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郎中,他們幾人情況如何啊?這……又是什么?”
苗少偉正蹲在一人邊上,手里捏著一只只黑乎乎的蟲子,看樣子是要用來治療的。
見沈紅俏好奇地看過來,便大方地展示給她看:“這是南疆才有的大頭螞蟻,本地人用這個螞蟻來縫合傷口。”
沈紅俏以前只在書上看見過這種治療方式,一時間也來了興趣:“真的?那你能不能演示給我看看?”
苗少偉頷首,直接拇指和食指捏著一只大頭螞蟻的屁股往傷口的方向伸去。
這螞蟻在半空中張牙舞爪地揮舞著自己的觸須,在接觸到傷口的瞬間就張開獠牙咬了上去。
看螞蟻將傷口咬合之后,苗少偉當機立斷地掐斷了螞蟻的身子,只留下一個頭在傷口上咬著。
如此反復操作,那一道傷口就被一只只的螞蟻腦袋“縫合”了。
沈紅俏沒想到過,這大頭螞蟻竟然有如此妙用,心里暗暗盤算要把這療法寫到南疆醫療手冊上。
那幾個中了毒的士兵此刻已經大好,只是身體受過的損傷還是在的,目前還有點虛弱,需要慢慢療養,把身體養回來。
幾人也知道自己是受了沈紅俏的恩惠,自然是感激不盡的。
“卑職等多謝郡主救命之恩。”
如果不是沈紅俏將他們留下檢察傷勢,那他們毒發的時候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處境,更別說解毒了。
特別是幾人知道了沈紅俏為了研制解藥不惜得罪徐總兵,還只身勇闖火海,心中更是贊嘆。
一個個地就掙扎著要下地叩謝救命之恩。
沈紅俏示意他們不必起身多禮:“這本就是我分內應當做的事情,在其位謀其職,只要我是軍中的軍醫一天,那我必然要護著你們性命周全。”
她的一番誠摯話語,不僅僅感動了大難不死的幾人,更加讓棚子內的其他人有些無地自容。
他們之前還跟著徐總兵嘲笑過這位慶陽郡主,可人家非但不生氣,還以德報怨,用如此寬闊的胸襟來救死扶傷,就連軍中的普通軍醫都沒有此等覺悟。
更重要的是,她還是個女子。
他們不由得想起了家中的娘親、妻女或者姊妹,這些人又何嘗不是女子,如若沒有她們,這征戰邊疆保衛的又是誰的國、誰的家。
沈紅俏沒想到,自己一番耿直的作為竟然能在軍營中掀起翻天巨浪。
一開始是棚子里的幾個士兵突然走過來沖她行叩首禮。
他們只有在見到齊凌夜這個攝政王的時候才會行此大禮,沈紅俏還有些被驚嚇到。
“你們快起來,這是做什么呢?”她忙不迭讓苗少偉幫著把人扶起來。
眾人卻是執拗地行完禮之后才起身,并說道:“之前卑職等對郡主多有誤解,還請郡主見諒!”
沈紅俏從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我沒有責怪過你們呀,大家都是各司其職罷了,有什么見諒不見涼的呢,只要好好地來好好地回家不就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