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是一個只看外表的人,對于被安排在這偏僻的一角也并未發表什么意見,只跟桌上的各位小姐夫人們點頭致意之后,就安安靜靜地坐下,品著面前的一杯清茶。
鄭夫人幾次三番刁難于她,又和喬氏交好,她若是安排一個靠近主人家的位置給她,她反倒要想這是不是鄭夫人要使什么壞了。
而與她同桌的小姐們似乎是十分地靦腆,同她打過招呼之后便也三三兩兩地自顧自說話了,不知道是不想理會她,還是不敢搭話。
她就這么坐著,一直到作為主人家的鄭夫人帶著鄭瑩瑩出現在眾人面前。
按理說,你是發起這場秋日宴的主家,應該早早地就在宴席上招待客人,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拿喬,鄭夫人是等到客人差不多到齊了才帶著鄭瑩瑩姍姍來遲。
“各位,我們來遲了,真是對不住啊,我們國公府上還是第一次辦秋日宴呢,有招呼不周的地方還請諸位夫人們多多體諒則個。”
鄭國公身穿一身楓葉黃的長衫,儀態萬方地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不時在這個桌上招呼兩句,那個桌上打點兩下,就是不來沈紅俏這一桌。
而她身邊跟著的那個穿著粉衣的女孩,正是那日為難沈紅俏的鄭瑩瑩。
鄭瑩瑩不愧是嬌養大的,一舉一動之間都透著一股嬌嬌小姐的驕橫,似乎這世界全都要圍著她一個人轉。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大家今天過來,根本不是給給鄭夫人和鄭瑩瑩面子,他們都是沖著沈紅俏來的。
存了打探心思的不止一家,但是各家的目的何為,那就是不可言說了。
這時候,已經有眼熟沈紅俏的夫人開始指指點點,覺得為什么鄭夫人把她安置在那么偏僻的一個位置,甚至還不上去搭話。
可偏偏這位新晉的破虜將軍似乎并不在乎這一點。
她就這么輕松閑適地坐在那里,絲毫看不出一點不自在來,好像不是鄭家冷落她,倒像是她不屑和鄭國公府的打交道似的。
這若是放在尋常女子身上,哪怕是是一位夫人,這會只怕是都想掘地三尺了,可是偏偏這么一個年輕姑娘竟然能夠有這樣的氣度和舉動,倒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沈紅俏正隨意地品茶吃點心的時候,鄭瑩瑩也在暗中觀察她。
今日沈紅俏的這座次安排,本就是她刻意為之,目的就是想要看她在大庭廣眾下出丑,讓那些夫人小姐們都看看,所謂的慶陽郡主也好,破虜將軍也罷不過如此。
到時候,她再上前大肆奚落嘲諷一番,尋常人家的女子只怕是要羞憤自盡了。
可沒成想,沈紅俏竟然能夠如此淡定地淡然處之,好像這里就是她家一樣。
這就不順了鄭大小姐的心意。
鄭瑩瑩氣不打一出來,正提著裙子想上前去教訓她一番,卻看見門口一個白色的身影。
她腦海中靈光一閃,即刻笑著迎了上去。
“呀,香兒你怎么來的這么遲啊,我都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