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疫病源頭乃是宮中一個老嬤嬤,這嬤嬤是先皇后的人。
這次聽命于原吏部尚書,將得了疫病病人用過的東西帶入宮中,再染到其他器物上。
這次主要目標就是宮里頭的皇子。
莊尚書是死前還在為在皇陵的大皇子謀算。
莊尚書是判了死刑的,但莊氏一族大部分都是被發配到西南流放三千里了,若大皇子將來登上帝位,莊氏便還有起復的可能。
蕭珝查清楚后,簡直是怒極反笑,當下便下了口諭,還在去往西南流放路上的莊氏族人是一個都活不了了。
裴嬪擔憂在福文宮的八皇子,直接將人抱回了柔福宮,蕭珝知道后也不曾多說什么。
他也知道重華宮里的狀況,心里是擔憂至極。
如今宮里染上疫病的皇子已有四個,他也不想再多一個。
重華宮里,五皇子這幾日病情反復,但好歹不嚴重,而七皇子眼見著要不行了,病情竟慢慢的平穩了下來。
季研心力交瘁,差點要瘋了。但七皇子又奇跡般的好起來了。
她仿佛知道了是因為什么,她的系統,已經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太醫們心中稱奇,但想著可能七皇子就是命大,硬生生熬過來了。
季研日夜守在兩個孩子身邊,宮人們都帶著面紗,防止傳染。
好在十日后,五皇子的病情再無反復,而七皇子雖然看起來蔫蔫的,但是無生命危險了。
為防萬一,太醫們還是在重華宮多留了些日子。
重華宮里兩個孩子大概是好了,景陽宮里何淑容的三皇子是徹底不好了。
當晚就咽了氣,何淑容看到無聲無息躺在榻上的三皇子,眼都要哭瞎了。
清淑妃宮里的六皇子,在病情反復了這些日子后,也是脫離了危險。
清淑妃整個人也是瘦了一大圈。
太醫給七皇子診過脈后,說道:“脈息和緩,已無大礙。但兩位皇子近日服藥太多還是傷了正氣,這些日子要用粥引以養胃氣”
重華宮在封宮門半月后,里頭各處都處置好,焚毀一批衣物,再無紕漏后,大門終于打開。
季研這半月心神都沒有放松過,如今瞧見外頭的日光,也是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蕭珝知道重華宮開了宮門后就來了。
七皇子如今精神頭還沒那么好,季研正給他在喂粥喝。
這兩個孩子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任何
人都比不了,若是哪個出事了,她不知她會如何。
五皇子病了這一場,這會也十分黏著季研。
看到蕭珝進來,還是眼睛發亮的喊了聲“父皇。”
季研將粥碗放下,給他行禮。
蕭珝打量著這人,本來就不胖,現在瘦了許多后,像是一陣風都能將她吹走。
蕭珝捏了捏她的臉,臉上的肉都捏不起來了。
季研“嘶”了一聲,瞪他。
蕭珝咳了咳,這樣才有點生氣。
揉了揉兩個孩子的腦袋,剛坐下,五皇子就抱上了他的大腿。
蕭珝心一軟,將人抱在腿上。
季研垂眸說道:“臣妾的兩個孩子差點就不好了,如今我這心才放下。”
三皇子沒了,蕭珝也是難受的,如今瞧她這樣,心中也頗覺不好受。
蕭珝將她攬住,“兩個孩子吉人自有天相,都熬過來了。”
季研輕聲說道:“臣妾的孩子定是靠著皇上龍氣庇佑,才能平安無事,只以后,臣妾希望皇上還能多多庇護我們母子三人。”
蕭珝看著這母子三人一副沒什么精氣神的樣子,自是應承好。
景陽宮里,何淑容已經雙目怔怔的躺在塌上,始終不肯相信她的三皇子就這么離開她的事實。
三公主細弱的聲音響起,“母妃,你還是吃些東西吧。”
何淑容僵硬的轉頭看向三公主,心里問道為什么染上疫病的不是她,而是三皇子?
三公主看著母妃的眼神瑟縮了下。
何淑容又將頭轉回去,用毫無起伏的聲音說道:“出去。”
三公主又害怕又擔憂一步三回頭的被奶娘領了出去。
宮女看到主子這樣,覺得她糊涂,可是三皇子沒了,她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也是有的。
重華宮里,兩人也沒心思做其他的。
季研將兩個孩子哄睡著后,就和蕭珝一同睡了。
蕭珝攬著她,也難得睡了一個安穩覺。
第二日里,可把重華宮的人給急壞了。
因為季研一直睡著,怎么叫都叫不醒。
到半中午時,幾個宮女想著娘娘這些日子也沒睡個安穩覺,便沒叫她,讓她一直睡著。
誰知都過了午膳,兩個想找母妃的孩子一起到了床榻前,都沒能將她吵醒。
王嬤嬤當即派人去找了太醫,陸太醫沒把出異常,只說有些虛弱,就是正常的睡眠。
可人都叫不醒,還能是正常的么?
連蕭珝都聽到消息趕來了。
幾個太醫同時診治,體征一切正常,可人就是不醒,太醫們也無法。
蕭珝連罵了幾句廢物。
心里開始想著是哪個妃嬪又下了手,真是作死的東西。
后宮眾人倒是恨不得明貴妃就這么突然沒了呢!
可惜,天擦黑時,季研就自己睜眼醒了。
她只覺得這一覺異常的長,期間聽到各種嘈雜的聲音,想睜眼卻睜不開。
看了看天色,還好,應當是天光即將亮時。
渾身無力,她說道:“依夏,扶我起來。”
然后她就看到了蕭珝的臉。
蕭珝臉色陰沉的看著她,眼中情緒莫名。
“皇上怎么了?這是上完早朝回來了?”
蕭珝什么也沒說,直接將她扶起來。
季研覺得蕭珝莫名其妙,也沒什么心情搭理他。
太醫又給把了脈,也都說沒什么問題,蕭珝的心才放下。
等她洗漱完,蕭珝已經走了。
聽芙蕖幾人說完,她才知道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她想,應該是這些日子累的吧。
用了些好克化的粥,季研母子三人躺在一張塌上,季研一邊一個小美男,給兩個孩子講完故事將人哄睡著后,自己就下了塌。
她白日里睡夠了,這會也睡不著。
這會的蕭珝正在御乾宮發呆。
他發現,季氏在他心中好像比他以為的要重要些。
她今日昏迷不醒,他也是牽掛的很。
若她從此醒不來,他可能會無法接受。
他不知什么是愛,也不想明白這種他提起都會起雞皮疙瘩的字眼,但他要季氏一直在他身邊,不能有任何三長兩短。
心情還是有些燥郁,便和李德一起到宮里頭轉轉。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