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一根棍子作為牽制,易謹看著徐言時,道,“抓緊之后不要丟開。”
徐言時點頭,目光卻落在這根棍子上。
他不禁在心中想,易將軍是不想和他有過多的接觸嗎?
所以才用這么一個方式幫他。
容不得他再接著多想,易謹抬腳就走。
徐言時只得跟上。
瞧著徐言時和易謹二人在身后拖慢進程,羅娉問施柔,“你表哥為什么不和你一起,反而和易謹一起呢?”
徐言時從下車后就把口罩給取了下來,他生的好看,就連羅娉這種在娛樂圈里面看慣俊男美女的人都愣神了兩秒鐘。
現在又看到徐言時只跟著易謹,她心里不免騰起一股妒意。
儼然忘記自己是一個有夫之婦了。
“他們之前就認識。”施柔因為徐言時的到來而老實了不少,一路上話都沒怎么說。
之前就認識……
羅娉當然知道施柔是一個千金小姐,施家那那么大的產業,而徐言時是她的表哥。
沾親帶故的人,怎么說也是一個富家少爺。
羅娉余光從他們二人身上劃過。
尋思這易謹可真是打的一個好算盤。
攀上徐言時,以后她在娛樂圈不是順風順水的?
“這易謹看上去心術不正的,你小心她對你表哥做什么不軌的事情。”羅娉將耳麥捂住,小聲在施柔耳邊說。
施柔當然知道易謹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她更加不愿意去和徐言時攀關系。
她媽跟她說要她抱上徐言時的大腿,最好在這個綜藝上面能有更深一層的關系。
她和徐言時雖然名義上是表兄妹,但是根本就沒有血緣,也就因為徐晨語嫁給施拓,她才能叫徐言時一聲表哥。
施母說,只要她能嫁給徐言時,以后的生活就要比現在還要好。
施柔心想,她還能好到哪里去。
徐言時就是一個病秧子,今天看他能活蹦亂跳,明天指不定就掛了,她嫁過去給他守寡嗎?
況且,她又不喜歡徐言時這一掛的。
施柔想到這里,目光就飄到了易墨的身上。
這么帥氣的小弟弟,誰會不愛呢。
比起在這個綜藝里面和徐言時更近一步,她的本意是和易墨更進一步。
不然也不會花大價錢買通他的經紀人,想方設法讓他來參加這個節目。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
徐言時的汗珠就不停的滾落下來。
他走得慢,還能感到這么累。
易謹看著他累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微微蹙眉。
體力太差。
易謹走過去,把水壺打開,遞到他面前。
徐言時想接過來,但他的手都是發顫的,易謹就看著他拿著水杯,手臂不停的顫抖,水都要被他撒出來了。
徐言時窘迫到不知道該看往哪里。
他不堪被易謹全部看透了。
“您先走吧。”徐言時狼狽的垂下眼,因為過量運動,如玉的肌膚上都透著緋紅。
易謹沒聽他說,抬手拿過他手中的水壺,遞到他唇邊,“喝。”
易謹的手伸過來,徐言時下意識的想往后退,卻被易謹抓住手腕。
她眉毛輕揚,“我是什么臟東西?”
這怎么可能?!
他連忙搖頭。
“為何躲我?”
頓時,徐言時面色漲紅,目光飄忽不定,憋了半天,嘴硬說道,“我沒有。”
他不肯說實話,易謹也懶得問。
“趕快喝水。”
徐言時猝不及防的被易謹按住的后脖頸。
指尖干燥的熱溫直直的傳來。
徐言時仿佛是被抓住命脈的貓,瞪大了眼睛,一動也不動。
易謹順勢將水壺的邊沿送到他唇邊,喂進他的口中。
溫熱的水滾過唇角,徐言時便自動張開口把水咽進去。
等徐言時不要了,易謹才收回手。
把水壺給合上。
“再歇會兒?”易謹隨意問。
等了許久,對方也沒有回答。
她扭頭看去。
卻見徐言時靠在樹干上,正在大口大口的呼吸。
好像是剛才呼吸不過來一般。
其他醫療人員見狀,有序的走過來,開始給徐言時準備氧氣,順便給他檢查身體。
如此大陣仗,讓易謹微頓。
她剛剛走過去,徐言時就立刻說,“您先別過來。”
易謹頓住腳。
在距離他不遠處停下。
他不喜她的觸碰。
易謹瞇著眸,得到一個結論。
她雙手環胸,凝視徐言時半晌。
“易謹,要不你先往前面走吧,徐言時身體不好,會拖累進程,他只是跟過來而已,他的片段不會播出。”導演見狀,提醒易謹。
徐家讓他過來,只是讓他來玩,壓根沒有讓他在大眾視野之中的意思。
所以徐言時怎么樣都無所謂。
聽完導演的話,易謹便抬腳往前走去。
徐言時吸著氧,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余光便看到易謹走向柳青白他們。
柳青白笑容滿面,在她的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著什么話。
他眼底劃過一絲落寞。
“我沒事,你們不用勞師動眾。”徐言時將氧氣瓶還給他們。
“小少爺,您還是要再休息休息,不然身體會受不了。”醫生囑咐他。
徐言時點點頭。
他站在那,余光仍舊在看易謹。
他們也在原地修整。
易謹沒有看過來。
徐言時抿著唇,垂下頭,頭發也順著垂下來。
他們的身體足以支撐他們攀山越嶺,但徐言時的身體不可以。
他最開始只想和易謹一起出來,也想過自己可能會體力不支。
徐言時想著自己咬咬牙應該能堅持下來。
誰知道,一個小時后他的身體就在不停的發出警告。
易謹她太好,無論他有多少的成就,站在易謹身邊,他都自認為不如。
甚至和她并肩站在一起,他都心虛。
他何德何能能和易將軍比肩?
徐言時鼻子發酸。
閉眼不肯再看易謹,不肯看她周邊熱鬧的一幕。
也不知過了多久。
他的前面出現腳步聲。
徐言時睜開眼。
卻見易謹已經走到他的面前。
“易將軍。”他將內心的酸澀努力屏蔽,薄唇微動,輕聲喊。
“打個商量?”易謹看著他,說道。
徐言時面露茫然。
“跟我走,我保證你走完全程。”她雙眸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