸將煩躁和不耐都隱藏了起來,“在鄉下養著,從小手腳就不干凈,一次我奶帶她來我家,她竟然把我的東西都給翻了一遍!”
說著,易墨就更生氣了,“還偷走了我媽的錢!”
經紀人微微皺眉,“手這么臟?”
“對啊。”易墨冷嗤,“還考上奉城大學,我看她在學校混的也不可能有多好。”
易墨不解氣,“說不定她在大學里面手腳也不干凈呢。”
“還是盡快把她給退學了,從奉城離開最好!”
“你對她的惡意也太大了吧。”經紀人十分不解,“就算易謹是偷過東西,那她也是你姐啊。”
“你知道她用的是什么借口嗎?”易墨輕扯唇,冷笑說,“她騙我媽,說我爺爺得了癌癥,要拿錢治病。”
“我爺爺那時候活的好好的,從小也疼她,她還敢拿老人家的身體健康做解釋,白眼狼一個!”
經紀人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他想了想,不由的一笑,“我有一個辦法,能幫你把易謹給打發走。”
“什么辦法?”
“記得之前那個求生綜藝邀請嗎?”
易墨臭著一張臉,“你不會想讓我帶她上綜藝吧?”
“你過去之前,我了解到一個信息。”經紀人將手中的平板遞給他。
易墨看了兩眼。
手拍在扶手上,擰眉,“就她?還能被星探看上拍戲?!”
“你這個姐姐,看來還是有點優秀的地方,不然也不可能會被星探挖掘吧?”
易墨看不起她,自然也沒覺得她有哪里好看。
嗤了一聲,十分不屑。
經紀人慢悠悠的說道,“其實這也沒什么壞處,你不是想出口氣嗎?她沒經歷過綜藝的毒打,你就在綜藝上面找個機會,教訓教訓她,順便還能給自己提升一些知名度,這何樂而不為?”
“我帶她提升什么知名度?我現在還需要提什么什么知名度?”易墨并不覺得這會是一個很好的計劃。
“你不想報復易謹?”經紀人臉上帶著笑,可眼底卻十分嘲諷,“踩著她在觀眾面前,還能給自己草一個關愛姐姐的人設,這不好嗎?”
易墨皺著眉頭,有些猶豫。
“你想草人設就算了,在上面就整整她,讓她吃點苦頭,這可以吧?”經紀人換了一種說法。
易墨警惕的看著他,“你怎么一直教唆我帶易謹上綜藝?”
他的經紀人哈哈一笑,“你帶一個不喜歡的人上綜藝,又不得不管她,我感覺會很有趣。”
易墨:你這個可怕的惡趣味。
“怎么樣,要不要試試?”
易墨有些掙扎。
可他想到能讓別人嘲諷易謹,他仍舊能感受到來自內心的興奮。
“你怎么能讓她愿意參加?”易墨斜看著他。
“你同意了?”
易墨鼻音應他,“前提是你得能搞定她。”
“那就交給我吧。”經紀人淡笑。
易墨對他的話不置一詞,待他閉上眼睛,經紀人拿著手機,點進一個女頭像的聊天界面,發送了一句話。
不到五分鐘。
手機上的短信收到到賬提醒,經紀人的笑愈發的深了。
易謹在圖書館泡了四天,終于將自己能用到的所有條律給看完了。
她將書逐一放回去,準備離開時,她又看到了一本史書。
神使鬼差的,易謹將那本史書拿了下來。
上面寫著,大燕王朝。
她站在那,打開了這本史書,上面熟悉的名字和事跡,讓易謹瞳孔微縮。
大燕同順二十三年,鎮北大將軍易謹率領十萬大軍,前往北部邊境鎮壓叛軍與游牧,歷時三個月,易謹戰死沙場,后康順皇帝又派出了……
三個月?戰死沙場?
易謹露出似笑非笑的悲壯。
根本不是三個月,是一年!
她打了多少急命奏章回京都,皇帝一次兵都沒出。
沙門府府州都撤了,只留易家軍苦守沙門府一年,糧食短缺,兵刃皆斷。
將士們沒飯吃,百姓都知道把所有的糧食都給了他們。
可那些糧食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不夠。
堂堂上戰場的戰士……個個瘦骨如柴。
當朝的皇帝,卻遠在京都,只顧享樂。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對方兵強馬壯,有豐富的食物,有足夠他們支撐五六年戰爭的糧食。
而他們有什么?草皮?樹根?
彈盡糧絕的絕境,要她拿什么守?
易謹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十幾天前,三支淬著毒的箭狠狠的射在她的胸口,緊接著是敵人的鐵騎。
當對方的馬毫不留情的踏在她身上時,她就知道,沙門府守不住了。
十萬易家軍,大燕無往不勝的象征,盡數死在了枯骨堆砌的沙門府。
仿佛現在還能感覺到一股鉆心的疼痛感。
易謹握緊了手中的史書,繼續往下看,直到看到被叛軍滅國,她雙瞳猩紅,如癲似狂的喃喃,“亡的好,亡的好……”
良久后,易謹滾燙沸騰的血液才變涼,她垂下眸子,將手中的書松開,把它放回原位,頭也不回的離開圖書館。
這四天過去之后,她聽旁邊的舍友說,該上課了。
易謹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
原身是學醫的,易謹想起了之前自己在醫院時發生的事情。
大一新生要進行操場跑步,每天早上六點到。
易謹五點起來,在空無一人的操場上跑步練拳,渾身是汗的回去。
在公共的大衛生間里洗了澡,回去所有人都還在睡著。
還有十分鐘操場集合,易謹換完衣服,宿舍的人都沒起來。
易謹有些遲疑,似乎是在糾結要不要叫她們。
猛然間,她聽到了一陣聲音。
還在床上熟睡的三人迷茫的睜開眼睛,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給穿好了衣服,洗漱完迅速出門。
易謹:……
這是什么特殊能力?
她換好鞋,跟著一起下去。
大一跑操是正常現象,象征性的在塑膠跑道上跑個兩圈,就算是運動過了。
易謹看著眼前無組織無紀律的跑操,微微蹙眉。
她到底也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