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溫度仍舊很冷。
寒風料峭,吹的人直打哆嗦。
但校門口的人卻半點都不少。
成群結隊的,顯然都是為了慶祝跨年。
現代人給跨年賦予了很多定義,儀式感十足。
特別是新年的凌晨零點。
徐言時的背影很好認,男生的頭發很少能留到徐言時留的這種長度,蓋住脖頸,再往下一些。
也鮮少有人能像他那樣芝蘭玉樹,清雋矜貴。
易謹剛從學校出來,便一眼看到了徐言時。
她眉頭緊皺著。
“你們先走。”
她對身邊的三人說道。
“那你快點。”
易謹朝徐言時走去。
“不是讓你別過來?”
她對徐言時的固執有些無奈。
“我不會添亂的。”徐言時看到她,便立刻說,“我只是擔心您。”
“你知道你自己的身體狀況嗎?”易謹抬眼看著他。
“只是熬一次夜,應該沒什么問題。”徐言時面不改色的撒謊,“您看我入冬之后都沒有生過病。”
徐言時說完,便有些緊張的看著易謹。
后者無聲的看他許久,徐言時緊張到雙手都在不停的摩擦,“走吧。”
指尖一松,徐言時快速跟上易謹的腳步。
童樂她們看到易謹后頭跟了一個尾巴,就知道獨屬于她們宿舍四個人的約會現在變成了五個人了。
“唉,談戀愛真好,跨年還能抱著男朋友。”童樂羨慕的說道。
“我什么時候才能抱著自己的男朋友一起跨年?”
“別想了。”趙子昕打斷她的幻想,“一群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二人:……
徐言時在她們面前出現過許多次了,她們也認識徐言時,倒也沒有太多局促。
她們預備先去吃晚餐,然后在商場逛一圈,再去酒吧。
“淦,那不是對門宿舍的人嗎?”她們剛剛在餐廳落座,就看到不遠處的同班同學。
童樂伸著頭看了半天,“那是楊笑白的男朋友?”
話音剛落,對門的同學就也看到了她們。
“我過去看看。”說罷,童樂就跑過去。
沒一會兒,童樂就又回來了。
她快速的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給自己的舍友分享,“還真是小白的男朋友,她男朋友今天晚上請她們宿舍吃飯。”
徐言時聽到她的話,心神一動。
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易謹。
她正低頭看手機,眉眼神情淺淡。
飯后,童樂去結賬,卻被告知已經被結過賬了。
“誰結的啊?”童樂摸摸腦袋,扭頭看了看等她回去的四人。
“是一位男士結的。”
童樂恍然大悟。
原來是徐言時。
易謹去了一趟廁所,她們想把錢aa還給徐言時。
卻聽他淺聲道,“不算什么,以后還得請你們多照顧阿瑾。”
三人面面相覷。
再看廁所方向,易謹還沒回來,惡向膽邊生。
“你們這是在一起了?”
“什么時候的事情?”
“這算是請客吃飯嗎?”
徐言時耳尖薄紅,又半點不泄露,“還沒有,不算請客。”
“徐學長,我們還以為你們早在一起了。”
“對啊,一直成雙成對的進出。”
徐言時也沒想到易謹的舍友對他們之間的想法是這樣,沒由來的竊喜在心頭涌現。
他心思微動,又不著痕跡的問,“阿瑾身邊應該也有其他的男孩兒吧?”
“沒有吧?”田音仔細想了想,“我們一起組隊做作業和實驗,我們班男生都是把易謹當大哥,恨不得供起來的那種。”
畢竟她各科在老師那邊的評價都贊不絕口,和她組隊基本上都是被帶飛的。
徐言時莞爾,所有疑慮都消散了。
原來她身邊根本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易謹從衛生間出來,她們便制住了話題。
“徐學長,我們看好你呦。”趙子昕沖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徐言時微微頷首,再看向易謹時,眼底多了很多堅定。
在外面逛了好一會兒,再看一眼時間,童樂她們就匆匆往衛生間跑去。
易謹沒動作,習以為常的站在那等人。
這會兒已經快十點了,一般情況,這會兒徐言時已經睡覺了,他的困意上頭,便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哈欠。
瞥見他眉眼間流露出的困倦,易謹淡聲道,“困了就回去睡覺。”
他一激靈,忙搖頭,“我不困。”
自己要固執跟著,易謹也沒反駁。
外面還有些冷,他手指涼的有些狠,徐言時默不作聲悄悄的合攏雙手,摩擦了幾下,想讓它暖一些。
他身體都凍的有些發抖。
不經意的瞥見他抖的身體,易謹頓了頓。
不消片刻,組隊去衛生間的三人便重新出來。
她們重新補了妝,看上去明艷亮眼。
易謹走到田音身邊,低聲和她說了幾句話,田音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兩個東西,遞給她。
陡然間,徐言時的手中被塞進兩個暖暖的東西。
他看向身邊的人。
易謹若無其事的往前走,仿佛剛才的動作并不是她做的一樣。
指腹輕輕在上面摩擦,徐言時眼睫顫了顫,悄無聲息的又往她身邊走進了一些。
“多謝將/軍。”
剛來到酒吧外頭,她們人還沒進去,就已經有人過來接人了。
經理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里面唯一一個男人,戴著口罩,看不清眉眼。
但可以確定的是就是他了。
彼時酒吧之中,震耳欲聾的音樂已經都快把房頂掀翻了。
五顏六色的光線不停的在周圍照耀,落在酒杯上面,又折射光線。
成群結隊的人漸漸入座,服務人員也領著他們坐在了卡座里。
“我們訂的,這么高級嗎?”童樂有些遲疑。
服務人員沖她露出笑,然后又上了不少的酒。
幾人都是新手,有些激動和不知所措的看著周圍的場子。
“這酒沒有度數,可以當飲料喝。”
酒保笑著對他們說。
徐言時看著附近略顯混亂的場面,不由得輕蹙眉頭。
果然如他想的那樣,幸好他跟過來了。
童樂她們相視一眼。
“現在,我們也應該能喝幾口酒吧?”
“對對對,我都成年了!”
“你不是虛歲十八?”
“虛歲也是十八,我已經成年了!”趙子昕條條有理,“酒保不是說這酒沒有度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