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謹能先拿下一分,肯定會放松警惕,只要她找到易謹的破綻,那她就能贏了。
彼時,女生還沒有發現自己邏輯中的誤區。
她習以為常的認為,眼前的人和普通人一樣,會因為一場比賽的勝利而沾沾自喜。
她不知道,自己面對的人,是身經百戰,少有敗績統領二十萬易家軍的大燕第一女將/軍。
試問有誰能真的成為名將?
心焦氣躁,輕視敵軍,兵家大忌。
她如一只耐心捕獵的長鷹,鷹隼緊盯著獵物,無聲無息的等待著那致命一擊。
易謹一直沒有破綻,女生心中便浮現些許急躁,腳步就開始亂了。
心下一狠,便想直接灌籃。
哪知,被易謹直接攔下,球連籃球架都沒碰到。
一輪攻守下來,易謹完勝。
女生看著她贏了比賽,被她的舍友簇擁著,仍舊古井不波的模樣,心里有些遺憾。
單單是心志,她就比不上。
耐不住性子,條件再有利,那也沒用。
接下來,易謹又比了兩場。
全無敗績。
童樂她們高興壞了,叫囂著下午上完課要去恰燒烤。
剛下了決定,易謹就被燕教授給喊走。
等她再回來時,也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燕教授要帶她去看手。
打籃球對手腕和手都有很大的損壞力,易謹她還在受傷就去玩球,要真出現什么大毛病,那可怎么辦?
童樂唉聲嘆氣,“那這次燒烤只能留到你們拿冠軍的時候才能吃了。”
徐言時派人去查的東西,很快就有了結果。
易謹為什么會參加綜藝。
他不相信易謹只單單是為了錢才參加的。
資料擺放在徐言時的桌子前。
他讓徐綿綿好好寫作業,然后把資料給拿過來,走到不打擾徐綿綿的地方打開。
事情起因來自高棋背著易墨進行的交易。
施柔喜歡易墨,想和易墨有更深一步的交流,但苦于易墨很忙碌,她們的檔期一直撞不到一起。
高棋知道施柔喜歡他,便聯系上了施柔,并告訴她,他有辦法讓易墨和她能把檔期撞在一起。
但前提是她得給錢。
只是花費一點錢,這對施柔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高棋拿了定金,碰巧裝上易墨被他父母喊去看易謹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高棋得知之后,便利用易墨對易謹的厭惡情緒,借機激發易墨的反叛情緒,讓他答應要求。
接著,高棋就找了易謹。
他和易謹的談話,資料里沒有細說。
但能讓易謹同意,其中高棋肯定拿易墨對她的幫助而威脅她了。
徐言時看完整個資料,心中對這個高棋一點好感也無。
“小少爺,您想怎么做?”
“事情是這個高棋搞的鬼,自然是找始作俑者了。”徐言時敲了敲手上的資料,聲音溫和。
他最擅長的,就是把別人最得意的東西摧毀。
高棋一個小小的經紀人,把幾個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看在他給將/軍送了一筆錢的份上,他下手輕一點。
徐言時把人找過來,幾句低語。
那人點點頭,立刻去辦了。
徐言時將資料收起來,站在一片昏暗的燈光下,他神情溫和。
這么長時間的安逸,他險些都忘記了自己是怎樣的危險的構成。
要是一不小心,把那些成日里機關算盡的人搞到流離失所……可怎么辦吶。
徐言時細膩如玉的面上浮現暖黃的光,清淺的溫柔宛如世上再溫和不過的神。
只可惜,世間眾神失格,她才是唯一的信仰。
‘把易謹照顧好。’
哪怕讓他重拾以前的骯臟,也在所不惜。
下午的課里有一節思修。
她還沒出教室門,就被思修的教授給喊住。
“司法那邊傳了不少消息過來,警察那邊找了不少線索,不過都斷了,現在想多做什么,其實也都是有力無處使。”
易謹正打算到閑暇的時候去警察局走一趟,沒想到教授先給她透了消息。
她沉默半晌,最后點點頭。
“你要相信,一定會有新的線索出現的。”教授對她說。
“我自然相信警察。”易謹雙目澄明,“是老鼠,總會露出尾巴的。”
她從不信這世上有完美的犯罪。
錢,權,能包庇人,也能把人送進去。
教授對她現在的狀態感到很欣慰,給她遞了一張名片,“這是我之前帶的最好的一位學生,她是一個律師,等撥開云霧見青天的時候,你一定會用得上的。”
易謹抬起雙手,將名片接過來,鄭重的對教授說道,“多謝您。”
教授離開后,易謹才看向這個名片。
黑金設計,只有簡潔的幾個字。
臻明律師所首席律師:景臻。
很像一個男生的名字。
易謹把名片收好。
吃完晚飯,易謹就跟著燕教授出去了。
他的學生也不少。
這次帶易謹去的,就是一個骨科的學生家中。
那學生早就被燕教授通知過了,很快就給她們開了門。
“老師,您終于來了,我們都等好久了。”學生熱情洋溢的說道。
燕教授帶著易謹走進去。
這個學生比易謹大了十幾屆,現在已經是國內有名的骨科醫生。
“你可以直接喊他趙師兄。”燕教授笑著對易謹說。
易謹從善如流,“趙師兄。”
“易師妹,你好。”趙師兄和藹的說,轉而又打趣燕教授,“老師您還是和以前沒變,喜歡把學生從小抓起。”
易謹聽他和燕教授寒暄。
很快,燕教授就說起今天的正事。
易謹的手。
“這傷有兩三天了吧?”趙師兄將繃帶拆開,按著易謹的關節,判斷是否出現狀況。
易謹點頭,“三天前受的傷。”
“最近做什么手上的劇烈運動了?”
“今天中午有籃球比賽。”
趙師兄松開她的手,“還好,你手現在看上去只有關節處組織細胞被損傷,骨頭沒什么受傷。”
易謹點點頭。
“聽你這么說,我就安心了。”燕教授舒了一口氣,“她以后走臨床,這雙手可不能出什么事。”
趙師兄笑道,“我還以為易師妹要跟著您走科研呢,沒想到竟然選了一條更難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