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妃笑著說道:“太醫說了,平時適當的活動會讓生的時候順利些。麗妃畢竟不曾真正的生育過孩子,想來不懂這些。”
麗妃神色微冷。
容德妃又說道:“太后娘娘這次為什么回來想必大家都清楚。”
說著瞟了一眼皇后的方向。
“指不定太后娘娘看到臣妾這肚子心情會好點,所以臣妾就來了。”
季研佩服容德妃,只要說話就要踩別人。
麗修容早就知道玉肌散那事背后是皇后,此刻也不顧剛才容德妃嘲諷自己生不出孩子。
笑著說道:“姐姐說的是,太后可最注重皇嗣了,現在也定是知道了某人的心思,指不定怎么生氣呢。
容德妃頗有意味的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神色繃的更緊了。
林昭儀又要照看二皇子,又要坐小月子,就沒來。
算算何榮華的肚子,也七個月了,今天依舊沒來。
季研感嘆何榮華是真的坐的住啊。
不一會,蕭珝來了。
半個月不見這人,季研看他好像瘦了些。
下顎的弧度都比以前分明了些。
蕭珝一身深藍色繡銀龍常服,頭戴玉冠,神色淡淡。
眾人行禮。
皇后神色依舊緊繃,也不敢多和蕭珝說什么。
眾人等了近一個時辰,多多少少都出了汗,好在這會有微風吹來,帶來了絲絲涼意。
蕭珝和皇后站在最前面。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終于見著兩隊禁軍護送的車架。
車架緩緩駛入宮門。
車簾子拉開,蕭珝上前,親自將太后扶下來。
太后一身妃色衣裙,沒戴什么貴重首飾,頭上只插著一支木釵,眼角有些許淺淡的皺紋,氣度雍容。
車架上又下來一個穿著蓮青色衣裙的妙齡女子。
身量纖纖,眉毛濃密,一雙丹鳳眼極其有神。
看其發髻,應當是還沒成婚的。
季研是沒見過這人的。
女子對蕭珝行禮笑道:“參見皇上表哥。”
蕭珝也笑著說道:“寧寧也來了,免禮吧。”
蕭珝這半個月心情都不怎么好,如今倒是對著別的女人笑了。
看兩人之間熟稔的樣子,可刺激到了眾妃嬪的心。
季研還沒聽過蕭珝叫過哪個宮妃的閨名。
陸婕妤站在季研旁邊,看到她疑惑的表情,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這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女,太后很是喜歡她,她以前也時常進宮的。”
季研笑了笑表示感謝。
蕭珝扶著太后,太后一路趕著回來,臉上難掩疲憊。
但還是笑著說道:“這丫頭跟著哀家在貴山住了幾個月,跟著我這老婆子也不嫌無趣。”
女子溫婉笑道:“姑母說的是什么話,姑母才不是什么老婆子,貴山那地風景秀麗,能跟著姑母在那住著我不知道多高興呢。”
太后笑著拍了拍女子的手。
蕭珝在一旁淡淡的笑著。
這一幕和諧的很,看起來讓人覺得這三人才是一家人,母親和兒子兒媳婦。
皇后強撐著笑臉上前,“母后”。
太后雖不滿皇后做的事,但此刻還是很給面子的笑著應了。
眾妃嬪躬身給太后行禮:“恭迎太后娘娘回宮。”
太后向眾妃嬪方向掃來。
淡笑道:“都起身吧。”
看到容德妃挺著的肚子,笑著對容德妃說道:“看你氣色不錯,哀家就放心了。”
容德妃也笑意盈盈的,“過了前頭幾個月,臣妾這陣子倒是吃的下睡的著了,氣色可不好起來了么。”
太后笑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個有福氣的。”
皇后臉皮僵了僵,她覺得太后這話意有所指。
麗妃不甘寂寞的嬌聲說道:“太后娘娘偏心,只看得到容姐姐,看不到嬪妾們。”
太后笑道:“瞧瞧麗妃這小嘴,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麗妃笑著,這會看著竟有幾分嬌憨。
季研感嘆,這做戲的功夫宮里還真是人人都會。
太后看了一圈,說道:“行了,站這說話也不是個事,哀家看不少人都出了汗,都回去吧。”
要回去也得等宮里這幾個巨頭走了她們才能散。
皇后走到另一側扶著太后,直接將陳家姑娘擠到了一邊。
陳家姑娘倒是沒什么反應,臉上依舊掛著笑意。
宮門口距離太后的壽康宮遠的很。
皇后將太后扶上轎攆,陳姑娘也被太后叫了上去。
蕭珝和皇后也上了各自的轎攆。
正在這時,一宮女的喊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求太后娘娘做主,我們御女快活不下去了。”
這話還真不吉利。
蕭珝皺起了眉頭。
皇后臉色也沉了下來,什么時候鬧事不好,偏在這時。
麗妃面色變了變,畢竟最近可是她和賢妃管著后宮。
太后從轎中出來,“說清楚。”
宮女磕頭道:“奴婢是安御女身邊伺候的,安御女還有著身孕,膳房每日送來的膳食比普通奴才的還不如,最近天熱,御女懷著身孕難受的什么都吃不下,御女瘦脫了型,根本看不出來是四個月的身孕,奴婢沒法子了才冒死來攔太后娘娘的車架。”
按理說,安御女失寵失的徹底,雖然沒啥前途,但肚子里可有個孩子。
宮里的奴才雖然跟風辦事,也不敢欺負的狠了,但能被欺負成這樣肯定是有人授意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那么恨她了。
蕭珝臉都黑了。
太后聽著眉頭皺了皺,看向皇后。
皇后面色難看的說道:“臣妾失職,最近因著其他的事忽略了安御女,是臣妾不好,只最近是賢妃和麗妃管著宮務,臣妾實在是不知道這回事。”
皇后這話是說她忙著大皇子的事,最近宮務也不歸她管,這事實在是跟她沒什么關系。
麗妃心里暗恨,只能和賢妃一起老老實實請罪。
秦賢妃淡定的說道:“是臣妾的疏漏。”
麗妃認錯態度良好,“是臣妾失職了,臣妾一會就去處理這事。”
太后點頭:“總歸還有皇嗣,還是要用心些。”
等這三大巨頭走了,幾個妃位和能坐轎攆的也都陸續走了。
剩下的只能靠倆腿走回去。
季研的位分不高不低,現在還沒資格坐轎攆。
和陸婕妤馮才人一道走著。
馮才人說道:“安御女這回也算是聰明了一回,她之前得罪的人不算少,雖說生了孩子也沒前途可言了,但別人要出以前的氣的又怎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