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福陽宮的院中坐下,天色已黑,紅燈籠倒是點著。
皇后讓宮人上茶,還親自給蕭珝倒了一杯。
季研笑道:“到底是皇后娘娘體貼呢!”
季研自然是故意的,不讓蕭珝看到她,她要如何勾引。
蕭珝果然向她看來。
季研似是不經意間轉眸與他對上。
季研一身水紅色的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肩膀也是好看的直角肩,背部瘦削,夏季穿紗衣最是好看的。
蕭珝只覺近一月不見這人瘦了些。
在紅燈籠的映照下,那人肌膚勝雪,如新月生輝,如花樹堆雪。
美眸轉來間,雙目猶如一泓清水。
坐在那脊背筆直卻不僵硬,儀靜體閑,柔情綽態。
眼下的那顆淚痣增添了幾分嬌態。
莫名的想起她送來的第一幅畫。
“賤妾煢煢守空房,憂來思君不敢忘,不覺淚下沾衣裳。”
畫上的紅衣女子眼下的淚珠被那人畫的像是爬了個蒼蠅。
再看看她眼下的那顆淚痣,怎么就那么想笑呢!
蕭珝沒忍住彎了彎唇。
季研有些不明其意,蕭珝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就笑了,那笑也不是對著她的。
心里冷哼一聲,繼續端坐著,周身的氣質清冷了些。
在座的關注蕭珝的可不少,眼見著皇上見了明昭媛就笑了,無不是心生醋意。
皇后笑道:“女人生孩子也不是一時半刻的功夫,皇上不如回去歇息吧,等清妃生了,臣妾會派人稟告的。”
蕭珝看了一眼季研,正準備說話,產房里頭就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
眾人皆是心中一緊,清妃生的到底是皇子還是公主?
產房里頭,接生婆子笑道:“恭喜娘娘,娘娘生了個小皇子。”
清妃虛弱的笑了笑:“都有賞。收拾好后去向皇上報喜吧!”
接生婆子的臉笑成了菊花。
將孩子清理干凈包好后,向著院中走去。
“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清妃娘娘生下了個皇子,六皇子六斤二兩,是個康健的。”
聽著這孩子哭的哇哇的,聲音賊大,一看就是個健康的。
看得出,蕭珝心情還不錯,他早已知曉清妃肚子里是男是女,聽到結果,不意外的笑道:“清妃生子有功,便晉為清淑妃吧。冊封禮便明年初舉辦。福陽宮的宮人賞三月月錢。”
福陽宮的宮人都喜氣洋洋的跪下謝恩。
皇后臉色如常,別有意味的看了眼林昭儀。
林昭儀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倒是看不出什么來。
別的妃嬪具都是心里一緊,四妃位上已經坐滿了三個,還具是有孩子,地位穩固的。
這清妃也是幸運,之前流產了一個成型的男胎,如今又生六皇子,真是讓人嫉妒死了。
季研這會是真無所謂,淑妃的位置給她她還嫌膈應呢!
“恭喜皇上喜得六皇子。”眾妃齊齊賀喜道。
蕭珝笑道:“天色已不晚了,都回去吧。”
皇后問道:“臣妾的鳳儀宮離的近些,皇上可要同臣妾一同走?”
容德妃嘴角浮起嘲諷的弧度。
不少妃嬪心里也罵皇后,也都豎起了耳朵。
蕭珝笑道:“不了,朕今夜去重華宮。”
季研聽到這話,沖著蕭珝嫣然一笑。
皇后臉上笑意微僵,“臣妾恭送皇上。”
眾妃嬪都知道,明昭媛這是板上釘釘的又復寵了。
雖然不知道之前皇上為何不去重華宮,但這人是一時半會還倒不了了。
兩人都沒坐轎攆,蕭珝牽著季研的手,走在宮道上。
夏季的晚風吹來,帶來絲絲涼意,很是舒服。
到了重華宮,進了正殿里,依夏有眼色的上了些茶水點心就退下了。
李德見狀也默默的退到門口。
季研將胳膊肘撐在桌上,手掌托著下顎,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蕭珝。
“愛妃在看什么?”蕭珝挑眉問道。
季研變成雙手捧臉,說道:“皇上再多叫幾聲愛妃,臣妾一段日子沒聽,這會是聽百遍千遍也不會膩的。”
蕭珝伸出手,手指輕點季研眼下畫上去的淚痣。
季研覺得自己這顆痣畫的秒極了,想著蕭珝也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上手摸了。
“朕瞧著這像是蒼蠅屎。”
蕭珝語出驚人,季研聽到這話先是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后臉都綠了。
眼睛瞪的像銅鈴,隨即起身撲到軟榻上。
肩膀一聳一聳的在那假哭道:“妾可真可憐呦,妾一心愛慕你,你卻棄妾如敝履,對妾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雖然妾是樂在其中,但也難免有些受傷。”
季研嚶嚶嚶的假哭著,“還有咱們得孩子,怕不是也要成了爹不疼的孩子!”
“嚶嚶嚶~”
季研是一滴淚都沒落。
蕭珝就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前看她演,也不上前哄人。
季研等了半天,也沒見人上前哄她,心里罵了句狗男人,就自己起身,幽怨的瞪了一眼蕭珝,跺跺腳就向內室跑去。
半響,蕭珝沒聽見動靜,就知道這人多半是又在搞怪。
起身像內室走去。
室內一眼望去沒人,床簾是放下來的,蕭珝走到塌前,剛掀開轎子,腰身就被抱住。
蕭珝低低一笑。
季研將人扳過身來,又按到塌上。
蕭珝也配合,看這人是要做什么。
季研早已將頭上的簪子取下,那該死的蒼蠅屎也被她擦去。
外袍脫掉,穿了件粉色的紗衣。
季研將人按在塌上,為蕭珝脫掉鞋子,又慢慢的褪去他的衣衫。
一番動作下來季研臉頰都有些粉撲撲的。
蕭珝一副任人采擷的樣子。
季研伏趴在蕭珝身上,親了親他的耳垂。
吐語如珠,氣若幽蘭道:“皇上自己送上門來,妾可就笑納了。”
兩人也是一個多月沒有親近了,季研是使盡渾身解數的將蕭珝好好招待了一遍。
累的是香汗淋漓。
蕭珝自是爽快,又沒那么爽快,將兩人倒了個位,便快速征伐起來。
季研如海中的溺水的人,緊緊抓住蕭珝這根浮木。
風雨過后,季研渾身無力枕在蕭珝的胳膊上。
蕭珝是身心舒暢,這會也不吝嗇說些溫存的話,“愛妃瘦了些,得好好補補才是。”
季研將頭埋在蕭珝胸膛處,哽咽說道:“皇上不來,妾吃不下飯。成日里擔心妾母子二人是不是被皇上拋棄了。妾以后可不敢再求那么多,皇上是嘴上說著不在意,心里卻記上了。”
蕭珝親了親她的額頭,“愛妃想的忒多,珣兒是朕親子,朕怎會不要他。”
季研抬起眼眸,不滿道:“兒子是你的,妾不是么!”
說著氣哼哼的轉過身去,背對著蕭珝小聲啜泣。
蕭珝笑著將人抱住,頭靠在她頸窩間,“愛妃也是朕的,看你還有力氣哭,長夜漫漫,怎可浪費。”
蕭珝一有所動作,季研就驚叫了一聲,哭聲也停了,陷入新一輪的情海中。
外頭守夜的奉竹和依夏耳根都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