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謹聽著他的話,沒有說什么。
她原以為……現在仍是子承父業,父親做什么,兒子也會學著做什么。
但現在看來,讀書才是這些人的出頭之路。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現在也是這樣。
易謹內心深處對那些讀書人又萌生許多敬佩。
結束工作,易謹和那位大叔打了招呼,從這里離開。
她這回自己去了郊外的那個廢車場。
易謹賺了點兒錢,自然是坐得起車的,不過這是一個巨大的花銷,易謹便自己買了一輛自行車。
一百來塊錢,相當于從市內坐到廢車場來回的車費。
這自行車還能循環使用,易謹很滿意。
上車騎的時候頗有些艱難,適應一會兒后,便如風般的往廢車場蹬。
比騎馬舒服。
越到郊外,車輛和來往的人就越少。
初秋的風溫和的在她臉上劃過,長期壓抑的心情久違的舒暢,她不由得放肆大笑。
……
那的擺攤的大叔正在準備擺攤,看到騎著一輛自行車停在門口的易謹時,還有些詫異,“小姑娘,你怎么又來了。”
易謹將自己的“寶駒”停好,走過去問他,“前段時間有個女孩兒在此處被打,你可知是誰救的?”
燒烤大叔揚眉,“你這個女娃,問這個干什么?”
易謹看著他不說話。
被她的眼神看的發毛,燒烤大叔嗐了一聲,道,“救人的是看門的老頭,他晚上不過來,白天才會把廢品拉過來。”
易謹點頭,“多謝,給我烤兩串肉。”
這小姑娘照顧他的生意,燒烤大叔喜笑顏開,立馬熟練的把東西給擺好,挑了兩串肉給她烤上。
易謹留下錢,咬著烤串往外面走。
這廢車場后頭,就是一個車道。
她聽見一陣低嗡響聲。
扭頭看去,卻見兩輛她根本看不清的車子,從她的眼前劃過。
易謹又返回去,問燒烤大叔,“那車道可有盡頭?”
“有啊,姑娘,那邊是別人的私人場地,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可進不去。”
應了他一聲,易謹便蹬著自行車往那邊走。
燒烤大叔搖搖頭,這姑娘性子真拗。
從廢車場順著公路往南走了沒一會兒,便看到車道上方掛著的牌子:“散渡跑道。”
車道旁有個房子,前頭停了不少易謹沒見過的車子。
有幾個少年從房子里出來,打鬧了會兒,相繼上車。
線條流暢的車子發出低沉的嗡吼,一溜煙的便沒了蹤跡。
手指敲了敲車把手的剎車,易謹瞇眸看了半晌,然后離開。
自行車總比不了那些四輪的車子,跑的很慢,回到學校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距離宿舍關門還有一個小時。
易謹回宿舍并沒有引起波動,她向來獨來獨往慣了,宿舍的人也摸到點易謹的性格,所以易謹到這會兒回來,田音她們并沒有說什么。
她們正圍在一起打游戲。
易謹拿著換洗的衣服洗了一個澡,順便把臟衣服給洗了。
“淦!這群臭傻*帶都帶不動!”
“你他娘的扔技能行不行!給老娘上啊!我都c成這樣了還不上?傻*!”
“別生氣,我在后面奶你。”
“音音別跟那個傻*打野,跟著我就行!”
趙子昕一邊打一遍罵罵咧咧,田音好聲好氣的在一旁哄著,童樂則研究著新買的化妝品。
易謹將趙子昕的口吐蓮花直接屏蔽,坐下來看書。
她對自己現在學的知識還算感興趣,易謹之前也打聽過,醫生貌似還挺掙錢的。
等到她記完知識點,便躺到床上,不到十分鐘便睡了過去。
那邊趙子昕剛剛打完游戲,帶著田音強行拆塔獲得勝利,輕呵,“臭弟弟,看不起女大學生,老子把你打到回爐重造。”
余光瞥到斜右角,便看到易謹已經睡著的平靜面孔。
她瞪大了眼睛,跪在床上挺直上身,“不會吧?易謹已經睡著了?”
童樂抬頭看了一眼,想起之前看到的帖子,又想到易謹白嫩白嫩的皮膚,火速的收起東西,“我覺得我們應該睡覺了。”
趙子昕:?
“作為未來的臨床醫生,我們應該明白熬夜的壞處。”
說著,童樂啪嗒一聲將燈給關上,摸著黑上了床。
田音看著黑漆漆的宿舍,提道,“現在才十點半啊,真睡嗎?”
“……”
“……”
宿舍重回一片安靜。
三人默契的拿起手機,開始夜生活。
“明天早上六點半要升旗。”
過了不知道多久,黑暗中也不知是誰的聲音響起。
“趙子昕,你睡了嗎?”
“還,還沒。”和田音睡一旁的趙子昕抬身,“你怎么不睡?”
“手機那么好玩,我睡不著。”
童樂:還是再看看什么保養的護膚品吧。
凌晨四點半左右,易謹醒來,換好衣服后悄無聲息的下了床,去操場跑步,打拳。
六點回來,宿舍里顯而易見的黑燈瞎火。
她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舍友的懶怠,臨到六點半還有十五分鐘時,她將燈打開。
刺眼的燈光照在這些姑娘們的臉上,耳邊被灌進一陣平淡的聲音,“起床。”
強拖硬拽的拉著仨舍友出門。
對門同班的同學見狀就笑,“易謹,你也太可憐了,一拖三啊。”
后者平靜的點點頭,拉著三人往樓下走。
早晨的冷風灌入脖子,這三人終于在宿舍樓下被吹醒了。
哆哆嗦嗦的往前走。
“為什么上大學還得在每周一升國旗啊!”田音躲在易謹的背后,悲催的喊著。
“為了讓你深刻認識什么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童樂也往易謹背后鉆,和田音推搡來推搡去的,“你往那邊去去,讓我躲會兒風。”
“我不要,你去趙子昕那邊躲!”
“她又不起來跑步,身上沒熱氣兒。”
趙子昕:??
童樂有次在四點多醒過來上廁所,就看到易謹出門了,她原本還以為易謹去干什么壞事兒,跟出去一看,發現她竟然跑步去了。
童樂還沒回去就被易謹給逮住了。
“我看你起來出去,還以為出什么事兒了。”童樂當然不敢說自己是跟蹤她,有些一言難盡,“你不會每天都來跑步吧?”
后者平淡的點點頭,仿佛這是什么稀疏平常的事情。
至那天開始,童樂對她的自律是五體投地,甘拜下風,寧愿稱她一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