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話未完,人群之外,忽地響起一道急促的叫聲:“嬌嬌,沒有,我沒有和她會面。”
謝云謹在人群之外出聲,圍觀的人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的掉頭望過去,看到謝云謹站在人群之外,人群之外除了他還有不少人。
謝云謹不理會別人,大步從人群之外走進來,站到陸嬌的面前,心急的開口:“昨天是意外,我沒有和她會面,我在八膳樓里吃飯,她忽然跑到我的雅間,說跑錯了房間。”
謝云謹的話一落,圍觀的人基本肯定了一件事,承德候府的這位林大小姐看上了謝狀元,然后處處針對人家狀元娘子,今天更是設計出這樣歹毒的計來,這女人可真狠哪。
“沒想到一向溫溫柔柔的林家大小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先前我還想把她介紹給娘家侄兒呢,現在看來是不能談了。”
“算了,以后別給這女人介紹人了,別害了人家。”
說什么的都有,承德候夫人臉色紅白交錯,人群外面承德候一張老臉都丟干凈了。
林如月看到事情走到這步田地,她再多說什么都是圖勞,她哇的一聲大哭著轉身就跑。
后面丫鬟趕緊追上去。
劉首輔安排人把客人招待回去,宴席馬上就要開了。
人群后面,文安縣主望著陸嬌沉聲道:“嬌嬌,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她說完沒臉再留下,命令身邊的人:“把二公子架起來帶回去。”
“是,縣主。”
文安縣主掉頭望向春花,直接命令人:“把她押起來,帶回去賣了。”
春花嚇白了臉,掉頭就朝著聶夜禎叫起來:“二公子,救我救救我。”
先前二公子可是許諾她,事成了,納她做姨娘,她才愿意幫助他的。
可惜聶夜禎自身難保,再加上身上傷痕累累,最后疼昏了過去。
文安縣主帶著人走了,劉爺爺和劉奶奶也把客人都招待走了,最后只剩下謝云謹和陸嬌。
謝云謹心急的望著陸嬌道:“嬌嬌,我真沒和她私下見面,就是我和燕王見面,她正好在,然后推門就走進了雅間。”
陸嬌望著謝云謹喔了一聲,慢慢說道:“昨天我在八膳樓門前看到你們了,昨天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解釋,但你沒有說,我很難過。”
陸嬌的面容無比的平靜,謝云謹卻覺得揪心,緊握著陸嬌的手保證:“以后,以后我再也不瞞你任何事了,我保證,嬌嬌你別生氣好嗎?”
他話落不等陸嬌說話,又飛快的開口道:“對了,還有一件事,上次瓊林宴,那個女人也出現過一次,我折花的時候,她出現了。”
謝云謹話剛落,陸嬌冷笑了:“呵,本來我以為你只瞞了一件事,沒想到卻瞞了兩件,謝云謹,你可真是好樣的,也許我們倆真不適合在一起?”
陸嬌說完轉身就走,理也不理謝云謹。
膽敢瞞她,就得給他點教訓,不然以后記不住。
陸嬌想著帶人直接走了,看也沒看后面的謝云謹。
謝云謹怔了一下,抬腳追上去,不過陸嬌去女賓宴客的地方了,那里都是女賓,謝云謹不好過去,只得帶人回前院,路上他臉色說不出的陰沉,周身冷然的氣息。
想到陸嬌說的要重新考慮考慮兩個人適不適合在一起,他就擔心,擔心她一怒離開。
后面阮開和童義看到他這樣,忍不住勸道:“公子,你別擔心,娘子她就是嚇唬嚇唬你,沒事的,不過娘子的性子你得記住,以后有事可別瞞她了。”
謝云謹微微點了一下頭,若這次不是莫名其妙的心痛眩暈,他根本不會隱瞞嬌嬌,主要是他想查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林如月有沒有關系。
一行人往前院宴客的地方走去,沒想到幾個人沒走到宴客的地方,在拐角處被人攔住了。
攔住他們的人,正是承德候府的這位大小姐林如月。
林如月此時臉色蒼白,整個人贏弱不堪,仿若被霜打了的芭蕉。
謝云謹看到她,臉色陰沉沉的,想到這女人指使聶夜禎給嬌嬌下催一情一香,若是嬌嬌不識那香味,她?
謝云謹不敢設想那樣的后果,他望著林如月的眼神冷得像冰劍,林如月現在完全是孤注一擲了,她名聲臭了,現在只能嫁給這位謝狀元,她也不求得狀元正妻之位,只要平妻之位就行了,以后再慢慢的圖謀。
林如月想著,紅著眼眶望著謝云謹說道:“謝狀元,我,我喜歡你,我也不求你的正妻之位,你給我一個平妻之位可好?若是你娶了我,我讓我爹盡自己最大能力幫助你,讓你平步青云,將來位至首輔。”
這話換成別的男人肯定要欣喜若狂了,謝云謹卻只覺得這女人太不要臉了,什么京中貴女,連鄉下女人都比不了,貞德臉面都不要,還貴女。
謝云謹滿臉陰霾的沉聲喝道:“無恥。”
想到這女人對陸嬌動的手腳,他陡的從袖中取出藥來,遞到童義的手里命令道:“去,給她喂下去。”
童義現在身著女裝,平常人只認為他是謝云謹的婢女,并不知道他是男兒身。
童義接過藥大步往林如月走過去,林如月臉色越發的蒼白,哀求的望著謝云謹道:“謝狀元,你別這樣,我不求狀元之妻的位置,我只要一個平妻之位還不行嗎?”
童義已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拽住了她。
她掙扎,童義按住她把手里的藥喂了進去。
林如月被喂了藥,驚恐莫名的望著謝云謹:“你給我喂了什么藥?你到底給我喂了什么藥?”
謝云謹陰沉沉的開口:“你膽敢給我家娘子下藥,那就好好的承受承受被別人下藥的滋味。”
他話落掉頭望向阮開和童義道:“去,把這女人帶走,想辦法把秦王蕭庭引過去,把這女人送到蕭庭的床上……”
謝云謹話剛落,心口忽地好似被針扎一般的痛,頭也開始眩暈,整個人站不住的往一側栽去。
身側阮開伸手就扶住他,驚叫起來:“公子。”
謝云謹震驚極了,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這不是自己腦子出了什么錯亂,而是身體上的病,可為什么嬌嬌查不出來?還有為什么有時候靠近林如月沒有,有時候卻有?哪里出問題了。
謝云謹認真想細節,忽地想到自己剛才說把林如月送到小秦王的床上,才會胸口疼眩暈的。
謝云謹想到這個,又想到上次自己心口痛眩暈,也是因為自己動的這個念頭,然后出現了這樣的癥狀,為什么會這樣?
謝云謹念頭落,想再試一下,沉聲命令童義道:“去,把這女人送到蕭庭的床……”
這一次,他都沒有說到底,心口痛楚襲來,眼發黑頭發暈,整個人痛苦不已,謝云謹不信邪的咬牙繼續說道:“趕緊去。”
他話落,胸中血氣往上涌,一口鮮血涌上來,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