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月送來的都是些剩飯餿菜,相較于正經主子瘦的形脫骨銷,那兩個背主的丫鬟翡翠和玲瓏倒是養得白白胖胖。
若說其中沒有貓膩,沈紅俏是不相信的。
兩個丫鬟跟喬姨娘走得親近,極有可能是她借著付姨娘打壓主母,可顧霓裳自幼被祖父顧少卿保護的太好了,從來沒有參與過任何爭斗,嫁進來之后受委屈都是打碎了牙齒把血水往肚子里咽的,從不和任何人爭執。
正因如此,成婚的頭兩年,雖然顧霓裳并未誕育子嗣,沈建文和她的感情卻是相敬如賓,和和美美。
就算是后來沈老夫人接二連三給沈建文納了三房妾室,也并沒有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
正當沈紅俏記憶涌現支起半個身子時,身側傳來一聲微弱的呻吟,如果不是她受過專業的訓練,或許就要忽視掉這微不可聞的聲音了。
“俏俏,我好疼啊......”
沈紅俏回過頭去,發現靠著床內側正躺著一個顴骨高聳,眼窩深陷的婦人,她的發絲散亂地鋪在腦袋邊上,干枯發紫的嘴唇正一張一合地想要說什么,自己之前就是窩在她懷里睡著。
她想起來這婦人是這具身體的生母,雖說她是第一次見這位白來的母親,但是生育之恩大過天,顧霓裳賜予了沈紅俏生命,也是給了她新生。
想到這兒,沈紅俏不由得拉起她的手說:“誒,娘,我在呢。”
可當目光落在她指甲上的時候,神色驟變,甲面烏黑發紫,這是中毒的跡象!
這一認知讓沈紅俏警鈴大作,她猛地站起身來,環顧四周,房內擺設盡收眼底,送過早飯后,兩個丫鬟就不見了,似乎是有人料定顧霓裳和她今天必死無疑一樣,她走到門前,使勁推了推,外面積雪太厚了,她根本推不動,移步走向窗欞,沖著窗外大喊:“快來人啊!我娘病倒了…”
任她嗓子都喊啞了,也沒人回應,偏院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內心更加確定翡翠和玲瓏早就有了他心。
沈紅俏有些焦急又泄氣地坐回床邊,此時,顧霓裳再次陷入昏迷。
原主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現在的她除了顧霓裳昨夜交給她的那枚被她一直在捏在手里的銅錢之外一無所有。
病床上的母親還在艱難地渴求著生的希望,她要如何憑借這一枚銅錢在這個被困的房間中絕處逢生呢。
忽然她想起來,這銅錢是原主外祖父顧少卿的。
他極有可能是開了外掛的現代特工,因為某種原因穿越而來,成了太醫院院首,這枚銅錢其實是空間裝置,顧少卿臨死前把它交給顧霓裳,希望有朝一日她用得上。
而顧霓裳根本不知道這銅錢的妙用,只當作一個傳家寶,現在轉而又給了沈紅俏。
既然是擁有了這樣的空間能力,那里面必然有一些必需品。
她餓得頭暈眼花,翻轉著銅錢找機關的時候,不小心被銅錢的邊緣割破手指,手心一輕,銅錢突然消失不見了,眼前景象變換,她出現在空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