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容酒的話,顧徊嘴角微微往上彎了彎,慢條斯理地開口,“帶上吧,他挺有用的。”
顧峰“……”帶上我就只是因為我有用?
“哦。”容酒點點頭,十分聽顧徊的話。
“不是,顧徊,咱倆十幾年的交情,居然比不上你和一個小機器……小丫頭的?”顧峰瞪著眼睛看著顧徊,滿目的不可思議。
“有些情,怎么能就時間長短而論呢。”顧徊不緊不慢道,聲音低沉溫吞,語氣清淡。
“什么情比兄弟情還珍貴,父女情?兄妹情?還是……”想到某種可能顧峰瞪大眼,目光直直地看著顧徊,“沒想到哇,沒想到,顧徊,你居然是這種人。”
顧徊“……”?
容酒眨眨眼,看了顧峰一眼,眼底染上一絲好奇,眨眨眼,看著顧峰,等著他下面的話。
顧徊見容酒一臉好奇地看著顧峰,神色動了動,手上動作不停,側頭,看著容酒,“他的話信不得。”
容酒聽到顧徊的話,立馬收回目光,都不好奇了,乖巧地坐在座位上。
顧峰看著容酒如此聽話,心里把顧徊罵了一遍又一遍。
造孽哦,這都給小孩子灌了什么迷魂湯。
半日之后,顧徊將操縱飛行器的任務交給了顧峰,他自己則是帶著容酒坐到了后面。
顧徊伸手挽起容酒的袖子,胳膊上大片大片的淤青,還有密密麻麻的針孔顯現在眼前。
捏著容酒手腕的手慢慢收緊,眼底染上一絲危險,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在心頭彌漫開來。
眉心微跳,壓下心頭變得愈來愈濃郁的情緒,顧徊伸手,動作輕柔地用手掌覆上容酒的手臂,“疼嗎?”
容酒幾不可見地縮了縮手,點點頭,“疼,但是,習慣了。”
聽到容酒的話,顧徊心里一抽一抽的疼,這種情緒來得莫名其妙,有種要將顧徊其他所有的情緒吞噬的氣勢。
顧徊微微蹙眉,他這是怎么了?
在背包里翻了翻,翻出一支藥膏,開始給容酒涂藥。
清涼舒爽的觸感落在容酒手臂上,容酒神色閃了閃,胳膊輕輕縮了一下,目不轉睛地看著顧徊觸摸過的地方。
“疼的話,哭一下就好了。”顧徊感受到容酒胳膊在輕輕顫動,垂著眼瞼,動作輕柔緩慢地給容酒涂藥。
別人家的小孩受傷了,疼了,哭一下,就好了。
容酒聽到顧徊的話,眨眨眼,狹長的眉睫輕輕顫了顫,控制住顫抖的手臂,語氣認真地開口,“哭?我不哭的。”
顧徊給容酒擦藥的動作微微頓了頓,半晌,才輕輕嗯了一聲,“也是,你哭得越傷心,看不慣你的人笑得越開心。”
容酒眨眨眼,認真地看著顧徊,努力忽略手上傳來的觸感。
顧徊見小孩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伸手,惡劣地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胳膊。
容酒微微蹙眉,低頭,看了一眼被顧徊戳了一下的地方。
“在我面前,可以哭。”顧徊說著,繼續認真地給容酒涂藥。
別人家的小孩都能哭,他的小孩,也可以哭。
容酒聽了,認真地搖搖頭,“我不哭。”
顧徊輕笑一聲,也沒再說話,而是繼續認真地給容酒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