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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云湛沉默了。
心頭權衡起答應前后的利弊。
不得不說，黑月的名聲還有做事風格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高。
高到他幾乎不想有一絲一毫的沾染。
有時候知道的東西太多，也不見得是好事。
因為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害怕，越是顧忌。
害怕的顧忌，往往就會影響一個人的判斷，尤其還是在滅頂之災的威脅下。
那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就會在有意無意的情況下被放大許多。
曲云湛這人，混跡多年，秉持的就是一個穩，廣結善緣，遠離威脅。
現在不經意的情況下給卷入進來，對手還是臭名昭著的黑月，他怎么能不重視，怎么能不思慮慎重？
一番權衡下來，確實站在秦羨身邊，跟她結成守望相助的好處要多一些。
至少就目前圈內的情況來看，敢來省市這邊放肆的也就是黑月而已，其他人并沒有過來。
此時此刻，也只有黑月才算是他們的共同敵人，至于以后是否還有別的人過來，不好說，他也可以選擇性的避免卷入。
如此好像倒是挺不錯的選擇。
不過，就算心里已經有了選擇，他表面上卻還是沒有顯露出來。
他也還是要面子的不是。
要是迫不及待，豈不是會讓人覺得他害怕了？
“還請秦羨小姐容我考慮考慮。”
“應該的。”
秦羨笑著點頭，沒有拒絕那就證明對方已經做出了選擇，考慮什么她自然不會在意。
反正她是招攬的一方，能來自然好，不能來她也沒什么損失，打不了就去找別人就可以。
而對方呢？有黑月虎視眈眈，很容易被恐懼支配。
別人都不急，她著急什么。
“不過，我還是得提醒老先生一下，還是盡快決定比較好。”
“畢竟那些欺軟怕硬的小螞蟻很是惡心人。”
她這絕對是善意的提醒，沒有一點逼迫對方快點做出選擇的意思。
對面的曲云湛也是深以為然，黑月那些家伙就是狗皮膏藥，還睚眥必報。
“三...兩天，兩天之后我給秦羨小姐回答。”
“好的。”
接下來的飯，曲云湛就吃得沒什么滋味了。
心里揣著事，還是有可能要命的大事，那還能好好吃飯。
草草結束了飯局，表別之后曲云湛回到落腳處，第一件事就是給鄰省的家里人打電話。
讓他們盡快收拾東西過來省市。
也沒有細說原因，就是先讓他們過來。
第二個電話則是打給了沈蕭，省市是他的地盤，落腳處什么的還是得請他幫忙。
畢竟一家子過來，十好幾口人呢。
接到電話的沈蕭自然是滿口應承，心里卻有些驚訝。
看曲云湛這架勢，這好像是被秦羨收服的節奏啊。
有點意思，他們異武局誠心誠意招攬了這么久，曲云湛都沒有松口，怎么秦羨一下子就能讓曲云湛如此呢？
他有些驚訝，在掛掉電話之后，先是讓陳輝去幫忙找房子。
他則是給秦家打了個電話，只不過一連三個都沒有人接。
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飯點了，左右現在單位也還沒有開始上班，拿上衣服直接去醫院。
秦羨在同曲云湛分開后，也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醫院。
好巧不巧的兩人，在醫院門口碰上了。
“羨羨上車。”
秦羨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
剛關好門就察覺到邊上熱切的目光，她微微皺眉轉頭。
見沈蕭一直盯著她上下打量。
“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
秦羨一怔。
“啥意思？”
“曲老啊，他不是被你收服了嗎？”
“收服？沒有啊，你那得到的消息？”
這下秦羨有些懵了，她可沒有收服曲云湛，這絕對是大實話。
她只是先把曲云湛拉上船而已，收服還得花點時間才行。
“沒有收服？那不對啊，他剛才跟我打電話，說要我幫忙給找個大房子，他們一家子都要過來這邊。”
秦羨一下樂了。
跟沈蕭講述起剛才在酒樓同曲云湛說的事。
“收服那這么容易？只是先拉到了船上，徐徐圖之。”
“原來是這樣啊，那也很厲害啊，我們異武局可是想拉他上船都沒做到呢。”
秦羨笑笑，異武局做不到，在她看來是正常的。
雖然她也就見過曲云湛兩次，但是從沈蕭還有楚云欽的介紹中，她大概了解到了曲云湛的性格。
他是一個想要安穩，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去招惹麻煩的人。
加入異武局，雖然很好，也得到了國家的庇佑。
但是異武局在圈內的地位有些尷尬，屬于是執法者。
雖然頂著維持圈內平衡的使命，但是卻最是容易得罪人。
曲云湛這種性格的人，并不適合，而且他在圈內交友廣泛，加入異武局，必然會遇上很多朋友。
要是有一天執法到自己朋友頭上，怎么辦？
幫吧，就違背了異武局的宗旨和原則。
這不幫吧，得罪人，他混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累積起來的人脈。
就這么因為加入異武局被破壞的干干凈凈，怎么想都虧得慌。
所以，異武局他肯定不回去。
人不加入異武局，靠著圈里的朋友和好脾氣，混個安安穩穩是妥妥的沒有問題。
加上異武局還有心招攬他，兩頭都給面子，多好啊？
秦羨能讓他動心，也就是占了黑月這個共同敵人的光而已。
要不然，曲云湛指定會繼續明哲保身。
“對了，那個死掉的家伙，身份已經確認了，確實是黑月的人。”
“他有一個同伙，在他出事的第二天就不知所蹤，我們在他那朋友家中搜到了一些往來的信件，里面有多次提及黑月的任務。”
秦羨的雙眼微微瞇縫起來，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黑月，她還真是沒想到跟他們這么有緣。
居然有意無意的遇上了他們這么幾次。
“你們一直都在尋找他們吧？”
“是，這些家伙太過狡猾，窩很多，老巢也隱藏得十分深，幾十年了，咱們愣是沒找到。”
“總會有露出尾巴的一天，他們不是對神秘之地的鑰匙很感興趣嗎？”
“抓住這一點，想來會有不少收獲。”
沈蕭連連點頭，這段時間他們總部那邊已經開了會，也跟他們這些各省的主任下達了指令。
黑月如此搞風搞雨雖然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他們頻繁的動作，也給了他們抓住尾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