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研為了早把這事解決掉,直接也甩了個光環過去。
春霞聽到內刑司三字便打了個寒顫。
如今事情已經敗露,要是十五死了也就罷了,可惜人沒死,遲早能查出來。
內刑司這種讓宮里奴才聞風喪膽的地方,就沒必要走一遭了。
看了看安御女,咬了咬唇。
安御女心里感到不妙,有點慌。
春霞額頭挨著地面,說道:“十五的藥粉是主子讓我給的。”
安御女急聲說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是季芳儀這個賤人陷害我,買通了春霞,陛下不要聽她們胡言亂語。”
春霞一聽主子如此說,也直接豁出去了,眼睛一閉,說道:“藥粉是安夫人從宮外買的,安夫人以前在宮里也還有幾個關系好的人,托人帶進宮里后,主子讓我去找采買司的春紅姑姑拿回來的。”
皇后又問道:“大皇子身邊的林二也是你們收買的?”
春霞心里有數,自知已經說了那么多,再賴也賴不掉,回道:“主子各給了林二和十五一人一千兩,買他倆的命,林二只需要說動大皇子帶著狗在今天來賞花宴。”
脈絡已然清晰。
去攬月殿拿藥粉的奴才已經回來,在所說的地方確實找到了藥粉。
老太醫還沒走,在一旁心里打鼓,知道的越多他越擔心他的生命安全。
皇后讓人把紙包遞給老太醫,老太醫聞了聞,回道:“這只是一種引獸粉,通常訓練狗時會用到這種藥粉,對狗有很大的吸引力。”
老太醫心里腹誹,其實只是肉粉而已。
皇后又說道:“看來何婉儀身上是被做了手腳,那這藥粉又是如何被下到何婉身上的?”
皇后看向春霞。
春霞垂頭道:“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昨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何婉儀宮里的宮女秋云從鏡月軒出去,不過天太黑,看的不是太清。”
皇后示意聽雨,聽雨進了內室。
不一會,秋云被帶了過來。
不過看著很鎮定。
安御女還想狡辯一下,“皇后娘娘,真的不是嬪妾做的,嬪妾只是個小小御女,沒那么大的本事。”
李才人見縫插針,“沒那么大的本事竟然能一次性出兩千兩。”
她倒是想說你是沒這么大本事,你娘有,你娘以前可是皇上的乳母,在宮里有交情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
可惜她沒那狗膽說出這些話。
秋云很鎮定,問什么都說不知道。
皇后對蕭珝一拜,說道:“陛下,臣妾請旨搜景陽宮何婉儀奴才的住處,內殿就不搜了,畢竟這事和何婉儀身邊的人脫不了關系。”
搜宮對宮妃來說是沒有臉面的事情,皇后避開了何婉的住所也說的過去。
蕭珝微微頷首以示同意。
皇后派人對何婉儀說了一聲。
何婉儀也沒有拒絕的余地,況且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做的。
又交代人去采買司將春紅姑姑拿下送到內刑司,直接連問都不問一句了。
皇后耐心不多,只想趕緊找出是哪個賤人敢打她兒子的主意。
又對秋云問道:“不交代是吧,行,去內刑司吧。”
秋云面色變了變,都知道內刑司那不是人呆的地方,進去不受一翻折磨是不可能的。
季研也嫌麻煩,卻不能直接甩個光環過去,要是太順利了就顯得太刻意。
秋云覺得自己騎虎難下,要是十五死了,憑藥粉和“遺書”可以說是證據確鑿,她也不會被“咬”出來,弄得現在無法脫身。
殿中靜了好一會。
蕭珝坐在上首閉目不語。皇后喝著茶。
景陽宮離御花園并不算遠。
不一會,搜宮的人回來了。
“啟稟皇上,娘娘,奴才們沒在其他地方找到什么可疑的東西,倒是在一個柜子里里翻出來一千兩銀票。奴才們問了景陽宮別的宮人,那是秋云和另一個宮女的住處,那個柜子在秋云那側放著。”
聞言,秋云瑟瑟發抖。
眾人:安御女家底還挺厚,出手挺大方。
皇后問道:“還是不說?”
季研順勢甩了個光環給秋云。
秋云垂著頭失魂落魄的說道:“是安御女給了奴婢一千兩銀票,給了奴才藥粉讓奴才撒到婉儀的衣裙上,為防萬一,奴婢撒了好幾套主子今天可能會穿的衣服,奴才一時鬼迷心竅,便同意了。”
皇后看向安御女:“你怎么說?”
安御女還要掙扎一下,哭的梨花帶雨的說道:“是季芳儀陷害的嬪妾,嬪妾什么都沒做。”
姿態還是很美的。
蕭珝看都沒看她一眼,開口道:“何婉儀晉位容華,將銀票上的票號核對一下,剩下的皇后看著處置吧。”
低位妃嬪心里羨慕,宮中女子除了剛進宮時初侍寢能晉位,懷孕生子,或是過年節時晉位,晉位是并不容易的。
何婉儀雖然遭了罪,卻還沒生下孩子就晉位了,等生下來估計還要晉位,孩子就可以養在自己宮里了。
安御女直接癱倒在地上,皇上擺明了不相信她。
所有事情,一查都會露出馬腳。
眼見蕭珝走到她面前,安御女抱住蕭珝一條腿。
情真意切的凄聲哭道:“皇上,這是別人串通好陷害我的,皇上你要相信我,我沒做這些事啊。”
蕭珝眉頭輕皺。
李德見狀立刻輕輕的將安御女拉開。畢竟安御女肚子里還有個孩子。
季研心里感嘆,果然帝王無情,昔日還抱著人叫愛妃,今天連看都不看人一眼。
今日看了一場大戲,眾妃嬪既興奮又害怕突然牽扯到自己,到了解散的時候,都別有意味的看著季研。
眾人都覺得今天的事好像有點容易了,以往誰小產了根本查不出人為的痕跡,今天有些順利了。
季研淡定的很,任人打量,哪管別人說什么,只要倒霉的不是她就行了。
主仆幾人走在小道上,依夏想的多些,輕聲道:“主子,今天這事真是安御女做的么?”
季研說道:“十有八九就是她。”
依夏想不通的又說道:“奴婢總感覺哪里不對,這件事漏洞很多啊,如果十五死了,仔細查也是可以查清楚的,她這又是何必呢?。”
季研說道:“也許是她腦子不夠吧。”
忽的停住身體,輕聲說道:“也許是這事還有別人插一腳,畢竟安御女肚子里還有個龍胎呢。”
季研一時想的有點多,開始陰謀論。
如果真存在那么一個人,看來現在在對方眼中安御女的肚子可比她一個根基不深的小妃嬪惹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