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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扔下這么一句,他轉身瀟灑地開門離去,頃刻間消失在濃郁的夜色里。
沈紅俏走過去把門關好,轉過身準備把齊凌夜用過的那些方帕洗干凈收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好像少了一條。
她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可能是齊凌夜帶走的,但是滿屋子都找不到,無奈之下,她只能告訴自己大概是記錯了。
這邊齊凌夜回了王府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更衣,林想站在一邊伺候著。
外衫除盡之后,齊凌夜充滿爆發力的肌肉線條被一層薄薄的褻衣勾勒得異常完美。
林想走過去正準備抱著臟衣服去浣洗,卻被他叫住。
“慢著。”
齊凌夜走上前,就在林想眼皮子底下從那一堆衣服里取出了一條顏色粉嫩的絲帕,然后走到他存放貴重物品的匣子邊,把那條絲帕疊放整齊擺了進去。
見此情景,林想的眼珠子都要從眼眶里掉出來了。
這條絲帕雖然沒有任何刺繡但是顏色粉嫩,顯然不是男子用的,而且齊凌夜沒有王妃或者妾室,一應日常用品都是他林想來操持的,他從不為王爺準備這種絲帕,那這塊只能是從別的女子身上來的了。
林想忍不住聯想,這是千年鐵樹開花了?他們王爺春情動了?攝政王府終于要有王妃了?
齊凌夜放好了絲帕回過頭,卻見林想還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擰著眉頭冷聲道:“還杵在這兒做什么?”
“呃,是,是,奴才這就退下。”
林想捧著那一堆一副心不在焉地走出了王爺的房間帶上了門。
門外的冷風一吹,他的神志才清醒少許,看著夜空中明亮的星星和高掛的圓月,嘆息一聲:“啊,終于要放晴了啊。”
帕子的事情就像是沈紅俏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畢竟她還有那么多帕子,也不在意這一條。
反倒是明天即將見到太后的事情,讓她有些難以安眠,在床上攤煎餅似的翻來覆去。
“唉,早知道就不應該答應的這么爽快。”
她承認她有賭的成分,她也覺得這次有些沖動了,但是她不后悔,只是在想從前的原主也沒出過什么門。
這就意味著她沒什么這種大場面的見識和經歷,若說她禮儀周全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連那些京城貴婦都沒見過的人,又怎么在太后面前做到滴水不漏呢?
沈紅俏苦思不得其解,最后想著想著,困意先戰勝了理智,昏昏睡去了。
等到她再睜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刺眼的陽光從糊著宣紙的窗戶外透進來,灑在床上。
她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了,緊趕慢趕地把衣服先穿好,又披上了一件披風,裹得嚴嚴實實地打開門,卻見落滿雪的院子正中,石凳上正坐著一個眼熟的背影,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銀色的盔甲上落滿了白色的雪花。
“擎蒼?”沈紅俏不確定地叫了他一聲。
被叫到的背影扭過頭,果真是擎蒼,只要一動他身上的雪就撲簌簌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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