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很快開始,新登基的皇帝蕭郁說了幾句夸贊朝臣的話,然后又說了幾件今年的大事,并祝大周明年豐調雨順,最后宴席正式開始了。
太后和皇后兩個人心情都不太好,太后想到皇帝先前的神色,分明是不讓趙家女懷孕的,太后想到這個,無論如何都吃不下去東西。
皇后不高興是因為她看出朝臣中隱隱分立成了兩派,以前朝堂中的朝臣基本支持的是她的兒子,現在不少人隱隱偏向了二皇子明王。
皇后想到這些,心中對謝云謹和陸嬌夫妻二人更添恨意,都是這兩個賤人,若不是他們,她的兒子怎么會這樣,只怕早就成為大周的儲君了,何至于被封個什么謹王。
皇后越想心情越煩燥,不過想到自己剛被解足,只得忍著。
大殿下首的朝臣,倒是沒有過多的關注趙太后和皇后,他們紛紛起身向皇帝敬酒,謝云謹也不例外,端了酒杯向皇帝敬酒。
蕭郁看到他,關心的說道:“謝卿臉上有傷,還是不要喝酒了,以茶代酒吧。”
“謝陛下。”
朝臣們看到蕭郁對謝云謹很是溫和,想到皇帝把二皇子交給謝云謹養的事,這說明謝云謹是皇帝的心腹啊。
一眾朝臣望向謝云謹的眼神,說不出的亮。
宮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趙太后借身子不舒服離開了,皇帝又多坐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不過臨走前,倒是叮嚀大家吃飽喝足了再離宮。
頭上兩頂大山走了,朝臣們放松了不少,彼此敬酒,氣氛比起之前的肅重松散了很多。
謹王蕭臻和明王蕭文瑜紛紛起身,不過謹王是去招呼朝臣,明王則是去給謝云謹和陸嬌請安的。
陸嬌望著他,關心的問道:“王爺身子沒事了嗎?”
蕭文瑜笑望著陸嬌道:“沒事了,謝夫人放心吧,后面我會多注意保養身體的。”
陸嬌點了點頭,不再多說話。
蕭文瑜又關心了謝云謹兩句,才回身走到座位上。
朝臣中不少人走到他面前去敬酒,因蕭文瑜受了傷,不能多喝酒,所以就以茶代酒的接受了朝臣們的酒,他雖然長相俊美,但眉眼格外的溫和,笑如春風,朝臣們很樂意接近這樣的明王。
相較于謹王禮賢下士的做作樣子,朝臣們更愿意接近蕭文瑜,因為明王顯得自然,而不像謹王,總是把自己擺在高位,和他們打招呼,就好像是神仙下凡塵似的,其實骨子里隱隱還是有一些自傲的,好像自己招呼他們是多么了不得的事。
皇后和蕭臻看到朝臣的勢態,母子二人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兩個人不時拿眼剜蕭文瑜,蕭文瑜懶得理會她們,他應付了朝臣一會兒,身子就有些不濟,起身和朝臣們招呼了一聲,便帶人走了。
皇后看到他走了,眼神暗了暗,很快遞了一個眼神給身邊的大宮女,大宮女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往外走去。
陸嬌一直注意著皇后母子的動靜,看皇后的樣子,擔心她出手算計四寶,立刻掉頭吩咐阮竹跟出去,若是明王有危險,記得保護好他。
阮竹應聲,不動聲色的站在陸嬌身后,等到沒人注意她的時候,她才悄悄的撤了出去。
蕭文瑜因為受傷,陛下特許了他今晚在宮里可坐軟嬌,所以此時他坐著軟轎,一路回自己的宮殿,只是半道上,被人擋了道兒。
“好疼。”
有人在宮道上摔了跤,因蕭文瑜的軟嬌忽然過來,這摔倒了的人,著急慌亂的掙扎著想爬起來,結果越慌越亂,好半天才掙扎著爬起來。
軟轎里,蕭文瑜掀簾往外望,只見宮燈之下,一女子身著錦繡宮錦裙,外罩紅色的鑲兔毛的斗篷,那純白的兔毛映襯得她面如嬌花,說不出的柔美,一雙杏仁眸泛著盈盈如秋水似的波光,望了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之色。
只是蕭文瑜望向這女人,第一眼想的是好好的女人怎么忽然出現在這宮道上,還恰好摔了跤,事出反常必需有妖,這女人怕是有名堂。
蕭文瑜并無任何憐香惜玉之心,他抬眸涼涼的望了對面的女人一眼,忽地冷聲道:“這是什么人,竟敢在宮中亂走,來人,拖走。”
蕭文瑜話落,身后兩個太監沖出來,如狼似虎的沖過去把那女人拖到一邊去。
女人本來正我見猶憐的望著蕭文瑜,看著少年如玉般的面容,心怦怦的跳得快。
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這少年王爺竟然直接命人把她拖走。
她不美嗎?不夠讓人憐惜嗎?怎么這二皇子竟然這樣不解風情。
女人瞬間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掙扎著說道:“明王,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干,我是選秀入宮的妃嬪,是陛下的妃嬪。”
蕭文瑜的軟轎已被人抬了過去,聽到女子的哭喊聲,他直接朝外面吩咐:“把她送到父皇的宮中去,就說這女人半道攔本王的軟嬌。”
女子聽了蕭文瑜的話,瞬間啞了,一句話說不出來,害怕得如風中的殘葉,抖簌個不停,一邊抖一邊哀求道:“明王饒命啊,明王饒命啊。”
不是說二皇子仁義寬厚嗎?怎么到她這兒,竟然直接要她的命啊。
她若是早知道這樣,堅絕不會同意皇后的指使的,嗚嗚。
可惜沒人憐惜這女人,她被兩個太監拖著一路前往皇帝的宮殿。
蕭郁的宮殿中,氣氛說不出的凝重,趙太后正橫眉怒對對面的皇帝。
“你不想讓趙氏女涎下皇子,你對趙嬪動了手腳是不是?”
蕭郁望著對面的趙太后,一副急怒攻心的樣子,雖然蕭郁早就知道趙太后的心里,趙家更重要,甚至于自己這個兒子也只是她上位的工具,但看到趙太后這樣,他還是難過。
好半天才開口道:“母后,這是蕭家的江山,不是趙家的。”
趙太后聽了蕭郁的話,生氣的叫道:“我趙家又沒想搶蕭家的江山,難道趙氏女生出來的孩子不姓蕭,他一樣也是你的兒子。”
“但他同時也是趙氏的工具,就像朕一樣。”