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完之后,就發現這里的酒和酒吧里她們喝的酒完全不一樣。
她喝酒沒怎么上臉,神情清明,看上去極為正常。
只不過是話更少了,穩穩當當的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起初徐言時還沒發現她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但沒過多久,徐言時就發現易謹的呼吸好像重了一些。
視線落在剛才沒有喝完的杯子上。
“阿瑾,你還想喝嗎?”徐言時側頭,輕聲問。
易謹點點頭。
徐言時將杯子給她端過去。
她張開嘴。
半點沒有要自己動手的意思。
徐言時:……
默不作聲的看向四周。
蘇之謠去了洗手間,林妙然跟她一起,周圍沒有其他人關注他們。
他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望著自己捏著就被的手,又看向易謹。
她的菱唇還在張著,濕漉漉的舌頭安分的待在口中。
徐言時的視線仿佛瞬間被燙了一下。
他放輕了聲音,多了幾分緊張,“那,那我喂你……”
說罷,他抬起手,將杯沿送到她的唇邊。
特調的酒,度數有二十度。
味道很好,但后勁很足。
徐言時看著她一點一點的把酒喝下去,脖頸處一動一動的。
他咽了一下口水,心跳飛快,又迫使自己將視線從易謹的身上挪開。
半杯酒被她喝了一個精光。
徐言時放下酒杯,便拿起自己的酒,一口灌了下去。
他的酒量好,從開始喝酒之后就沒醉過。
要是平常,易謹看到他這么猛烈的喝酒,必定不會放過這么一個打趣他的機會。
但現在,她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徐言時在干什么。
二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徐年過來喊他們。
已經十點多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徐言時點點頭。
側身對易謹道,“阿瑾,我們該回去了。”
易謹頷首,穩穩當當的站起來,朝外走去。
徐言時看著她偏離線路的步伐,這一刻才明白,將/軍她,好像好醉了……
他腳步飛快的走過去,站在易謹身邊,“阿瑾?”
“嗯?”她還能應聲。
“抓著我。”徐言時的聲音愈發的溫柔,抬起手,將胳膊送過去。
易謹低著頭,往他骨節分明,白皙如玉的手。
然后抬手抓住。
兩只大小不一,卻分外好看的手交疊在一起。
修長的五指,趁人不注意,悄然穿過他的指縫,十指不著痕跡的緊扣。
徐言時傻在了原地。
她的手其實并沒有那么柔軟,她的手好看,也沒有那么多肉肉,十分輕易的就能感到她的骨頭的硬度。
但她的手又很暖,溫度源源不斷的從掌心傳到他的心臟。
又快速傳遍他的全身,令他心率失衡。
“涼。”
她不適時的淺聲響起。
徐言時的思緒回歸,垂著好看的鳳眸,死死的看著二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這是……她牽過來的。
一朵朵燦爛的煙花盛放。
他的信仰,牽動他的情緒,讓他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快樂。
神情泄露的溫柔,仿佛是一汪春水,柔情至極。
“阿瑾,我帶你走。”
徐言時握緊她的手,堅定地朝外走去。
徐年看著他們握緊的手,不由得輕輕揚眉。
“你們先回去吧,我送阿瑾回學校。”徐言時對徐年他們說。
“行,你路上自己小心。”
徐言時心情極好,點點頭。
坐上車,易謹嗅到一股冷松的香味,便感到一陣困意,靠著靠背,閉眼想睡覺。
徐言時讓司機開車。
望著易謹都快睡著了的模樣,徐言時有些稀罕,他湊近了些。
看著她妝容精致,緊閉著眼睛,唇也抿著。
睡覺時還在皺眉。
徐言時握著她的手不愿松開,和她更加貼近的坐。
她身上好香。
淡淡的茉莉味,混雜了一點檸檬的酒香。
讓他情不自禁的沉迷。
“阿瑾……”徐言時湊的極近,在她耳邊低喃。
“阿瑾?”
他又喊,想看她能否聽出自己是誰。
緊握的手被抓了一下,淺意多了分沙啞的聲音響起,“莫吵。”
徐言時的呼吸陡然一緊,他的視線緊緊的鎖著易謹,“阿瑾。”
一聲比一聲的婉轉動聽。
他身上很熱,他想抱抱他的阿瑾。
“……阿瑾。”徐言時的身體緊緊的貼著她的肩膀,鼻尖能蹭到她的頭發,吐息幾乎全落在她的脖頸上,薄薄的耳垂就在他的眼前,只要他往前一點點。
就能,肌膚相貼。
徐言時覺得自己很不對勁,他好想把易謹抱緊,她身上的味道像是最致命的香水味,引得他神魂顛倒,讓他癡迷,讓他忍不住的去靠近。
將/軍已經睡著了,她喝醉了,不會發覺他的動作,只要貼近一點點,他就能讓易謹沾染他身上的味道……
可他又不可以。
將/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她是他的信仰,是他一切光明的來源,是他所有向陽生長的動力,是他窮極一生追求的唯一真理。
她因為喝醉而不省人事,如果趁這個機會做些什么,那他當真是畜生不如。
徐言時在心中不停的糾結,理智和崩潰不停的在做著拉鋸戰。
他握緊著易謹的手,躁意讓他眼尾泛紅,
耳邊一直有什么人在喊她。
易謹聽的不真切。
她腦子很沉,混沌如一團漿糊,沉重的感覺讓她此刻只想睡過去。
但喉嚨又很干,干的她直想噴火。
正當徐言時搖擺不定時,便看到易謹蹙著眉頭,沙啞著嗓子,“水。”
理智頓時占據上風,徐言時看著她有些痛苦的樣子,頓時有些自責。
他快速從車載收納箱里拿出一瓶水,依依不舍的松開她的手,將瓶蓋擰開。
“將/軍,張嘴。”
徐言時抬手,將水送到易謹的唇邊。
濕潤的水瞬間滾入她的口中,易謹抬手摸索到水平的底部,往上抽了一些。
喝了大半瓶,易謹這才止住。
大腦被水沖去了些許醉意,有些困倦的抬起眼眸,易謹再開口時,聲音就沒有那么啞了。
“幾時了?”
“十一點了。”徐言時溫聲說。
易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說了一個自己都很無奈的事情,“宿舍進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