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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皎皎月色,其下是御花園的花團錦簇,明明是黑白兩色的搭配,卻將繁花似錦的感覺畫的呼之欲出。
而畫中的其他人的面目都是寥寥幾筆帶過,唯有太后、皇上和皇后三人被描摹得繪聲繪色,三人臉上俱是一派燦爛的笑容。
皇上端著酒杯給太后敬酒,皇后用筷子夾著菜往太后娘娘碗里放,太后則是笑意盈盈對這二人,仿佛真的是一家團聚的樣子。
沈紅俏心道,難怪了,把皇后娘娘畫的仙女似的,又是如此詳盡地描繪這兩婆媳之間關系親密,皇上看了能不說好么。
不過這也間接說明了沈念香卻是是有兩把刷子的,若是論起這投機取巧的小聰明誰也比不上她。
沈碧琴忽然靠近她耳邊,用最小的聲音說:“二姐姐,我看大姐姐的這幅畫也不怎么樣啊,還比不上前一位左領將軍家的小姐畫的那只大波斯菊好看呢,為什么皇上偏偏喜歡這一幅呢?”
她是童言無忌,卻直接地戳穿了沈念香的真面目。
若論畫工,意境,沈念香是處處都比不上別人的,就拿左領小姐的波斯菊來說,菊花的每一寸紋路和肌理都被刻畫得十分細致,就像是有人把一只開得正艷的波斯菊直接放了上去。
更重要的是,她在旁邊提的一句詩“沖天香陣透京中,滿城盡帶黃金甲”。
這句詩描繪的一副漫天遍野金燦燦的大朵菊花艷麗開放的場面呼之欲出,不可謂不精彩絕倫。
就連在場的大儒也要為之稱道。
可是這么好的繪畫功底和深厚的詩詞底蘊,卻沒能勝得過取巧的沈念香,說來也實在諷刺。
沈紅俏對沈碧琴豎起一根指頭悄聲說:“這話可不能跟別人說,不為了其他,說的太過招搖反而惹禍,知道了嗎?”
沈碧琴捂著嘴偷笑:“嘻嘻,知道了,二姐姐。”
皇上都說了沈念香的畫好,臣子又怎么能不附和?她的這幅“秋意”自然是獲得了滿堂彩,此刻正春風滿面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輪才藝展示已經完結,齊凌赟看了看手中太監筆注的記錄問:“還有沒有人要上臺來展示一番了啊?”
臺底下鴉雀無聲,顯然是沒有人了。
可是沈念香卻忽然站起身來道:“皇上,臣女想要一個人。”
說著,她的目光挑釁地看向了沈紅俏的方向。
沈紅俏心里苦笑,這人真是到了哪里都不愿意放過她啊。
齊凌赟對她討巧的畫頗為滿意,所以也愿意聽她一言。
“哦,你什么人啊。”
就見沈念香的食指指向另一桌官家小姐的桌子說:“自然是臣女的二妹妹,曾經得太后娘娘青眼的慶陽郡主,現在獲皇上器重的破虜將軍,沈紅俏!”
在場的人紛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往沈紅俏處看去。
就見一個穿著黛色長裙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正端正地坐在那里。
這里有不少的夫人和小姐都是沒見過她的,好奇地上下打量著沈紅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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