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掉頭望向蘇大海,蘇大海不敢看陸嬌,低垂著頭,小聲的哼了一句:“我也看到了。”
蘇大海話落,徐豆罵了起來:“蘇大海,你真是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兒子都害,你不是人,你會有報應,你會不得好死。”
徐豆罵完,掉頭望向蘇良辰,十七歲的蘇良辰此時已經嚇傻了,完全沒有反應,呆呆的看著自己的爹。
徐豆朝著他喊道:“良辰,快和你陸姐姐說,你沒有殺你二嬸,你是冤枉的,你陸姐姐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蘇良辰掉頭望向陸嬌,喃喃的說道:“我沒有殺她,我沒殺,是他們殺的。”
之前徐豆問蘇良辰,蘇良辰一直不肯說話,因為在他心目中,蘇大海是他的父親,他咬出自己的父親是為不孝,但現在蘇大海說出他殺了陳招娣的事,使得蘇良辰再也忍不住了。
劉香聽了蘇良辰的話,憤怒的叫起來:“不是我們,是他,是他殺的,不信你問娘和二弟,他們可都看到了?”
胡縣令等人望向蘇老娘和蘇老二,蘇老娘張嘴就想說話,蘇老二一把拽住了她,不讓她說話。
陸嬌懶得看他們一家子表演,她掉頭望向了地上的陳招娣,然后招手示意胡縣令和忤作過來。
這個忤作是縣衙臨時找出來驗尸的,原來是個殺豬的,年紀大了殺不動豬了,才改行到縣衙當忤作了,可惜本事一點也沒有,連出血量多少都查不出來。
陸嬌指了指陳招娣腦門上的傷口,對胡縣令和忤作說道:“看到她的傷口了嗎?這么大的傷口,血跑哪兒去了,難道這么點血能致人于死地?”
陸嬌一說,胡縣令和忤作立刻醒神,連連的點頭:“沒錯,血不見了,他們清理了血。”
胡縣令說完掉頭望向蘇大海和劉香道:“是不是你們擦干凈了地上的血,所以血跡才會這么少?”
“馬上給本縣交待清楚,若是交待不清楚,本縣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劉香立刻叫起冤來:“縣令大人啊,不是我們把血擦掉的,是蘇良辰想毀尸滅跡,把血擦了,本來他打算把陳招娣拖出去掩埋的時候,被我們發現了,那血不是我們擦干凈了的?”
胡縣令聽了劉香的話,狐疑的掉頭望向陸嬌。
陸嬌頭疼的想捂腦袋,胡縣令當真是讓人無語。
陸嬌看都沒看劉香一眼,轉身往花廳對面走去,她往花廳對面走的時候,劉香臉色立刻變得不好了,她嚎啕大哭的叫起冤來:“老天啊,還讓不讓人活了,明明是這畜生殺了他二嬸,現在竟然賴到我們頭上了。”
陸嬌聽了她的哭聲,冷笑著抬頭說道:“你這是心虛了?害怕被我找到破綻,所以想借著哭嚎躲過去,我告訴你,你想多了,還有把嘴閉起來,再敢哭嚎,影響到我們破案,先拉下去掌嘴二十下。”
劉香的哭嚎聲瞬間止住了,只是她的臉色極其的蒼白,身子不自覺的抖簌了起來。
陸嬌沒理會她,一路走到花廳對面的冒椅邊蹲下,然后她指了指冒椅邊一處被清理得干干凈凈的地方說道:“這里應該是死者撞死的地方吧?”
胡縣令雖然不聰明,但到底當了多少年的縣令,陸嬌都提示得這么干脆了,他自然懂了。
他望了一眼陸嬌所站的方位,再看了一眼死者所死的地方,然后臉色難看了。
他冷笑著望向蘇大海和劉香道:“你們說蘇良辰從屋子里追出來,失死了死者,那她怎么會死在靠門的地方?如果她死在這兒,蘇良辰從后面追上來把她撞死在門口的,還有死者明明死在這兒,為什么卻被人挪了位置?”
胡縣令話落,劉香身子抖得如篩糠,臉色更是白得像一張紙,說出口的話也是語無倫次的。
“不是我,不是我殺的她,不是的,我沒殺人,沒殺她。”
一側蘇大海飛沉默,旁邊蘇老娘倒是大叫起來:“不是我兒子和劉香殺的,是這孽畜殺的,是他殺的。”
徐豆立刻冷叫:“你閉嘴,分明是蘇大海和劉香兩個人聯手殺了陳招娣,嫁禍給我兒子,他們該死。”
蘇老娘還要再罵,陸嬌已沒好氣的開口了:“閉嘴。”
蘇老娘被陸嬌的喝聲止住,一時沒敢說話。
陸嬌抬手指著屋內的人,最后望著蘇老二說道:“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馬上交出殺害陳招娣的殺人兇手,若不交待,就是包庇罪,包庇罪查出來一樣要蹲大牢,發配到西北去做苦役。”
陸嬌話剛落,別人尤沒有說話,蘇老二早搶先一步開口了:“是他們,是他們聯手殺了我的媳婦。”
蘇老二話完,撲通一聲撲到陳招娣的死尸上大哭起來:“招娣啊,你死得冤啊,你怕是到死也想不到自己會死在大哥和他的小妾手里吧。”
蘇老二雖然哭,心里卻半點不傷心,因為最近一段時間,陳招娣勾搭上了他大哥,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一說話,她就冷嘲熱諷的說道。
有本事就去和你大哥說,若是你膽敢說,你大哥保證把你攆出蘇家去。
蘇老二一想到這種可能,只能咬緊牙關認了,他沒想到陳招娣最后竟然死在了蘇大海和劉香的手里。
這真是太好了,現在大哥和劉香被抓,這蘇家的一切可就是他的了。
蘇老二一邊哭一邊盤算著如何霸占哥哥家的財產。
蘇大海聽了蘇老二的話,呆怔住了,隨之他掉頭望向自已的老娘,發現老娘也不說話了。
蘇大海忍不住苦笑了起來,他本來就是做生意的人,腦子很精明,弟弟忽地指認他,打的什么心思,他豈會不知道。
可笑他這么多年竟然養著這樣幾個白眼狼,他真是眼瞎啊。
蘇大海掉頭望向徐豆,徐豆望著他的眼神冷漠得如同陌路人。
蘇大海掃視了一圈,發現屋內竟無一人同情他,人人用鄙視的眼光看著他,就好像他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