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謝家所有人沉浸在夢鄉里,長巷里忽地響起了急切的馬蹄聲,馬蹄聲準確無誤的停靠在謝家的府邸門前,主院內睡得正香的謝云謹和陸嬌瞬間被這馬蹄聲給驚醒了,夫妻二人飛快的掉頭互視了一眼,陸嬌第一直覺是有病人來找她治病的,謝云謹卻覺得是不是哪里有了案子。
不過很快蕭管家使人到后院通報:“大人,夫人,宮中來人,接夫人前往宮中一趟。。”
謝云謹和陸嬌二人神色一頓,謝云謹瞬間猜測到定是宮里陛下有不妥的地方,所以才會接嬌嬌進宮,幫陛下檢查的。
雖然陸嬌醫術很厲害,但謝云謹控制不住的擔心,這兩年隨著陛下的年邁,他的性子越發的多疑難以捉摸。
陸嬌自然也猜測到了宮里這時候來人,定是陛下身子有問題,使人出宮來接她入宮的。
陛下都使人來接了,她能怎么樣?只能入宮了。
陸嬌起來,謝云謹也陪著她一起起來,兩個人收拾妥當走出去的時候,看到院外,三胞胎急急的走了進來,他們也聽到了府門外的動靜,所以過來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三個人剛走到門口,看到父母走出來,三人恭敬的喚了一聲:“爹,娘。”
謝云謹和陸嬌點頭,望向他們,陸嬌說道:“沒事,可能是宮里有人身子不舒服,讓娘入宮一趟。。”
謝云謹飛快的開口道:“我會陪你娘一起進宮的。”
三胞胎聽了父親的話,放心一些,一側陸嬌則詫異的挑眉望向謝云謹。
謝云謹伸手握住她的手,低低的說道:“陛下身子不好,身為臣子,擔心陛下的身子,陪你進宮是正常的。”
其實就是個借口罷了,可他若不這樣說,就不能陪陸嬌入宮。
陸嬌沒有再多說,一行人往謝家前院走去。
前院大門口站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陛下身邊近身侍奉的太監,他的身后跟著幾名宮里的侍衛。
幾個人看到謝云謹和陸嬌過來,飛快的迎了過來,為首的太監尖細的開口道:“陛下口諭,宣謝夫人入宮一趟。”
太監話剛落,謝云謹開口道:“臣陪夫人一同入宮。”
福康公公詫異的掉頭望向謝云謹:“謝大人,陛下只宣謝夫人一人入宮。”
“公公,臣身為陛下的臣子,豈能不擔心陛下的身子。”
若謝云謹說不放心陸嬌,公公還能訓斥他,可他說擔心陛下,公公能說什么。
最后想了想沒有阻止:“行吧,趕緊入宮。”
一行人上馬車,一路直奔宮中而去。
宮里,陛下因頭疾發作,狂怒,又讓人打傷了兩個御醫,太醫院里的御醫們有一半受了傷,這一次連首席御醫齊御醫都沒有躲過去,挨了二十板子,就這樣,老皇帝還生氣發怒的大罵道:“廢物,一個個都是廢物,朕要你們何用。”
他頭疼,好像有東西戴在頭上一樣,最開始的時候,偶爾發作一次,后來三五不時發作,這一回竟一直止不住,頭疼欲裂,控制不住的想打人。
御醫們一直覺得陛下的頭疾,有可能是腦子里淤阻了,治療方案以去淤化血的方案來治,之前陛下偶爾發作的時候,他們的方子吃了還有點用,后來發作頻繁就沒用了,再到現在吃了根本沒用。
陛下眼見著腦袋越來越疼,甚至他隱隱覺得自己身子都要動不了的感覺。
他又驚又害怕,更覺得御醫院的御醫們沒用了。
太子和幾位王爺都被接進宮來,晉王看到自己父皇這樣,忽地想到陸嬌來,先前他可是查到謝云謹這個夫人在寧州十分有名的,好像說她醫術很厲害,不少人稱她陸神醫,既如此,何不讓她入宮替父皇醫治。
晉王可不認為陸嬌能醫好自己父皇的頭疾,他純屬惱恨謝云謹和陸嬌,給他們下絆子。
“父皇不要著急,謝夫人馬上就會入宮了,兒臣聽聞她醫術天下無雙,她來了定然可以替父父皇治好頭疾,所以父皇別著急。”
太子蕭郁眸光幽幽的望了一下自己這個皇兄,知道他是為了報復謝云謹和陸嬌才會提的這樣的建議。
可這個皇兄怕是不知道,謝家這位夫人醫術確實高,就連齊御醫都是贊不絕口的。
謝云謹和陸嬌自然不知道宮里這一出,在宮門口正好碰上齊磊,陸嬌驚訝的開口道:“你怎么來了?明天不是成親嗎?”
明天是齊磊的成親日,所以按理齊磊應該在府里等著做準新郎才是。
齊磊苦笑道:“父親他被陛下下旨打了二十板子送回齊府了,陛下聽說我醫術不錯,宣我入宮的,沒想到陛下又宣了師傅過來,那我們一起入宮吧。”
陸嬌聽了齊磊的話,一臉的黑線,明天齊磊成親,他父親今天竟然被打了,明天的婚禮還能繼續嗎?看來伴君如伴虎這話不假。
“你爹沒事吧?”
“沒事,我爹平常在宮里為人不錯,打板子的侍衛手下留情了。”
若是使足了力氣實打,怕是他爹的一條命要丟在宮里了。
陸嬌和齊磊隔著窗簾說了兩句,兩輛馬車紛紛駛往宮中,在內宮門前停下,一眾人下馬車前往宮中。
宮里,陛下的寢殿內,此時站了不少朝中的重臣,除了朝中重臣還有皇子后妃。
晉王看到謝云謹跟著陸嬌一起過來,立刻像逮到把柄似的叫起來:“謝云謹,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隨意入宮,我父皇的口諭是宣謝夫人入宮,你這是干什么,不放心你妻子嗎?”
謝云謹看到晉王,一下子猜測到嬌嬌進宮,一定和這位晉王少不了干系,這個人實在是太可厭了。
謝云謹一邊想一邊飛快的恭敬的開口:“臣不是不放心臣的妻子,而是擔心陛下,雖然臣只是小小的四品京兆府尹,但也是陛下的臣子,陛下身子不舒服,臣心里牽掛,才會不顧陛下口諭,跟著臣的妻子入宮的,還望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